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姝取過鴻雁手里尚有溫度的雞肉餅，咬了一口，看到鴻雁目瞪口呆的樣子，撲哧一笑︰「莫不是被妖火燒傻了？」
不是，鴻雁搖搖頭，他震驚的並非是妖火，而是眼前這個女子神情變化之快，令他目瞪口呆。
方才還是氣勢如虹，唯我獨尊的強者，現在這會卻是鮮明活潑的少女姿態，莫不是他出現幻覺了？
鴻雁揉了揉眼楮，方圓幾米濕噠噠空白的街道，與周圍漫腳踝的積雪格格不入，不，這不是幻境。
玄姝見時而搖頭時而點頭，傻乎乎的樣子，一大口吞掉雞肉餅，轉身看著鴻雁的眼楮，正色說道︰「鴻雁啊，你不要太在意別人的看法，那些都是不懷好意的人。」
「我知道。」鴻雁擠出勉強的笑容，玄姝見狀也不好多說，目光從鴻雁身移開，眺望遠處逐漸開始安靜的路，繼續往前走著。
經過方才那一陣仗，玄姝所到之處，眾人紛紛低頭不敢與玄姝的目光有些接觸。
兩人無言並肩往前走，不多時來到一處略顯蕭索的城鎮，與方才的繁華形成強烈對，不過卻能讓玄姝和鴻雁松一口氣。
玄姝倒也不挑，隨便選了一個略顯簡陋的茶館坐下，店家難得見到如此富貴的人，搓了搓手，挑了塊干淨的抹布擦了擦桌子，恭恭敬敬問道︰「二位客官想吃些什麼？」
店家盛情難卻，原本只想喝些茶歇歇腳的鴻雁有點無奈，在征得玄姝同意，擺手說道︰「有什麼值得一嘗，奉來便是。」
店家明白鴻雁揮手的意思，作勢要走，想了一會，又覺得不妥，殷勤問道︰「小店雖粗陋，但野味卻是不錯的，客官可要嘗嘗鮮？」
像這般衣著不凡，非富即貴的人，甚少嘗野味吧？
鴻雁只想讓恬噪的店家快些走，什麼吃什麼便是。
店家悻悻地離開，跑到後廚打了聲招呼，玄姝看著無人看管的茶館，樂了，想必是做些熟人生意吧，這麼丟下，也不怕吃霸王餐。
店家端飯菜，玄姝持箸吃了幾口，直皺眉，鴻雁將信將疑品嘗之後，回首看著玄姝認真說道︰「不如雲煙宮十分之一。」
「當然，也不看看誰做的。」玄姝充滿驕傲地回答，陸言的廚藝那可是頂天的，豈是這些小茶館可擬的。
鴻雁聞言樂了，小姝夸起人來，還真是不留余地。
店家憂心忡忡地看著照得茶館蓬蓽生輝的一男一女，不合胃口麼？唉，說得也是，他們如此富有，必定吃慣山珍海味，又怎麼會喜歡他這小小的茶館。
待會……不收錢是了，店家看著因他們而生意紅火，笑得眯起眼楮，在堂來回跑。
喧鬧之，卻更落寞，陸言沉默著，有一搭沒一搭地答話，無意識挑動飯菜的模樣，愈發顯得失魂落魄。
「小姝。」鴻雁抬眸看了一眼玄姝，然後又迅速低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玄姝臉便揚起一些笑容，狹長的蛇瞳彎成月牙兒，以溫柔無的姿態鼓勵鴻雁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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