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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夷光被熊章拉著,就徑直出了人堆。一離開熊朝的視線,施夷光便抬手甩了起來。

「放開我!」施夷光一邊甩著,一邊恨恨道。

她用了很大力,奈何熊章比她用的還大力,饒是甩了很多下都沒有甩開熊章的手。

街道上的路過的人群偶有轉頭看向匆匆而過拉著手的兩個男子,又很快的回過了頭。

有分桃之好,也不奇怪。

甩了許久的手施夷光的沒有甩開,干脆也就不甩了,黑著臉任由熊章拉著走。不時回頭看著遠處跟著跑過來的半兒。

走了好一會兒,熊章這才停下了腳步。停下腳步施夷光回過看著半兒的頭,抬頭看向熊章,黑著臉。

「你腦子被門夾了?」施夷光黑著臉,抬著被熊章拉著手腕的手,狠狠一甩。

一甩,還是沒甩開。施夷光看著熊章的臉又沉了沉。卻板起來不再講話了。

「是在這兒買的花麼?」熊章看著施夷光,忽而開口冷聲問道。

「什麼?」施夷光皺起眉心,看著熊章有些反應不過來。

「是在這兒買的花麼?」熊章身子向著旁邊側了側,指著旁邊擺著粉紅春梅的背簍,愣了愣,看向背簍後頭坐著也愣愣看著自己和熊章的花販。

那花販看了看施夷光,最後目光落在穿著錦繡華裳的熊章身上,聲音問的小心翼翼︰「這位公子,要跟小公子買花麼?」

「將才是在這里買的花麼?」熊章又問道。

施夷光回頭,看向熊章,腦子想著什麼,還沒回話,旁邊的花販便趕緊接道︰「是啊是啊,小公子手里那束花可不是在我這兒買的麼!」

這時後頭跟著跑過來的半兒也追上了兩人,站在施夷光的旁邊,手撐著大腿,曲著身子呼呼的喘著氣。

這一路跑了好遠,才追上兩人。

那花販話音一落,熊章也不多講,伸手抓過施夷光另一只手里拿著的一束春梅,向著旁邊一扔。

便從懷中掏出一個繡著花的錦袋子,向著花販一丟。冷聲道︰「這背簍花我全要了。」

那賣花的小販接過袋子,拉開系著的帶子,看了看里頭,臉上差點兒沒笑爛,起身就道︰「哎哎哎,這簍子花全是公子的了!簍子也是公子的了!」

說罷,拿著錦袋就向著旁邊疾步的走去。生怕熊章反悔似的。

一旁還沒喘過氣的半兒,將抬頭就看著自己的春梅被人給扔了去。臉一愣,一拉,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那是他要送給先生的花啊!

偏偏扔得人看著太凶,他還不敢去撿。他站起身子,看著那束散在地上的春梅,又氣又急又怒又怕。

施夷光轉頭,看著忽的被熊章扔出去的話,黑著臉上前一步就要去撿起來。另一只手卻還被熊章拉著,掙也掙月兌不開。

「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施夷光看著將自己拉回來的熊章,黑著臉說道。

她想破口大罵,又覺得不值得。只黑著臉,淡漠的看著熊章︰「你不覺得自己這樣像個弱智麼?」

熊章盯著施夷光,听著她的話,本來沉著的臉色板著,伸著白皙的手指,指了指旁邊的背簍︰「我給你這一簍子花,夠否?」

施夷光瞪著熊章,氣的胸悶。

施夷光沒再跟熊章說話,只轉頭看著盯著路上散著的春梅委屈巴巴的的半兒,輕聲道︰「這一簍子花送給先生,可否?」

話音一落,施夷光手腕上的手掌力量一松。她轉頭看了眼有些奇怪看著的看著自己的熊章。

半兒看著路上被行人踩踏壞了的春梅,搖了搖頭。

「那是別人送你的,不是我送給先生的。」

「那我在給你錢,你去買,可否?」施夷光感覺到手腕的力松了些許,趁機甩開了熊章的手,而後看著半兒又趕緊補充道︰「就當是我弄壞了你的花,陪你的。」

半兒抬頭,看向施夷光,又看了看路上被來往行人踩的不成樣的春梅,亦是搖了搖頭︰「那也不是我自己的錢。」

施夷光有些無奈,她嘆了口氣,看著半兒的眼神帶著歉意。

半兒委屈巴巴之後,亦是抹了抹臉上些許的淚水,而後抬頭看向施夷光道︰「罷了,我再去買一束便是。反正我身上還有兩個錢。」

說著,他扁起嘴又有些許委屈了。

兩個錢,也只能買一枝罷了。

「好,我陪你去買。」說著,施夷光上前,拉著半兒的手,向著旁邊的其他的花販走去。

看也不在回頭看一眼熊章。

這附近賣春梅的也就那一家,找了半天,最後買了一株些含苞待放的玉蘭。具體什麼蘭,施夷光也搞不懂。

對于花的品種,她是不甚了解的。畢竟是個不解風情的人。

陪半兒買了花,又送了半兒回了陳音院子。施夷光隨同半兒進去給陳音行了禮。

「今日春分,本該早些來個先生拜一拜的。」施夷光看著坐在屋子里陳音,站立著,彎著身子說道。

「今兒春分你也沒理由來拜我,清晨去東郊迎春拜日了嗎?」陳音看著施夷光,隨口問道。

這是中國傳統的節日和祭祀。春分之朝,祭日于東郊,秋分之夕,祭月于西郊。俗稱‘朝日夕月’之禮。這禮的淵源很古了。

春秋分祭日月是正祭,其他時候如祭天祀地時到也會從祀,卻不如今日的隆重。

施夷光抬頭看向陳音,搖了搖頭︰「沒有,懶得去。」

在陳音面前,師生之禮還是遵守的,其他的禮節,卻也隨性,少有裝模作樣。她曉得陳音本身也不拘這些禮。

陳音笑了笑,點點頭︰「我也沒去。」

一年到頭總有許多祭祀,這是古人很看重的緣故。在他們看來這些都是應有的禮。陳音卻是個例外。

施夷光抬頭,看了看陳音,笑了笑,只道︰「先生也是個不拘泥于俗物的人。」

陳音沒有回話,只抬頭看向半兒帶回來放在案上的那株蘭草,目光頓了頓,看向屋外。

「那人是誰?」陳音看著屋外問道。

施夷光正對著陳音坐著,是看不到身後的,卻也沒有回頭,面上黑了下來︰「一個討厭的人罷。」

施夷光沒有看,半兒听到陳音的話卻還是趴在門口看看外頭。

熊章拿著個背簍,定定的站在院子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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