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循著水聲,找到一處山泉,雲笑笑蹲,撩起清水,為手中的小東西清洗傷口。
然後,用自己的衣袖把水跡擦干,動作輕柔地像在對待自己的孩子。顏望著雲笑笑的動作和心疼的神情,目光不自覺柔和下來。
「王爺,您有如此好的王妃,一定要知足啊……」無雙先前的話又在顏耳邊響起。
先是顏珞,然後是無雙,他們都告訴他,他的王妃是一個好女子,讓他珍惜。可惜……顏目光一嘆,從懷掏出一個白瓷瓶,拔掉塞子,遞給雲笑笑。而此時的雲笑笑剛剛從自己的袖中撕下一塊布,正要給手的小鳥包扎。
「是上好的金創藥。」顏淡淡道。
「……耶?!相公竟然隨身帶著這個?!」雲笑笑接過顏手中的瓷瓶,歡欣道。
她沒想到顏竟然隨身帶著金創藥,在她看來,顏是高貴的王爺,不是風塵僕僕的江湖人士,所以,不可能隨身帶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傷藥,即使帶著,也是在屬下的身上。
顏淡淡一笑,沒有說話。雲笑笑利落輕輕將瓶淡黃色的粉末輕輕灑向小鳥的傷口。
啾!啾!啾!小鳥開始不停地扭動身體,叫聲急促,顯然是覺得疼了。
「乖!別動。馬上就不疼了。」雲笑笑柔聲道。
啾……啾……小鳥的叫聲緩了下來,奇異地安靜了下來,也不再扭動。雲笑笑勾唇一笑,毫不為奇,開始用袖上撕下來的布為它包扎傷口。
可是一旁的顏看在眼里,卻大為驚奇,那小鳥……竟像是真的听懂了她的話似的。難道是因為這小鳥竟是通人性的,還是,她的聲音讓它安心?殊不知,雲笑笑從小就對動物有著奇異的親和力,可以輕易讓它們听懂她的話,也能明白它們的語言。
夜,王府。
雲笑笑用手輕撫著手中的灰色小鳥,仰頭望著天空高高掛著的月亮。顏去了書房,下人已被屏退,方圓十丈之內只有她一個人。
剛剛,她派人聯系了顏珞,請他借她一個武藝高強並可以信得過的人。
一個黑影無聲地在雲笑笑身後落地,輕飄飄如一片雪花。是黑衣人,臉上帶著青銅面具,只有一雙眸露在外面。
雲笑笑神色一動,眼閃過一抹激賞。讓她這個習慣和生死打交道的人在最後一刻才察覺,功夫確實了得。
其實,雲笑笑之所以可以察覺到有人來,是因為來人身上有一種無形的氣勢和壓力,讓她習慣性地升起警覺。
「來了?辛苦了。」雲笑笑淡淡開口,卻沒有立刻轉身。
黑衣人好像平靜了千萬年的雙眸泛起一絲波瀾。這世上,在他出聲之前就可以發現他到來的人少之又少。
可是,面前這個女人,他可以感覺到她的內力很弱,卻為什麼可以察覺到他的到來?特別是,他明明已經習慣性地把自己的氣息收得干干淨淨。
「是,請王妃吩咐。」驚異只是一瞬,隨即,黑衣人就恢復平靜無波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