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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風塵僕僕,她終于帶著墨笛衣冠回到玄府,看著門前那顆開得枝繁葉茂的桃樹,玄姝不自覺握緊了墨笛衣物,在陸言溫柔地牽手,才走進玄府。

終于……回家了。

一股沒來由的安全感涌心頭,去哪兒都不回到屬于自己的居所舒心。

他們得做個衣冠冢蒙混遺滄,騙得了一時是一時,反正,他一定會來玄府探查。

玄姝領著瑾淵和小霏來到不遠不近的森林,挑了一處風水寶地,小霏收拾了墨笛的遺物,放入墓坑,看了一眼逐漸泥土覆蓋的衣冠冢,長嘆一聲,眼里有深深的悲憫。

她忽而扭頭看玄姝,哀憐道︰「小姐,要不,把桃花樹砍了罷,圖個安穩也好。」

玄姝執意不肯動墨笛留下的一切,包括桃花樹。已經是她為數不多的念想,如何舍得親手抹去?

「別再勸了,我怕會在記憶里一點一點抹去他的身影。」玄姝搖搖頭,制止小霏再開口,她能活的時間太長久,久到連刻骨的痛和相思都能遺忘。

小霏連連搖頭,「小姐,不會的,你才不會忘記墨笛。」

相伴的點點滴滴,早已深入骨髓,只要小姐住在玄府一天,斷然不會忘記墨笛,風之房還留著,還保持著墨笛離去時的樣子,不如……砍了桃花樹罷。

偌大的平原,唯一的桃花樹後是玄府,這個傳言已太多人知道,玄府已不如從前安全。

昊然不屬于他的力量最終會散去,他們暫時很安全,可未來呢?

「我會現在更強大。」玄姝說道,她眼神充滿堅定與執著,令小霏不忍再勸。

默然回首凝望已經初見規模的華麗墳墓,她遠去摘了幾枝不知名的野花放在墓前,采了大理石做了圓頂幕之後,像是一切塵埃落地。

玄姝伸手拂過冰涼墓頂,依依不舍,這一走,只怕下次來看,會是經年累月之後。

「偶爾來柱香吧。」玄姝回首說道。

「哎。」小霏和瑾淵同時應了,言罷,面面相覷,小霏不著痕跡點頭,轉身走到玄姝身邊,「小姐,天快黑了,我們回去吧,不然少爺會擔心。」

玄姝默然點頭,一步三回頭,可走得再慢,終歸有離開的時候,落在玄府門前,玄姝站了好久,才幽幽地踏進府門。

看見玄姝慢悠悠走過來,玄九殷勤地招呼著︰「你回來啦,快去洗爪子,今晚有你愛吃的羊肉和桃花魚。」

看見谷芙閣毫不設防的笑顏,玄姝忽地放松許多,原來笑是真的可以感染。

暮雨捧來盛滿花瓣和泉水的銅盆,玄姝伸出玉指輕輕揉,長鳶隨即取出手帕奉,玄姝擦干手水漬後,在玄九身邊坐下了。

她一開動,玉書也跟著迫不及待地夾起一塊鮮筍,砸了砸嘴,嘟噥道︰「原來用嘴吃飯,是這樣的感覺啊,好多年了,都不記得了。」

聞言,諾煙水靈靈的眼楮瞪得跟銅鈴似的,驚恐問道︰「你們平時吃什麼?不會餓死嗎?」

飛宇見玉書還在咀嚼,便接過話茬,答道︰「只要吸香火的氣息可以了,不需要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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