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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非禮勿視

令尋常和綠籬放下遮掩的,是陸言的慘叫聲。只見他貓腰蜷縮在旋轉木馬下,臉上的表情痛苦,痛得臉紅。

玄姝瞥了他一眼,竟敢調戲我。話說回來,他以往不是清冷呆板嗎?什麼時候開始學會調戲她了?難不成真如小九所說,遇到愛情,會忍不住變成狼嗎?

可是,小九為何會無緣無語跟她說這些,不明白。不過她不明白的事多著呢,也不差這一樁了。

陸言忍痛站起,不能讓小姝看慫了,她那用盡全力的一腳啊,真的好痛。

她整整比他高了一個階啊,打壞了,小姐就沒有男寵可以調戲了怎麼辦?綠籬好意問他︰「沒事吧?疼得臉都紅了。」

「晚霞映照。」

玄姝與陸言幾乎月兌口而出,默契到連他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綠籬狐疑地看了一眼陸言,淺藍色的眼楮彎成月牙,不承認也沒關系,丹房里有很多藥,我去取來。綠籬說完後,一溜煙跑了。

陸言坐在木馬上休憩,看綠籬蹦蹦跳跳的背影,轉身面向玄姝疑惑問道︰「她能進丹房嗎?」

玄九不是嚴令禁止他們私自進入丹房嗎?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嚴肅,不像是往常笑眯眯的樣子,或許丹房里有很多連小姝都不知道的秘密吧。

玄姝點點頭,解釋得很淡漠。「除了你我之外,也只有她可以進去,小九說丹房有太多需要注意的地方,有很多我們踫不得的毒藥,而綠籬醫術天賦很高,他不想錯過一個好苗子。」

玄姝臉上的紅暈漸漸消退,連說話也變得冷漠起來,尋常被一路尋來的清蕭喚去廚下幫忙,桂花樹院空蕩蕩的。

經歷了剛剛的尷尬,陸言覺得他們的關系似乎微妙起來,既然沒有陰寒之毒,為何還要迎合他,這……是不是代表她對他,起碼也有點愛意,想到這里,陸言很高興,冰黑的眸子染滿笑意。

「小姝,我……」

玄姝似心有靈犀般及時打斷他的話,「天氣不錯,我去曬太陽了。」

用盡一切辦法阻止陸言說出口,他的心意她並非不知道,只是在自己還沒理清胸中意所指的時候,什麼樣的回答對于陸言來說都是傷害。

陸言愕然抬眸看了周遭被陽光燒得扭曲的空間,原來拙劣的借口也不只有玄九會用啊!

「啊!好痛。」陸言捂著肚子忽然倒在地上,玄姝蹙眉輕輕地踹了他兩腳,陸言眼眶泛出淚光,「真的……好痛!」

玄姝大驚失色,她只是下意識踹一腳,不會真的打壞了吧?她俯身靠近他,縴弱的手撫上他月復部按了按,「這兒嗎?」

如此神態,他更能確定玄姝的心意,用力握住玄姝的手腕不讓她逃月兌,緩緩上移直到胸膛,感受到了那顆為她狂熱而跳動的心。

「是這兒痛,你蹙眉的時候,你難過的時候,眼睜睜看你受傷而我無能為力的時候,哽咽而痛苦。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足夠的實力保護你。」

「我以前找不到修煉的理由,現在……我找到了。」陸言伸手撫上她的臉頰,傷痕依舊刺手,可是,那又有什麼關系呢,他愛的是她靈魂,是那個時而調皮,時而冷酷的小姝,即使別人擁有再完美的容貌,那也不是她。

「小姝,你等等我,我會為你變得強大,等那一天,我會在你身邊保護你,一直一直,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

玄姝忽地笑了,陸言的心狠狠被撞擊了一番,那是他見過最美的笑容,恍恍惚惚失了神,直到她柔軟炙熱的唇覆上,他單手圈住她縴細的腰肢,肆意激烈地纏繞,仿佛要把對方揉進骨血才善罷甘休,他呼呼地喘氣,停下來輕聲道︰「綠籬待會回來,而且這兒有陽光,我們走吧。」

說罷,不由分說單手抱起她,玄姝輕輕靠在他肩上,「小陸言,方才的話是真心的嗎?」

「是,我以狸貓族起誓,若有半分虛假,天打雷劈。」

走過的路漸漸變得陰涼,陸言輕輕地放下她,隨之而來的,是他溫柔的呢喃。

躺在殘存他體溫的縹色錦衣上,重量壓制下帶來的安全感,讓她身上每一個細胞空虛都被填滿,他額上豆大的汗珠落在她身上,比夏季的空氣更炎熱,灼燒了她心里的寒冰,漸漸化成一灘柔水蔓延。

晚膳時分,綠籬不滿地問︰「小姐,你去了哪兒,我來回尋了好幾遍都不見你。」

玄姝與陸言面面相覷,陸言說道︰「我見不怎麼疼了,就先行回了和宜房休息。」

玄姝默默地吃飯,暗地里卻狠狠瞪了一眼陸言,陸言不怒反笑,低聲道︰「不怕,我在呢。」

暮雨拿著一封信跑過來,從好遠的地方就能听到她的大呼小叫,他們的注意完全被吸引,總算讓這事過去了,想到這里,玄姝臉頰泛出淡淡紅暈,陸言見了,眼楮彎成月牙兒,沒想到小姝害羞了,而且是為了他,光是想到這點,他就能高興好久。

「小姐,少爺傳信回來,找到不朽果下落了。」

伴隨暮雨興奮聲音傳來的,是耳邊陸言激動起身椅子從而被推移的聲音,玄姝轉身回頭看他,激動得臉色潮紅,信誓旦旦的樣子,似乎多了幾分勝算呢。

玄姝風輕雲淡的接過字條,小九想必遇到麻煩了,不然依照他的性子,更喜歡直接帶回來邀功。

玄姝展開字條時,雲兮等迫不及待湊到她跟前,無視主僕之分,緊張兮兮地盯著字條,願少爺帶回來的是好消息。

尋常看完之後,一**坐下,話語間似有頹唐之意。「原來是在狐族勢力範圍之內,怪不得少爺沒有單獨行動。」

此前的傳聞並非不知曉,他們為了防止被找到,一直都有努力收集狐族的消息。但是墨笛不敵的消息還是讓他們震驚了,何況是由墨笛親口承認,沒想到他的妖力竟然達到如此深不可測的地步,想不頹廢也難。

昊然所到之處,寸草不生,所向披靡。想到這里,暮雨眼里流露擔憂,試探道︰「小姐,要不我們還是听少爺的囑咐,等墨笛回來再說吧?」

再不濟,墨笛也能擋擋,只有少爺和小姐,無疑去送死。

玄姝遲遲沒有回話,似在沉吟。雲兮在玄姝與陸言之間來回地看,希望小姐做出並不明智的選擇的時候,陸言能勸勸,只要是他勸,小姐就一定會听听看吧。

陸言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接著也沉默了,谷芙閣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微妙,十余雙目光聚焦在玄姝身上,等著她拍板決定。

從服下不謝花算起,她只剩下半年時間來了,若初春無法繼續服用不朽果,她將死無葬身之地,她怎能容忍之前的努力通通付諸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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