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皇上對宜嫦,為何如此殘忍?
白芷僮到底憑什麼獲得你的青睞?
陪伴在你身邊這麼多年,深知你遠不如表面上那般隨和。
你有自己的高傲,有自己的理想抱負,突然黃袍加身,你沒有一點驚慌,運籌帷幄,統治整片大陸。
皇上,你是如此的優秀,為了這個女人,就毀了你辛苦建立的一切。
五年的沉默相伴,比不過一個空有皮囊的妖後。
也許,確實是她做得不足吧。
「停!」白芷僮伸出玉手,沖押解著宜嫦的侍衛勾了勾手指頭,「帶宜嫦過來。」
「是!」
侍衛應聲,沒有半分憐香惜玉,動作粗魯的推著宜嫦。
宜嫦疑惑之際,大力向後一撞。
侍衛抓著宜嫦掛在脖子上的枷鎖,冷哼一聲,「還想跑?」
宜嫦無法轉過頭去,卻也感覺得到,押解著自己的侍衛,口吻極度冰冷,手勁極大,武藝比一般人高強許多。
宮中的尋常侍衛,是不會有極高的武藝,和如此冰冷的內心的。
除非,是錦衣衛。
皇上專屬,個個精英。
沒想到皇上派在白芷僮身邊的侍衛,居然都是精良。
「剛剛總有一種被人當成後媽的感覺。」白芷僮坐起身子,玉手捏著宜嫦的下巴,冷笑一聲,「想象自己是悲情女主了?」
宜嫦緊咬著牙關,悶哼一聲。
成王敗寇。
這個女人,還想進一步羞辱她。
沒門。
「還學悲情女主,高冷?」白芷僮重新舒展雙臂,接受著丫鬟精心的護理,滿臉享受,看宜嫦的面容,有幾分趾高氣揚的感覺。
這個女人,當著皇上的面,衣衫不整,毫無皇後形象,做所謂的「護理」見到皇上也不下跪,全然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哪怕如此,皇上眼中也只有寵溺。
若不是使用妖術,皇上怎會如此?
宜嫦恨恨低下腦袋,吐槽一聲,「你個妖後。」
「對本宮不敬,掌嘴,二十掌。」白芷僮動了動臉上的面膜,一副悠然的模樣,「拿板子來。」
「是!」侍衛應聲,一陣迷蹤步來回,很快便拿到了板子。
宜嫦愕然,果然是錦衣衛。
「啪!」一板下去,宜嫦雙眼瞪大。
還未來得及說話,第二板緊隨而來,到第二十板結束,宜嫦的牙口已經空下幾顆。
全程,宜嫦都在有意無意看著南宮夢晨,而對方卻在全身關注的,拿著一個刷子,刷著白芷僮的指甲。
「皇後,朕這個指甲擦得可好?」南宮夢晨抬起白芷僮的手。
「啊,紋路有點歪了,盡量保證每一刷都垂直往下,不過,還行。」白芷僮滿意笑道。
得到白芷僮的夸贊,南宮夢晨俊容稍稍舒展,繼續看向下一個。
皇上幫白芷僮擦的那瓶東西,宜嫦認得瓶子底下的記號。
銀白色指甲油。
那是西域進貢的至寶,擦在指甲上的東西。
從未見過人的指甲可以如此耀眼,陽光之下,白芷僮的手灼灼生輝。
西域進貢之物,每一件,都是天下奇珍,尤其是女子的各種飾物,布匹,衣裙。
每年上貢日,後宮妃嬪都會期待這個外域土地上貢之物,輪到西域進貢時,每個妃嬪多少都會翹首以盼,對皇上多做些互動。
就連皇上,都知道西域上貢之物後宮妃嬪極度喜愛,白芷僮來之前,賞賜都盡量平分。
「你說本宮是妖後,你自己呢,和邪物簽訂賣身契,就很正派了?」白芷僮敷著面膜,雙眼邪邪看著倒在旁邊的宜嫦。
居高臨下的姿態。
宜嫦掙扎著站起來,秀發凌亂,滿嘴通紅,雙眼露出一絲狠毒,「你不也一樣與邪物簽訂契約,我們兩人,很快便會被邪物侵蝕靈魂,你在皇上身邊,也沒幾年了。」
此刻皇上就在,既然都要被打入天牢,何不來個魚死網破。
她是與邪祟簽訂了契約,賣出了自己的靈魂,她知道,皇上絕不會喜歡這樣的女子。
「你才沒幾年了。」白芷僮一記白眼,「典型的小人之心,狗蛋,鴨蛋,驢蛋。」
幾個魂體迅速出現在白芷僮身邊。
「打開你的眼楮看看吧。」
宜嫦與邪物簽訂了契約,自然雙眼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互通陰陽,只是害怕看到的東西,索性與體內的東西商量直接關閉。
打開之後,宜嫦嚇了一跳。
「你你你……」
宜嫦連忙跪到南宮夢晨身邊,「皇上,此妖後同時與三個邪物簽訂契約,居心叵測,請皇上立將其關押。」
南宮夢晨聚精會神的給白芷僮擦著指甲油,只差最後一下,就完美了。
「皇上!」宜嫦雙手拽動南宮夢晨的手臂。
不動如山。
南宮夢晨終于把最後一下擦完,額上已經滲出細碎的汗珠。
沒想到擦拭指甲油,比練功都要專心。
「哼。」南宮夢晨一把甩開宜嫦。
宜嫦被甩開到一邊,心中的壓抑一下子釋放。
強忍了許久。
「皇上,臣妾自入宮以來,對皇上盡心盡責,哪怕不在後位,也管理著後宮,事無巨細,一一做好,為自己能替皇上分憂而開心,皇上為什麼不寵愛臣妾?」
既然要被打入冷宮,宜嫦只打算豁出去了。
女人的尊嚴,太師義女的驕傲,全然不要,只想求一個答案。
「你全心全意為了朕?」南宮夢晨冷笑,「你入宮之後,首先便拉攏單恆,因為她世代武家,為朝服務,在朕的身邊地位最高。」
宜嫦張了張嘴,臉色沉了下去。
皇上說的,確是事實。
「你在後宮,事無巨細,替朕分憂?別以為朕看不見,那些忤逆你的妃嬪的下場,還有,後宮的賬目,你以為財官看不出問題?」南宮夢晨冷笑一聲。
宜嫦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是,後宮的賬目確實有問題,她自己私吞了不少,皇上的封賞。
只因為義父需要。
「說到底,你根本就不是太師之女,只是一個義女,他收你當義女,並且送進宮中,目的明顯。」南宮夢晨繼續冷笑。
便是安插一個人手,在他身邊。
「你不是自己非要替朕做這麼多事,而是一個傀儡,丫鬟向朕說過,你身上有傷,恐怕是被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