和阮威約在一間甜口店,位置很好找,南街中心,阮威在門口等著。
看到香枝出現,他揮了揮手,「來得好快,趕急了吧。」
香枝笑笑,「沒呢,我哥在西關拍戲,今天本打算來探班,走到半路,正好接到你電話,也是順路。」
「這麼巧,一點小事,一會談完,我送你去你哥那兒,不耽誤你的事。」
阮威領著她往甜品店里走,最里面小圓桌邊,香枝瞅到熟悉的人影,掉頭就想走。
又來這一套,把她當成什麼人吶,為了元森,她絲毫不考慮自己的感受,這個朋友不做也罷。
還有阮威,虧得他還是雲霄的發小,和陳桃八字沒一撇,就合伙他人騙發小的未婚妻,和雲霄的交情是紙糊的吧。
香枝抿著唇,秀眉緊皺,俏臉滿是失望與怒火。
「香枝~」
陳桃看到她,趕緊站起來喚住她。
香枝充耳不聞,腳步不停。
阮威一把拉住她,「先听听她怎麼說,把事情說清楚再走不遲,反正也不差這會功夫。」
「阮中校,你不明白,她要求的事我辦不到,你別瞎跟著摻合,小心我跟雲霄告狀,說你幫別人欺負我。」香枝忍著怒氣,掙開阮威的手。
「別呀。」
阮威淺笑,重新拉住她往坐位上推,「你這帽子扣得也太大了,我真冤,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先听听她怎麼說,听說你們是好朋友,同生死共患難的,不容易,咱們把事情說開,之後你想怎麼做,我不攔你。」
他讓香枝坐到里邊的位置上,自己坐外邊,同時也擋住了香枝的去路。
「想吃點什麼,這里甜口不錯,我有個戰友經常給她女朋友帶,說的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香枝沒什麼心情吃甜點,語氣也不耐,「隨便,你看著點。」
阮威挑眉,看來好友的未婚妻火氣不小,真急眼了,「那好,我看著點。」
「服務員,來兩份焦糖布丁,兩位巧克力蛋糕。」
「好的,先生,請稍等。」
抱著目的而來的陳桃,不自在的動動身子,她放下手中的吸管,「香枝和阮中校很熟?」
香枝沒吭聲,她氣得不想說話。
阮威給香枝將手邊的清水推到香枝面前後,嗯了一聲,「我同雲霄是戰友,亦是好友,一塊兒長大的兄弟,自然熟。」
香枝在旁邊冷哼一聲,心想熟個鬼,他們總共也沒見幾次面,是他自己自來熟而已。
「是這樣嗎?」陳桃笑得干巴巴的,對于香枝的冷淡,她有些不知所措,那天通過電話,她對香枝心生惱意,好些日子沒理她。
阿森家里出事,最近工作也不順心,因陶家的關系,帝都那些人,看菜下碟,沒少落井下石。
她看不過眼,求過爸爸,可爸爸對元家的事諱莫若深,幾次提起,他總是唉聲嘆氣。
陳桃私下找小姐妹打听過,想改變元森的處境,只能請陶二少出面。
听說元森以前同二少的關系不錯,看在二少的面子上,元森也不會過得那得艱辛。
香枝似乎不想幫元家,其實她也理解,元惜傷害的是她,憑什麼,她還要倒過來幫著求情。
只是,元家的報應也該夠了,況且香枝毫發無傷,沒必要對元家趕盡殺絕。
「香枝,對不起,我也不想找你,可實在是沒辦法,我不想看阿森一蹶不振的樣子,我受不了。」
香枝冷笑,「你受不了他一蹶不振,便忍心傷害自己的朋友,你不知道他妹妹對我做了多過份的事,怎麼,看我坐在這里完全無損,你就同情他們。」
「不是這樣的,香枝,你听我說。」
陳桃急得出聲解釋,伸手去抓香枝的手握住,「香枝,元惜做錯事,她得到報應,我不會替她惋惜,我只是想求你,請二少出面,幫著給帝都那邊捎個話,元森是無辜的,他沒有對不起陶家或者你,他不該承受他妹妹造成的苦果。」
香權嗤笑一聲,收回手,靠在椅背上,「你也知道他們是兄妹,他才不無辜,他縱容了自己妹妹胡作非為,他也是幫凶,憑什麼不承受苦果。」
「香枝,你能不能講點理。」
「不能,誰欺負我,雲霄幫我欺負回去,他做得特別對,求情,不可能。」
「你,香枝,我看錯你了。」陳桃氣歪了嘴,身子一側,氣呼呼地瞪著窗外。
香枝撇嘴,頭也偏了開去。
小圓桌上兩個小姑娘吵得歡,阮威看得啼笑皆非,不曾開口勸架。
服務員上了飲品,他把飲品放到香枝面前,「渴了吧,先潤潤嗓子。」蛋糕也放在香枝手邊。
香枝瞪了他一眼,小聲嘀咕,「有異性沒人性,想用甜品堵我的嘴,哼,沒門,我要告狀。」
阮威黑線,這丫頭,真是一點虧也不吃,他真是冤枉,自己也被騙的好不好。
唉,這禍他不想背,回頭雲霄真找他算賬,他可受不住,別的他倒不怕,就怕雲霄那張氣死人不償命的嘴,活生生能把人氣吐血。
他清了清嗓子,「你們的事我算听明白了,這事,陳小姐求香枝根本沒有用。」
「這怎麼說?」陳桃很錯愕,立刻追問,「我朋友同我講過,是元惜犯的錯,同阿森無關的……」
阮威擺手,示意她收聲,「顯然元森並沒有同你說實話,元惜私底下做的事,夠她死十次也不為過,幾次暗害香枝不足以提,她做得更過份的是另一件事。」
「想必你心里有數,元家出事,你父親陳衛行為什麼不出手,他在帝都大小也是人物,還給他安了貿易大王的雅稱,誰不賣他幾分薄面,只怕他心里也清楚,元家的事,誰都說不了情,元家咎由自取。」
「到底是什麼事,阿森為什麼不肯告訴我?」
阮威嗤笑,面上微帶諷意,他慢悠悠地出聲,「只怕他不敢,這事足以顛覆元家,誰沾誰死。」
他說完了,看了眼香枝,「吃完了沒,咱們動身,我也好奇電影是怎麼拍的。」
香枝抹了下嘴,一份蛋糕也沒多大,幾口進了肚子,她拿起飲品,抬手取背包。
阮威主動拎在手上,挪開椅子等她出來。
香枝沒在理踩陳桃,她現在對她是一言難盡,為了男朋友,她用盡了心思,卻一點也不曾想過身為她好朋友的感受。
哪怕問一句也好哇,從始至終都沒有,她並不關心元惜是怎麼傷害自己的。
心里酸酸脹脹,難過,失落,她失去了一個朋友。
陳桃並沒有注意到香枝的神情,她現在全部的心神都放在思考阮中校透露的那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元惜到底還做了什麼,阮中校知道內幕,但他不會說,元森呢,也清楚,但他騙她,總是說一句留半句,害她瞎忙活,她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等她回神,香枝和阮威已經出了甜口店,站在門外說出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