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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用生命做保證,毫不猶豫選擇鋌而走險告訴他昊然的一切,簡辛並不知他已做了萬全準備,頂著昊然不曾說出口的威脅,決然前來,這份誠意,經已足夠。

但他萬萬沒想到,簡辛第一句問出口的,竟是玄姝。

簡辛正色問道︰「話說絕塵,你……真的認得玄姝?」

玄姝是一切起點,是關系君絕塵生命的重之重,他怎能不問?

君絕塵看了一眼簡辛,沉默很久很久,才抬眸慢慢說道︰「她……何止認識,是我師父的心人。」

簡辛一口茶差點噴出來,嗆了兩聲,衣袖抹去唇邊殘留的茶水,瞪大眼楮問道︰「師……父?你——和好了?」

終于不用隱瞞秘密,君絕塵心里忽然輕松很多,以前面對簡辛的坦誠,他非常愧疚,無數想說的話如鯁在喉,想說不能說。

君絕塵輕輕點頭,說起幾年前的往事,眼眶一紅,涌現男兒淚。

听了半晌,簡辛悵然說道︰「他……對你,是真的好。」

能一笑泯恩仇,忘卻最心愛弟子當年的疏狂和抹黑,重新接納需要多大的勇氣?

或許,他有幾分私心,為了找到救命恩人,有幾分利用的心思,可微長悠對君絕塵真的沒話說,為了讓他安全地留在狐族,把雲煙宮翻了個遍,什麼珍貴給什麼。

君絕塵笑著點頭,抹去眼角淚水,此時,門外傳來侍女的叫聲,君絕塵看了揉揉演戲演得臉酸麻的簡辛,苦笑。

「進來。」

幾個侍女魚貫而入,奉三壇女兒紅,迅速放下菜肴,萬福之後,跑得兔子還快。

「我們有這麼可怕嗎?不僅需要找人壯膽才敢進來,還把人家小姑娘嚇跑了。」

君絕塵哈哈一笑,打開酒壇,女兒香酒味蔓延,燻得人欲醉,傾注一杯,踫杯濺落的酒宛如他們心情的激蕩,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坐在一起好好醉一場了,今夜一定要不醉不歸。

簡辛滿口答應,兩人笑著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話匣子打開後,簡辛放下白玉杯,迫不及待問道︰「她是不是真的很好看?」

君絕塵哈哈一笑,點點頭︰「是啊,妖界第一絕色,能不美嗎?」

說罷,又哭笑不得,搖了搖頭,「簡辛啊,你這愛好什麼時候能改改?」

簡辛連飲幾杯烈酒,臉色變得通紅,嗆了兩聲,卻笑答︰「不改,不改,這世間唯有美人和美景不可辜負。」

君絕塵為他滿酒,挑眉戲謔︰「不過啊,你可別動什麼歪心思,她可是冥界女帝,分分鐘勾你魂。」

冥界……女帝?簡辛嘴巴可以塞得下一個雞蛋,猛然搖頭,惹不起,惹不起,還是放規矩點,這條小命,他還想留著來看看美人。

簡辛臉的錯愕和不可思議一覽無遺,君絕塵爽朗大笑,「不說玄姝,是我師父,也會打死你的。」

也不知道玄府現在怎麼樣了,失去墨笛之後,是強顏歡笑,還是每個人都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著一如既往的生活。

夜色已濃,微長悠關窗戶,掩歲月屋的門走到楓葉院,走在回廊里,听到楓葉院時不時傳來說話聲,他們……在賞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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