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討厭!」長鳶跺了跺腳,臉紅紅的快步離去。
再也不要和暮雨說話了,慣會取笑她。
夜半三更時,醉蕊閣連續不斷傳來咳嗽聲,距離最近的披錦屋首先亮起燭光,玄九披了件外衣來到醉蕊閣,輕輕叩門,許久沒有回應。
難道睡著了?玄九喊一聲我進來了,推開門的一剎,看見玄姝倒在地,心下一急,快步走進房里,卻不慎被地的杯子絆倒,砰地一聲,頭狠狠砸在桌角,疼得他呲牙咧嘴。
玄九來不及看自己的傷勢,單膝下跪抱起玄姝,探了探鼻息,呼吸相當均勻,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可方才那麼大動靜,沒理由吵不醒的。
醉蕊閣的聲響引來起夜的渡蘇,他往里瞟了一眼,慌忙跑去叫辭流。
不多時,幾個侍女被吵醒,匆匆往醉蕊閣趕,看到辭流把脈的那一剎,暮雨埋怨地看著玄九,「你看,叫你不告訴她,都急暈了。」
玄九悵然若失,她真的情深至此,非陸言不可嗎?
「與這些沒關系,」辭流收起藥枕,不咸不淡答道,「只是毒素的解藥生效罷了,無關緊要,明兒睡醒好。」
眾人松了一口氣,玄九更是喜笑顏開,親自送辭流出門,辭流受寵若驚,突然覺得有點害怕,加快步伐離開醉蕊閣。
第二天清晨,玄姝如約醒來,卻不停地咳嗽,重得像是要咳出血來。
辭流大清早的還在睡覺,被他們揪起來,塞給他藥箱,愣是要抓他去醉蕊閣。
「小姝真的沒事。」
小霏搖頭,「不信,不信,沒事怎麼會一直咳嗽,你再仔細探探脈。」
辭流無奈地只好照做,玄姝說了一聲我沒事,眾人才肯放過辭流。
然而,半個時辰後,小霏疾奔到水煙房,大聲呼喊辭流,「不好了,小姐咳出血了,你快來呀。」
辭流再一次被逮進醉蕊閣,生氣地想砸桌子,「她真的沒事,十天半個月能恢復,沒事吃什麼藥。」
玄姝取來手帕抹去唇角血跡,見人齊,正色問道︰「陸言呢?」
玄九見她認真的神情,知曉再也瞞不過了,支支吾吾的說道︰「他不知道你已經逃出來,這會兒應該在狐族翹首以盼。」
「應該?」
「呃……這個……」在玄九眼神示威下,暮雨不敢告訴小姐,陸言是因為和少爺吵架才回的狸貓族,而且似乎還在生氣,獨自行動,沒有告訴他們一點消息。
雲兮見狀趕緊搭腔,「他一直在狸貓族,我們哪里知道這些。」
門外響起白石的聲音,「夫人,我家族長來贖罪了,你快出來呀。」
玄姝眉頭緊蹙,沒事贖什麼罪,難不成陸言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了?
想到這里,玄姝瞟了一眼玄九,玄九不敢直視玄姝,心虛地低下頭。
玄姝見狀更加篤定此想法,掀開錦被要下榻,雲兮慌忙按住她,「小姐,你需要臥床休息。」
「由她去吧。」玄九說道,聲音很低沉。
雲兮聞言,也不再阻攔,任由小姐穿鞋披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