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僮抬起身子,冷冷盯著南宮夢晨。
「皇上,剛才你是裝死吧?」
南宮夢晨撫著白芷僮的長發,安慰道,「皇後,我們先回宮。」
盡管掩飾得很好,眼角還是露出幾分心虛。
白芷僮抿嘴,櫻桃的小嘴被抿成一條縫隙,「果然是在騙我。」
好美。
南宮夢晨撫著白芷僮的腦袋,眼中多了幾分柔情。
「是,朕騙了你。」
南宮夢晨一把攬過白芷僮的腦袋,對著櫻桃般細小的縫隙,狠狠攫取。
「……」白芷僮眸眼瞪大,這個吻,實在猝不及防。
不過他的每一個吻,都是突襲而來。
曾經強烈的抗拒,此刻身體,卻只是主動的迎合。
南宮夢晨一怔,心中的獸火更盛,冰冷的唇瓣,從上,緩緩下移。
「嘔。」白芷僮皺著眉頭。
南宮夢晨猛地清醒過來,把白芷僮整個身子攬入懷中。
差點忘記,她懷孕了。
白芷僮掙扎著要起來,「讓我起來。」
「如此便好。」南宮夢晨深吸口氣,深吸了一口發間的香氣,不斷做著調理。
現在她已有孕吐的跡象了,再忍八個月。
「嘔!」白芷僮直接吐在了南宮夢晨的後背。
南宮夢晨︰「……!!」
白芷僮坐正了身子,吐出來後,神清氣爽多了。
眨巴了一下靈動的眸子,笑道,「你中的毒太強烈,我雖然好像百毒不侵,不過,可能懷孕了吧,身體有點承受不住,就產生了抗拒反應,吐出來了。」
轎內溫度仿佛低至零下,南宮夢晨臉色陰沉無比。
這個女人,簡直毫無……情趣可言。
無奈,擔憂。
「快傳白衣,限他半盞茶時間內過來!」南宮夢晨吩咐道。
轎外,一個爽朗的聲音。
「半盞茶,皇上,你終于得花柳了嗎?」
白衣才開口,只感覺一股沉重的煞氣奔涌而來,讓他不得不後退幾步。
幕簾掀開,兩個高大的身影緩緩走出,一男一女,世間絕美。
在看到白芷僮的那一刻,白衣的嘴立刻變成「o」字型。
一方面是她的美艷,另一方面,是南宮夢晨與她親昵的挽在一起。
「你居然找到發妻了!」
白芷僮古怪回應,「你這句是廢話吧?」
皇帝後宮佳麗三千,這都不算有發妻的話,那其他男人全都是光棍中的光棍。
「診脈。」南宮夢晨淡淡道,深不可測的眸底幾分得意一閃而過。
當初他確實抱著「一切無所謂」的心情,與白芷僮聯姻,甚至連那翡翠琉璃鳳簪都直接送了出去。
上天對他不薄,就算如此,也還是讓這個女人來到他身邊。
如今還……
「天,居然懷孕了!就你這種人居然都能找到發妻!」白衣懸絲診脈的手,微微顫抖。
南宮夢晨一直未有子嗣,只因他從不寵幸後宮妃嬪。
盡管打算放下心中的念想,他依舊無法與不愛的女子進行房事,而今,白芷僮懷孕了,足以說明一切。
什麼青龍國皇帝寵愛皇後都是假象?
白虎國公主根本無法懷孕?
都是假的。
「你這樣說我感覺自己嫁了個渣男。」白芷僮柳眉微蹙,小嘴抿了抿。
不過一開始南宮夢晨的態度和行為確實比較混賬,完全不憐香惜玉,走到哪里都帶著奏折。
南宮夢晨四周氣壓立即低到零下。
白衣努力呼吸都感覺困難,強大的煞氣讓他手上的絲線都隨著顫動。
「在下……在下的意思是如此專情而且對發妻要求極高之人,竟都能找到符合要求的。」白衣顫顫巍巍說道。
誰說白衣是個不屑趨炎附勢溜須拍馬的高傲醫仙,只是沒遇到真正至高無上的人。
四周氣壓頓時消散,南宮夢晨淡淡開口,「如何?」
「夫人脈搏正常,身體安康啊。」白衣收回絲線,眼中滿是疑惑。
雖然南宮夢晨地位極高,如果只是一點小問題不會找到他,不過,多了白芷僮之後,就不同了。
「你方才為何會吐?」南宮夢晨忽而皺眉,不解問道。
白衣確診過沒有問題,那就必然沒事。
既然身體康健,並未中毒,不會無緣無故吐出來。
「不知道,想吐就吐了。」白芷僮眨巴著水靈的大眸子說道。
南宮夢晨眯了眯眸子,還想吐便吐了,正常人哪怕摳著嗓子也無法吐出來。
「哎呀,我暈車了還不行嗎,你看你這身味,趕緊回去換衣服。」白芷僮滿臉嫌棄的推著南宮夢晨走回轎內。
南宮夢晨抓著白芷僮的小手,臉色陰沉,幽幽道,「也不看看是誰干的。」
咳咳。
她干的。
「哎呀,趕緊回去換衣服啦,那個醫仙白衣是吧,我找你有點事……」白芷僮半推著南宮夢晨,腦袋轉向白衣。
「砰!」
被吐過的外衣直接被震碎,漫天的碎屑飛舞。
下人連忙將一件淡墨色長衫給南宮夢晨穿上。
南宮夢晨的外衣看似絲薄,卻一點也不通透,白芷僮吐出來的,竟半點都沒沾到里面的衣物。
「你找白衣何事?」南宮夢晨抱著雙臂,聲音冰冷。
這個女人,才見白衣多久,便想推開他私會。
白衣感受到南宮夢晨的敵意,渾身打了個激靈,心中無限懊悔。
到底他為什麼會在青龍國,還在首城,而且來得這麼快。
本來就是好奇了解下,現在坊間各種青龍國皇帝皇後的留言,雖然他是不信的,就是好奇留言的原主,現在是怎樣的焦頭爛額。
誰知道這兩個人壓根沒什麼感覺,還夫妻雙雙來逛這煙花之地。
「私事。」白芷僮茫然回答,完全不覺對方深眸中的冷意。
南宮夢晨深深的望了白衣一眼,「哦?私事。」
姑女乃女乃!
飯可以亂吃話……就算你敢亂說也不要扯到他身上行嗎!
雖說這位君主對他,還算是當成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穩定江湖奴才之一。
好歹,沒有敵意不是?
他伴君還是如伴虎的啊!
「哎喲,你是很厲害的大夫,就讓你幫忙熬點藥,這個。」白芷僮拿出一張單子,交到白衣手上。
原來只是熬藥。
如臨大赦,從不給人熬藥的底線早就被拋之腦後。
白衣擦了擦滿額頭的汗水,看到藥方,兩眼頓時僵直,「這些,拿來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