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章信與不信
「夏衛啟沒答應你？」
殷璃斜倚在榻上，抬眼看向神情抑郁的百里行歌。
「嗯。」
百里行歌悶悶哼一聲。抬手為自己倒杯茶，一飲而盡。
殷璃扔下手里的書，撐起身子。
「夏衛啟疑心太重，恐怕只覺得你另有目的。」
想起今日朝堂上情形，百里行歌忍不住眉頭皺起。
「必須要聯合他麼？」
殷璃伸手提起茶壺，順手為百里行歌再倒茶一杯。
「破域軍雖作戰驍勇，但畢竟只有十萬之眾。若一年後蟲潮到來。人人皆可淪為蠱兵，破域軍難以敵眾。」
殷璃支著腦袋輕舒一口氣。如果可能，她這輩子最不願合作的人就是夏衛啟，可偏偏事與願違。但孰輕孰重她分得清。
「那你有辦法讓他相信你並同你聯手抵抗蟲潮嗎？」
百里行歌吐出一口濁氣。就是因為想不出說服夏衛啟的辦法他才心中郁悶。
近十年的相互算計讓百里行歌無比了解夏衛啟。也正因為了解，所以百里行歌深刻明白，夏衛啟相信自己的可能性有多低。
其實也談不上什麼聯手。自己終歸是臣，破域軍雖屬百里一氏把持，但要調兵，還是需要夏衛啟下旨。若他私自遣兵，便是謀逆。
百里行歌甚至不求夏衛啟出兵對抗蠱蟲，只求自己對敵那惡蠱時，無後顧之憂。可觀今日夏衛啟反應，他連這也是奢望。
失望之余，殷璃又戳心一問，百里行歌眉頭更緊。
看著意料之內百里行歌的反應，殷璃悠哉悠哉給自己也倒上一杯茶。輕呷一口。
「但我有辦法。讓他願意你聯合手對敵。」
「哦？」
百里行歌一挑眉毛，看向坐在身邊的殷璃。當听見殷璃說她有辦法時，前一刻還壓在百里行歌心頭的重負竟輕了許多。
他相信，殷璃是真的有辦法。
「你要怎麼做？」
「其實你只不過要一個後方安穩而已。那並不需要讓夏衛啟相信你，只需要讓他相信西平蠱禍是真以及……那蠱禍是沖他來的……」
「沖夏衛啟？」
百里行歌似乎知道殷璃要說什麼了。
「那惡蠱最初便孕育在宋青渮體內，這一點夏衛啟也知道。可觀夏衛啟後來表現。他起初對這只蠱蟲的存在是不知情的。那宋青渮孕育如此可怕蠱蟲的目的，會是什麼？」
「你意思……宋青渮？」
「對！以夏衛啟的秉性，一只要毀滅世界的蠱蟲並不夠引起他在意。或者說他並不在意這天下人生死幾何。可若是宋青渮要利用蠱蟲攻佔大夏，改朝換代。那定然刺中夏衛啟軟肋！」
「可軍報中百里已經談及那蠱蟲無人驅使。」
「夏衛啟不會相信你的軍報，他只相信他以為的。再者……誰說那蠱蟲沒有驅使之人？」
殷璃語氣很是耐人尋味。
「宋青司？」
百里行歌立刻想到前些日子已經動身返回西平的宋青司。
殷璃沉沉一點頭。
「若是讓夏衛啟以為，西平蠱禍乃宋青司人為，目的便在于大夏。別說免你後顧之憂，就是再派出十萬兵馬與你一同抵御蟲潮都是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