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爹尸骨被我另埋他所。」
果然,有本事從夏衛啟手中劫回殷爹爹尸首的,只有令狐沖!
「為什麼不和狐狸娘親放一起?」
殷璃看著令狐沖的目光帶著一絲審視。
令狐沖看她的目光有時寵溺,有時熾熱,有時卻疏離。皆因他看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個人。
殷璃隱隱約約感覺得到令狐沖對狐狸娘親那似是愧疚又好似遺憾的一絲絲情愫。
但令狐沖好像自己也不明白那到底是什麼。才把所有的遺憾補償在殷璃身上。
但是,殷璃不想看到因為這份不明不白的情愫,而讓令狐沖做出分開殷爹爹和狐狸娘親的事情。
殷璃審視的目光被令狐沖察覺。心中微微一滯。令狐沖沉默了片刻。
他不是沒有這麼想過。害流螢死的人怎麼還可以與流螢死而同穴!但是,想起桃樹下流螢模著小月復的安樂樣子。令狐沖剛跳出來的想法便被死死地壓了下去。
最終,殷崇原還是被令狐沖葬在了別處。只因為,殷家祖墳,如今殷崇原是回不去的。
「他暫時不能葬回殷家祖墳。」
「為什麼?」
殷璃繼續逼問,令狐沖方才的沉默讓殷璃疑心更重。
「殷家祖墳如此顯眼的目的,你說夏衛啟若知道你父親尸骨被葬回此處,會怎麼做?」
殷璃一滯,不再逼問令狐沖。確實,以夏衛啟那種變態性格,刨人祖墳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他絕對干得出來!
也不知道殷家至寶究竟是什麼,讓夏衛啟那個變態這麼著迷。
殷璃撇撇嘴,不再想這件事。
「那什麼時候能帶我去拜祭殷爹爹?」
「隨時都行。」
令狐沖十分坦然。
殷璃點點頭。再看一眼身後矮矮的墳塋,抬腳離開。
原路返回,兩人牽上馬,與看守墳地的老頭招呼一聲,便離開了。
那老頭見兩人遠去。邁著有些蹣跚的步子,回了自己的茅屋。
片刻後,一只灰色信鴿從茅屋中飛出。直直掠往宮城方向。
這邊夏衛啟正與百里行歌糾纏著破域軍軍費賬目。一名內侍慌慌張張通報進來。
夏衛啟一見那內侍,臉色驀然一變。剛想開口詢問,突然記起百里行歌還在此處。
這內侍出現,證明是那邊動了。埋了這麼久的線,終于動了。只可惜了,今日本打算好好羞辱百里行歌一番的。
穩下心境,夏衛啟開口。
「行歌,今日就到這里吧。快一整日了,朕也有些乏了。軍費之事,明日再說吧。」
百里行歌瞧見內侍進來之後夏衛啟臉色有所變化,料定夏衛啟定是有比惡心自己更重要的事情。
百里行歌樂得輕松,便順水推舟,行禮告退。
看著百里行歌踏出殿門背影遠去。夏衛啟才示意那內侍近前稟報。
那內侍忙不迭跪下,移到夏衛啟腳邊。然後將手中半指長的密封木簡遞上頭頂。
夏衛啟拿過木簡,用指間揭開封臘。倒出里面的紙條。
展開卷得緊緊的紙條,上面字跡顯現。
「二男拜祭殷妻,已下游子跟蹤。」
閱完紙條,夏衛啟單薄的眉頭驟然緊皺,繼而嘴角挑起一抹陰鷙的笑意。
下了‘游子’,這天上地下,看你還能逃到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