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灰錦衣在風翩躚舞動,今夜繁星點點,銀河懸掛,微風輕起,真是美好啊。
昊然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拋卻所有煩憂,到了他這種位置,實在太多要顧慮,不只是狐族的將來,還有他自己的性命和……柳婠婠。
只不過現在,光是一個玄姝夠他煩了,每每想到玄姝頭疼,對她的感覺既談不恨,又談不陌生,只是喜歡看著她,不管喜怒哀樂,只要有她,他好像安了心。
察覺到自己在胡思亂想,昊然長嘆一聲,你看吧,他這種人太多牽掛,靜坐一會,竟是奢侈。
昊然扼殺了因想起玄姝而亂七八糟的念頭再抬眸,以局外人的身份看周圍,目光所及,竟然覺得太陌生。
已經不是他曾經熟悉的那個妖界,到底有什麼不一樣了呢?昊然說不來,但心里已經隱隱約約有了答案。
安魄齋里,南宮亦清還在被他們按住,完全超乎想象,他不太懂是怎麼回事,原以為他要再三避諱噬妖師的身份,萬萬沒想到,竟會如此受歡迎。
他說著說著,自己都說懵了,開始懷疑自己身份,話說,他的化妖果呢?南宮亦清頻頻眺望門外,鴻雁怎麼還沒來?等得好焦急。
只要吃了化妖果,他們不會難為他了吧?
鴻雁說得對,不按常理出牌的他們,真的好可怕。
幽微扭頭看旁邊嘀嘀咕咕的倆人,心疼自家大人絞盡腦汁套話,扯了陸言的衣袖,「你倆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說好的一起探南宮口風呢?怎麼可以自顧自說悄悄話?這樣還怎麼套南宮的話,騙他說出噬妖師所有過程?
萬一哪天南宮亦清叛變,他們不要防備了?他可是高級噬妖師,身有無數經驗與法寶,稍有不慎,連自己也會栽進去,這事很重要!怎麼可以吊兒郎當不在乎。
長鳶不滿幽微的語氣,從身後勾住他的脖子,暗含威脅︰「小姐和陸言總是這般,習慣好,莫不是情人呢喃的話,你也想知?」
幽微咽了一口唾沫,立即轉身面向南宮,並且往元嘉身邊靠了靠,「假裝沒問過。」
長鳶︰「……」
玄姝淡淡地笑,伸手拍了拍長鳶的手臂,長鳶垂眸不再多言。
玄姝不經意看見對面走廊燈火闌珊,時間過得真快,這麼湊在一起說說話,覺得只過了一時半會,竟已入夜。
玄姝輕笑,隨即起身作勢要離開,一只修長潔白的手搭在手臂,玄姝回眸,看見陸言幽怨又委屈的眼神,「你當真要去?」
玄姝略思索,隨即展露笑顏,柳眉微微挑起,似笑非笑,「看你表現呀,如果哄得我高興,我不去了。」
陸言聞言,眼楮發亮,滿口答應。
眾妖忽然捂嘴笑了,小姐的意圖太明顯了,只有陸言傻乎乎地信了。
玄姝暗地里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眾妖立即繃緊臉,憋得甚是辛苦。
玄姝回首面向陸言,笑得極其甜美,「陸言,我想吃些果子。」
「好。」
陸言屁顛顛地去了。
玄姝看著陸言蹦噠的背影,終于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陸言受這招,屢試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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