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璃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人,心里的不安放大起來。
那人臉上帶著黑紗面具,全身罩著寬大的黑袍,在這夜色中,仿佛整個人都與周圍的陰暗融為一體似的。
擦,大半夜穿這樣,嚇死人吶!
令狐沖一身月白,蒙面人一襲墨黑。
兩個人站在月下,仿佛對峙的兩個世界。
「你是何人?」
馬上蒙面人冷冷發問。端坐馬背,卻仿佛高坐金椅,霸氣測漏。
「貧道玄塵。」
令狐沖笑眯眯的,和善的很。
「你為何出現此處?」
「貧道受邀參加晚宴,出現騷亂,與其他人走失了。」
「你懷中是什麼?」
「狐狸。」
「這狐狸是誰的?」
「貧道所養。」
令狐沖始終笑眯眯的,一副不徐不疾的樣子。殷璃卻在心里將這蒙面男罵了個遍。
查戶口啊,問小爺干甚?小爺又沒吃你家大米飯!
那蒙面男子听了令狐沖的答案,卻並不就此相信。
數聲冷笑後,冷冷逼視令狐沖。
「撒謊!」
「出家人不打誑語。」
殷璃都懶得吐槽令狐沖了,你丫到底是道士還是和尚?能不能專業一點,來句無量天尊也好啊!
蒙面人似乎也愣了一下,但隨即想起自己的發現來。
「這狐狸,是百里行歌的。」
語氣平直,他是在敘述一件事,而不是詢問。
嘁,全京城都知道。小爺是百里行歌的座上賓!(不不不,他們並不知道。)
敵我不明,令狐沖並沒有回答那蒙面男子。
那蒙面男子卻也不在意。只是自顧自表達自己的意思。
「若你與百里行歌沒有關系,我便放你一馬。」
「那正好呢,貧道這就走。」
令狐沖臉上高興極了。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
令狐沖腳下一頓。
「既然沒有關系,你走可以,那狐狸留下。」
令狐沖轉過身來,看向蒙面人。他要听听,為什麼大活人可以放走,卻偏偏要留下一只狐狸。
殷璃也想听听,為毛要留下狐爺?
那蒙面人看著令狐沖,心中其實也在掂量。
這個道士看起來深不可測。若非必須,他並不想和此人對上。遠遠地看見時,便只是過來試探試探。
但是,在他看見那東西後,他心中久久壓抑的復仇之火猛烈炙熱起來。
那夢魘一般的場景又陰魂不散縈繞在自己眼前。
殷璃屬于動物的第六感發揮了作用。一股若有似無的陰寒之氣,從那蒙面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直奔——自己而來?!
我擦勒!有沒有搞錯!本狐爺怎麼著你了。
那男子陰歷的目光瞅著殷璃,對令狐沖下最後通牒。
「道長,放下狐狸離去,或者,陪這畜生一起死!」
「我想問問這位朋友,為何一定要這狐狸?」
半晌,那男子回答,聲音沉悶卻無比清晰。
「因為它是百里行歌的畜生,因為她戴著游龍玉!」
我擦勒!老子這是躺槍了對不對?!
什麼游龍玉?老子沒見過!
正要爆發的殷璃突然想起來,百里行歌好像前幾天確實給自己戴了個啥。
殷璃頭低下來,在脖子底下翻看。
內丹,令狐沖給的本命玉碟,還有百里行歌剛戴上去不久的那枚美玉。
殷璃翻看的同時,令狐沖也看到了殷璃脖子底下的那塊玉。
確實美得世間罕見,饒是他見多識廣也不免心中贊嘆。
令狐沖捏起那枚晶瑩剔透的玉石。
「你說的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