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在場的丫環們都以為自己是不是听錯了,殿下方才是同意了?
「不必勉強。」飄渺若雲的聲音讓人听出了不易察覺的諷刺。
「不勉強。」
說罷,拿起了她放在玉石桌上的手帕,「過來給本王蒙上吧!」
她接過手帕,便幫他將眼楮給蒙上了,而後將他扶至空地的中央,他走得很穩,近乎不需要她扶著走。
「你要轉三圈才可以來抓我們喔!」
不用想也知道攝政王這種人兒時肯定也沒玩過這個游戲,哪里像她呀,以前她就經常和殷家的三姐妹還有杭謹軒,夜奕珩,寒暮初和殷盛煜一起玩過。
男子聞言,勾了勾唇角,伸手精準的刮了一下面前女子的鼻子,問道,「你也有貪玩的時候?」
女子沒有回答,倒是短愣了幾秒,模了模自己的小鼻子,很是不適應別人刮她的鼻子,因為一直只有杭謹軒才會刮她的鼻子,她的鼻子也只讓杭謹軒刮。
「還不走開?一會別叫本王抓住你了。」感覺到自己面前依舊站著一個人,便知道她還站在自己的面前,于是開口提醒。
這麼一提醒,月皎兮便急忙讓開了,站在遠處看著他轉圈。
而那群丫環們一個個都躍躍欲試,想要等攝政王殿下轉完了圈,然後上前假裝自己是一個不小心被他抓住的。
只要在心里想著一會說不定就能被攝政王殿下抓進懷的的那種感覺,她們就覺得無比的美妙。
一圈……兩圈……三圈……
很快的便轉完了,他可是練武的身子,並未感覺到會頭暈,定定的站在原處,開口︰「一會誰若是被本王抓住了,本王可是要責罰的。」
丫環們一愣,哎呀,本來還想要借此機會親近一下攝政王殿下呢,沒想到被抓住了還要責罰?攝政王殿下心狠手辣的,要是把命給搭上就不好了。
于是都紛紛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準備等夜炎殤來抓她們的時候躲開他,避免讓他抓住。
所以,這一次,就沒有像方才月皎兮蒙著眼抓她們那樣,發出聲音,而是特別的安靜。
「殿下,這在兒。」
只有月皎兮一個人發出聲音,指引著夜炎殤。
練武之人,內里越高,听力便越好。夜炎殤早已清楚了月皎兮腳步的頻率,所以總是能夠精準的找到月皎兮所在的方向,本可以輕而易舉的抓住她,但就擔心這丫頭一個不高興便生氣,所以故意的抓偏了。
良久,夜炎殤便營造出許多次自己就差一點就可以抓住月皎兮的畫面出來。
「殿下,你真是太沒用了,這麼久還抓不住一個人。」她花容大悅,笑得很是歡喜。
而一旁的丫環們算是看出來了,殿下就是故意在抓月姑娘,根本就沒有想要抓過其他人,只是當局者迷,月姑娘看不出來而已。
不遠處,一雙眼正看著這一切,雙手不自覺的握了握。
論起誰最了解月皎兮的她杭婧兒若是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所有人認識的月皎兮,溫婉賢淑,可是她所認識的月皎兮,時而嫻靜,時而調皮,時而內斂,時而外向,那也是對人對事。她會對她認為的自己人展現出她最真實的一面,所以說,她現在是把攝政王當做自己人了嗎?那哥哥怎麼辦?
而另一邊正款款走來的另外兩個人,看見這一幕,感覺自己的下巴險些都要被驚訝的掉了下來。
他們看見了什麼?縱橫天下,尊貴無比的攝政王殿下竟然在和一群小姑娘玩捉迷藏?
常拓感覺自己一定是看見了假的攝政王。
而他身旁的那個身著明黃色龍袍的夜奕珩,他驚訝的程度絕對不亞于常拓,然而那驚訝之中還帶著些許非比尋常的醋意。
他本來想來看看月皎兮,順便看看能不能借此機會將她帶走,下完了早朝,就順便和常拓一起來了,孰知一來,便看見了這一幕。
他是該為這位叱 朝野的攝政王因為一個小女子而放份而嘲笑還是該為這個在自己面前極少歡笑的女子此刻竟面對著其他的男人歡笑而生氣呢?
「咳咳——殿下。」常拓走進幾步,欲意提醒。
「常將軍。」月皎兮看見來者,斂了斂面上的笑意,福了福身子,施了一禮,旋即便看見了常拓身後的夜奕珩,面色一變。
夜炎殤聞言站定,伸出摘去了蒙在眼楮上的手帕,睜開了那雙魅惑的黑眸,入目,便是常拓和夜奕珩。
「皇兄,朕可是第一次看見你這般沒規沒矩的。」語氣中帶著十足的諷刺,泰然自若的搖著自己手中的折扇。
「見過皇上。」月皎兮以及院落中的丫環們听夜奕珩話說完了,便紛紛行禮。
夜炎殤倒是沒有回他方才那話,自徑走向那玉石凳上,坐了下來,將手中的帕子往玉石桌上一放,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月皎兮等人。
他就知道夜奕珩遲早有一天會來,孰知來得竟然這麼不湊巧,偏偏選在這個時候來。
而夜奕珩在听到月皎兮稱呼自己為皇上時,俊眉一蹙,幾個大步上前,「皎兮,你怎麼回事啊?才幾日不見而已,這麼就顯得這般的生疏了?」讓他不得不想到是不是因為杭謹軒被自己關起來的事。
「皇上此番來攝政王府所為何事?」夜炎殤開門見山的問道,他這人,向來心直口快,從不扭捏。
夜奕珩聞言,回頭看了夜炎殤一眼,舉步走向他,在他身旁的另一個玉石凳上坐了下來,收了手中的折扇,放在玉石桌的邊上,嬉笑道︰「還不是為了這個丫頭。」說罷,復又開口,「前幾日多虧了皇兄救了她,朕在這就先替她謝過了。」
這下夜炎殤就不高興了,他以為他是月皎兮的誰,他憑什麼替她謝自己?听著總覺得自己是個外人一般。
邪肆的黑眸盯著面前夜奕珩的那雙玉如的眸子,仿佛兩人只要再稍稍的對視幾秒,就要打起來一般。
夜奕珩那明黃色袖袍下的手也緊握著,爆出了明顯的青筋,內心想要努力的勸說自己,現下還不是反抗的時候,要忍!要忍!
「呵……」夜奕珩輕笑了一聲,挪開了與夜炎殤對視的眸子,看向了面前的月皎兮,「皎兮,朕這次來,是想接你回太傅府的,太傅他很想念你。」
月皎兮心下一動,她早就想離開了,奈何怕自己說什麼要走的話惹得夜炎殤不高興,所以一直都不敢提而已。
可是還未等到她開口,夜炎殤就先開口了。
「皇上,想要從攝政王府里將人帶走,是不是也要詢問一下本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