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全府的下人俱都石化一般,臉上是驚訝之色。
王爺?冷口冷面冷心的王爺竟然有了心儀之人?!大夏戰神竟然要娶妻?!這女子何人?眾人驚疑不定,目光偷偷地在百里行歌和殷璃之間不斷轉換。以期能看出點什麼來。
令狐沖臉色一沉,殷璃也驚得抬起頭。這和事先說好的不一樣啊?!不過,被未來王妃四個字一砸,殷璃暈暈乎乎,縱然和前議不符,也沒有立即反駁。
令狐沖冷哼一聲。但轉念一想,就算這會叫王府王妃又如何,嘴上佔便宜的身份而已。自己在這,難道還真的能讓他娶了璃兒不成?!
但終究是不高興。令狐沖一甩袖袍,沉著臉徑自離去。
下人們震驚在百里行歌公布的消息中,倒是無人在意到飄然而去的玄塵道長。
白鄭晟站在所有人最前,臉上的驚訝之色緩緩退去。他自然是知道面前女子真正身份的。也知道今日是要為殷姑娘定個身份,好日後行走。可他沒想到,這身份是王爺口中的「未來王妃」。
心道一聲果然。白鄭晟臉上驚色退去。
不過,抬眼看去。殷姑娘面容是假,身份是假,可兩人對視的柔光繾綣是真。
白鄭晟看了百里行歌一眼,心中莫名一松。這樣的王爺,看起來才更像個人。
這許多年,再沒有人比白鄭晟更清楚百里行歌是何等孤寂清冷。
殘血洇紅的沙場,有人悲歌伙伴,有人望月思親,有人豪飲忘憂。唯獨王爺。面前立著寒槍,眼中血紅盡退,只剩了黑白,天地在他眼里也只是非黑即白,再沒了別的顏色。
白鄭晟想,王爺執槍殺敵,是否只是想看看第三種顏色。
可如今,白鄭晟看著眼前的王爺,驀然驚覺,何時起,王爺眼中竟有如此暖色。
看一眼殷璃,白鄭晟低下了頭。遇到胖狐狸,好像什麼都變了暖色。
不過個把時辰,平沙王府迎入神秘女子,以及那女子畫像便已呈上夏衛啟御書房龍案。
夏衛啟听著身後影衛稟報,眼楮一直盯著手中畫像。似要從這畫像中看出什麼來。
又是一個女子……
夏衛啟心中思量。想起了周童所報祭奠殷妻的女子。目光沉沉,夏衛啟仔細從手中畫像上辨認著什麼,卻最終徒勞無功。
單從相貌上來說,並非那個小賤人。
殷璃被他親手捏死。那張驚恐的小臉,到現在,他仍記得清清楚楚。
瞳孔驟然緊縮,畏懼著映在眼中的他。絕色容貌在臨死前露出平日決然看不見的驚駭。
「真是絕色吶。」
夏衛啟桀桀一笑,眼中紅芒一閃。
低頭看看手中畫像。雖不及殷璃顏色,卻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若是再長開點,該是何種風景。
百里行歌,你身邊何時有了這樣一個女子……中門大開,親迎入府麼,這可是比朕的太子都尊榮重視吶。
這女子,是否可以一用……
夏衛啟手指撫過畫像上女子面頰,眼中精光勃然攝出。再抬頭,卻是神色如常。
「朕許久未見媚兒了。擺架玉凝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