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七十七章變卦
「你什麼意思？」
言庭君有些不解地問，同時心中涌上一股不詳的念頭。裴司省的身子他是了解的。是有衰敗之象，可大限之期不至于來得這般快。
而且，活不久與這天下有什麼關系，難不成活不久就要整個朝代來陪葬不成？那他真的要懷疑裴司省是不是瘋了。
面對言庭君的逼問，裴司省卻突然沒了聲音。低頭不理會一旁神色焦灼的言庭君，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之中。
「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倒是說啊！」
言庭君跳腳逼問終于將裴司省的神思拉了回來。看著雖然仍舊冷著臉但眼中擔心難以掩飾的言庭君，裴司省的心驀地一松。
「沒事……」
「什麼沒事，我問你到底想干什麼？你說沒事！沒事你說要奪什麼天下！」
裴司省眸色暗了暗。
「忘了吧，就當我沒有說過。」
「你到底怎麼回事？」
言庭君察覺裴司省的不對勁。將手按在裴司省的肩膀上。費力將裴司省扳向自己。
裴司省卻好似打定主意般。不願再透露任何消息出來。
「沒事。方才的提議你就忘了吧。權當我胡說。你安安心心待在大理寺，不要再理會這些勞什子爛事。」
「哼，你方才可不是這麼說的。不是要謀劃著天下三分風華？怎麼？又不敢了？」
言庭君忍不住拿言語刺激裴司省，以期裴司省能說出些什麼來。
「這些話你忘了便是，就當沒听見過。」
「哼，這可就抱歉了，我這腦子好得很，看到的听到的，就別想再忘記。你若不說，今日便不要想著回去了！」
裴司省知道言庭君的脾氣不好糊弄，想了想，終于說道。
「本來，我打算拉著你一起下水的。你的才能于我日後謀劃而言，可抵得上千軍萬馬。可如今，我變卦了。我突然不想要你入伙了。」
「哦？良心發現？」
言庭君一向與裴司省兩人互相懟慣了。此時見裴司省神色正常，說話也是可信，又忍不住老毛病犯了。
裴司省低頭苦笑一聲。
「或許吧，我突然想著，你若繼續在大理寺待著，以後又會是什麼光景。是否會如我想的那般，老了之後好似我的樣子……
要知道我是沒什麼看到我老了之後了。無論是我這身子，還是我要做的事，都容不得我看一眼自己老時的模樣。但是你的話，還能幫我看看。」
……
言庭君眼底劃過一抹黯然。
「你這又是算計我，打算賣慘好讓我答應你。」
「呵呵……被你發現了。」
裴司省笑道，端起桌上酒杯抿下一口。
「其實……這官做的也蠻心煩的。」
言庭君突然開口道。裴司省知他要說什麼。也明白他為何這麼說。眼中漾出一抹笑意，裴司省道。
「不要再想這件事了。乖乖做你的大理寺卿。」
眼看著言庭君還要再說什麼，裴司省道。
「前程且先不論，你當真能狠下心拉著整個言家同你一起冒險？」
言庭君一噎，心中剛涌起的某些沖動因這句話而冷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