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聳入雲的雲煙山闖入視線,陸言按下雲頭,飄然落在地,步行至雲煙山腳,發覺有幾個身著祥雲暗紋繡金袍的童子肅穆地守在入口,對著一個彪形大漢盤問。
彪形大漢居然也一一配合了,說東不敢往西,說一不敢答二,對眼前幾個童子恭恭敬敬,有與他形體不符合的憨厚。
正當陸言驚時,一名童子指了他道︰「到你看,快點。」
對于童子的不耐煩,陸言並沒有多在意,不與小孩子計較,趨步前,做了個拱手禮。
童子淡看他一眼,驚覺他的容貌過目不忘,眉宇間溫良而淡漠,是一種柔和的冷漠,風輕雲淡的樣子宛如從畫走來,衣袍繡帶飄迥絕塵。
見了他的模樣,童子的語氣情不自禁溫和些許,問道︰「什麼身份?來雲煙山做什麼?有約定嗎?」
「狸貓少族長陸言,求見尊師,煩請通報一聲。」
可另一些童子並沒有因為他少族長的身份高看一眼,依然淡漠地執行標準,頭也不抬地往後一指,淡淡說道︰「去那邊檢查。」
陸言無所謂地去了,在被幾個童子檢查之余,他暗自嘟噥︰「這麼麻煩,早知道我直接落在山頂了。」
听到嘟噥的童子懶洋洋指了旁邊掛著各種動物的枯樹,說道︰「不經過檢查私自山,是這個下場,你要試試嗎?」
陸言挑眉順著他的手勢一看,只見不遠處有一處枯樹掛滿動物尸體,曬干的,血淋淋的,陰干的,腥臭的味道蔓延附近幾里地。
方才還真沒有注意還有這麼個地方,也算是雲煙山的標志了,來者無一不被震懾。
清秀童子點頭後,一指前面望不到盡頭的石階,並且在本子鄭重其事寫下陸言的名字,不在意地說︰「好了,你走吧。」
陸言越過童子,緩緩走了千台階,腿軟酸麻,氣苦地看著依然望不到盡頭的雲煙處,走到天黑也走不到雲煙宮,同伴早已累得苦不堪言,紛紛躺在台階休憩。
想見他一面著實不易,陸言嘆氣,打算重新往走,小姝還等著他回家,不能放棄。
「你是陸言?」前邊傳來略顯稚女敕的少年音調,陸言抬頭一看,對方逆光佇立,根本看不清他的樣子,只好回了一句我是。
少年蹬蹬蹬跑下來,陸言一下子想起他便是攔過兩次馬車的清秀少年,他用甜美軟糯的聲音答道︰「我叫青衣,陸公子請隨我來。」
說罷,便駕起雲朵,陸言在一眾艷羨目光下,隨青衣落在雲煙宮門口。
青衣囑咐童子擺設宴席,被陸言拒絕,「夫人還在家等我,無須勞累,我取了凝結草後,要即刻回去。」
青衣應了之後,與童子說一聲,便回身與陸言說道︰「家師出門晃蕩去了,不知幾時才能歸來,除了凝結草,陸少爺有什麼要緊事,可否與我一說?」
晃蕩?那畫面太美,我簡直不敢想,陸言搖搖頭拋去腦海雜亂思緒後,想了一會,一時之間還真想不起有什麼需要微長悠幫忙的地方,便拒絕了。
反正時間還長,以後要幫忙的地方多著呢,何必急在一時。若是把微長悠惹惱了,從此消失,他們也不能奈他何,還是識時務點罷。
青衣點頭,「家師臨走前有交代,要是看到墨玉龍佩,甭管對方要什麼,都給。」
天掉餡餅了?陸言試探地問︰「雲煙宮可以給我嗎?」
「可以。」青衣回答得干脆利落,末了,又補一句︰「那我們……你要嗎?」
陸言哭笑不得,忙不迭擺手拒絕︰「不要,不要,你把凝結草給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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