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隨便一問,並沒有覺得有什麼,見微長悠執意如此,也不答話了。
只要喝的不是醉晚霞,隨時可以通過妖力消融,他不過貪戀口感罷了。
陽光落在身暖暖的,朝霞之間白雲攏聚,起伏不定,玄姝忽然定住了,呆呆地看著雲海不動,陸言發覺了她的不對勁,慌忙搖了搖她的肩膀。
玄姝回過神來,看到他們滿含關切的眼神,「沒事,只是覺得驚,看呆了罷。」
眾人哈哈地笑,全然不在意,以至于錯過玄姝眉宇間的疑惑,方才那道紫袍絕不是朝霞,太瓷實,少了朝雲被染的通透。
所有人都在了吧?玄姝環顧四周,獨不見青衣,略略安心,或許是青衣也說不定。
如此一想,玄姝心緊繃的弦放松一點,與他們談笑風生,很快忘了紫袍這件事情,可紫袍的主人可沒那麼容易忘了她。
白發如雪,漂浮半空,他于雲海翻騰間見到她純真笑顏,不自覺也跟著笑了,這一笑牽連妖力胡亂游動,經脈疼痛,還是不能隨意操縱啊,從別人那里得到的妖力,終是不如自己的。
他轉身離開。
一剎那,玄姝目光落在雲海,雲海之並無他物,原本感受的灼灼目光已然消失,不對勁。
玄姝愈發忐忑不安,是誰在暗窺探?
陸言發覺她的不安,緊張地連問幾次發生何事?
玄姝笑得勉強,搖搖頭,隨意找了個借口搪塞陸言。或許是她太多疑,看錯了,不能確定的事情還是別說了,省得最後烏龍一場,害他們擔心,憂心忡忡,心里過意不去。
陸言見她時常看雲海誤認為著實喜愛,沒有想太多,只是打算著以後常陪她來看。
小姝性子寡淡,喜歡的東西不多,難得發現一個,他自當好好表現,小姝一高興,他也跟著開心。
玄姝特意等到暖陽高掛,雲海都消散時,起身走到欄桿旁向遠處眺望,雲海消散後空地已經一無所有,包括那雙灼灼目光。
玄姝眉頭一皺,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如果此人是真,且能從微長悠以及元嘉的眼皮底下來去自如,實力絕不亞于他們。
玄姝沉吟不語,心事重重,步履也稍顯沉重。此時,蒹葭叫住陸言,說什麼斬獲了一頭野豬,叫他去廚下幫忙做飯。
陸言本想拒絕,玄姝的沉吟令他有些擔憂,可一想到玄姝吃飯向來挑剔,若不合胃口,只怕半點也不吃。
想著回來再問也來得及,便回身與玄姝說了一聲,玄姝回過神來愣愣地應了,陸言看到她茫然的眼神,知道她肯定沒听見,所以又重復了一遍。
玄姝笑著欣然應允,「幸好有你在,我才可以吃好吃的。」
陸言哭笑不得,是啊,沒人他更了解小姝挑剔至極的口味,連鮮女敕至極的桃花魚,她也只吃魚腩部分。
晚宴過後,雲兮擔憂小姐穿得單薄會受寒,慌忙來到香花軒,連喚幾聲,不聞回答。
轉身之時踫見路過的清蕭,遠遠地叫住,小跑過來,急切問道︰「清蕭,你見著小姐了嗎?」
清蕭淡淡答道︰「在相扶軒里與少爺說話。」
小霏訝然,琢磨道︰「既然在相扶軒,不必擔憂小姐會著涼,反倒需要送些酒菜。」
「不必,方才尋常送了好些去披錦屋。」清蕭打斷小霏的話,故意咬重了好些兩個字的音調,暮雨一下子心領神會,拖著茫然不解的小霏離開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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