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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毒打淺秋

看著內里一箱一箱的金銀珠寶玉器首飾,盡數送進了山水苑內,她的怒火是怎麼也消除不去,面色微沉,直接進了內室。

淺秋生怕她做出一些傷害夫人的事情,這段時間她可是沒有少做,如今小姐得了魁首她內心不嫉妒才怪。

定是會變著法的來為難夫人。

「你倒是生了個好女兒!」

阮明玉一進入屋內就看著柳月含病懨懨的樣子,心下的厭惡更甚,若是一直這般病著還不弱死了好了,一了百了。

謝輕謠你害死了我女兒,如今我便對你娘下手,這些都是你應該受的報應!

「見過夫人。」柳月含見阮明玉親自登門,隨即便虛晃了一子準備起身。

淺秋見狀,連忙走上前去扶,柳月含本就體弱,已經好幾日沒有下床了。

只是就在淺秋去扶柳月含的時候,不小心踫到了床邊的藥碗。

只听得砰的一聲!

床邊的藥碗應聲倒地,直接摔了個稀碎。

淺秋此刻看著那個摔碎的藥碗,心中的不祥之感是越來越強烈。

「放肆!一個小小的丫環連主人都照看不好,還要你何用?」阮明玉見狀厲聲喝道。

她之前還奇怪自己在山水苑使了那麼多心思,卻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無影無蹤,今日看來很是有可能是這兩個丫頭的手筆。

自她方才在山水苑外面的時候,就看到了淺秋一一檢查的身影,自己先前一直不來山水苑,如今看來倒是為自己埋下了一個禍害,看來此次要在謝輕謠回來之前將柳月含解決了才是。

而解決柳月含,首先就要將這兩個忠心耿耿的丫環,從柳月含的身邊拔除。

這般想著,阮明玉怨毒的眸子閃過了一絲得意的光芒,隨即對著外面的人吩咐道。

「來人,將這個不好好照顧主子的奴才,打上五十大板後,分配到西苑去。」阮明玉淡淡的朝著外面等候的小廝吩咐道,轉身對著柳月含微笑著說道,只是眸子中很是得意。

「妹妹,你如今正是需要人好生伺候的時候,這個丫頭不稱心我們換了便是。」

「姐姐,淺秋當是無心的,姐姐還是莫要責罰了,她平日里一向細心。」柳月含也是沒有想到今日阮明玉一來,就開始拿淺秋開刀,便開始為淺秋求起了情。

淺秋已跟著她們相處了快一年的時間,而且盡心伺候,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

來捉拿淺秋的小廝們,听了這話皆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就那般看著阮明玉,一時間也是拿不準了主意。

「還不快去,等著我親自動手嗎?」阮明玉卻是裝作聞所未聞一般,直接冷眼掃過了小廝,眸子中寫滿了警告之意。

就算謝輕謠金榜題名又如何,她還是這個府內的當家主母,是謝天陽明媒正娶的大夫人,如今竟是連個小小的丫環都處置不了?

說完,幾名人高馬大的小廝直接就將身形矮小的淺秋,按著肩膀直接拖了出去,柳月含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淺秋在此刻卻搖了搖頭。

夫人如今不能再為自己求情了,淺秋心中明白,此次大夫人是狗急跳牆,要在小姐之前解決了夫人,

方才確實是自己不小心打翻了藥碗,夫人若是在求情,只怕阮明玉更是有理由對夫人下手。

其實她能遇見小姐不悔,不然她還只是一個雜役丫頭,過著一日三餐都吃不飽的生活。

是小姐在一眾丫頭之中選中了她和元寶,是小姐教導她們二人讀書認字,當日元寶可以為了小姐縱身火海,那麼她今日就可以為了夫人,任由挨打。

只要夫人平安!

如此一來,自己也算是沒有辜負小姐臨走之前的囑托。

「妹妹,對付這種奴才可是要好生教訓才是,不然總有一日就要騎在主子的頭頂了。」阮明玉看著手中的抹的正是鮮艷的蔻丹,低聲緩緩的說道。

屋外淺秋剛一被拖出來,直接就被那人按在了凳子之上,淺秋的力氣小到根本不足以掙月兌小廝緊緊束縛著她的手。

啪!

一杖下來,淺秋只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被打碎了一般,直接痛呼出聲,眼淚也因為疼痛奪眶而出,緩緩的順著面龐流了下來。

「是我們府內虧待你們了?杖刑這麼慢?」屋子里,阮明玉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夫人,想必這次淺秋不是故意的,還請夫人饒過她這一次。」柳月含方才听到了淺秋的哭喊聲,心中更是愧疚,若是自己不那麼懦弱,如今也不至于任人宰割,如今竟是連手中的一個丫頭都保護不了!

況且淺秋陪在自己的身邊那般乖巧,自己早就將其看做了親身女兒一般,如今自己的女兒被打,她卻又什麼都不能做,如何能不心痛,如何能不怨恨!

「妹妹,我知你慣是善良,不過這善良可是要用對了人,用到這刁奴身上,可不好,你說是不是?」阮明玉見柳月含如此低聲下氣的模樣,心中更是痛快,哪里會讓下人停。

轉頭便對著院子里正在行邢的下人們冷冷說了一句。

「接著打。」

院外的幾個小廝听了阮明玉的話,面面相覷了一番,隨即點了點頭,似是下定了決心了一般,又揚起了手中的木杖。

啪,啪,啪……

木杖一下接一下的落了下來,不僅越來越快,而且下手也是越來越狠。

隨著木杖的起落,淺秋的背上已是鮮血淋灕,每一下木杖都混著血肉,一時間整個山水苑,血腥味也是越發的濃重了起來。

原本淺秋剛開始的時候本來還是痛聲大喊的,但是後面聲音漸漸弱了下來。

淺秋背上經過這麼多杖的重打,一時間背部變得血肉模糊了起來,皮肉早就和衣裙連在了一起,分不清彼此,而淺秋早就因為這過度的疼痛,暈了過去。

只是身上的木杖卻是沒有停,還是一下接著一下,木杖每次揚起就連帶著淺秋背上的血跡。

過了許久,終是打完了。

「回夫人,杖刑已是執行完畢。」領頭的小廝直接走到了屋內,對著阮明玉很是恭敬的說道。

「做的不錯,找人將她送到西苑去,讓她此次好好長長記性。」阮明玉抬眼看了眼那人,倒是個識時務的,知道如今在家中還是她阮明玉當家,她讓下人做什麼就得做什麼!

「是夫人。」小廝隨即便幾人拉著早已昏睡過去的淺秋直接去了西苑。

西苑便是當初謝悠若和阮明玉母子想將謝輕謠母女關進去的地方,西苑內房矮小,吃喝拉撒全在一屋,內里的人皆是府內作奸犯科之輩,而如今淺秋身受重傷,進了西苑做活,只怕是……

眾人都明白此次淺秋生存下來的機會渺茫。

冬怡見那些人如此毆打淺秋,心下氣憤異常,雖是自己和淺秋認識沒多久,但是淺秋確實是將她當做自己人一般對待的,她登時就想抬腳將那些人收拾一頓,但是一抬眼卻瞥見了阮明玉打量她的眼神。

冬怡猛然間驚醒,淺秋方才那般便是為了柳月含而犧牲掉了自己,如今自己若是強行為淺秋出頭,只怕更是給大夫人阮明玉一個借口將自己直接趕出府邸!

而剩下的柳月含一人,便是孤立無援的地步,此刻就連暗衛出身的冬怡也不得不慨嘆大夫人果然好計謀!

思至此,冬怡便低下了頭,不再有任何的動作。

「既然事情已了,妹妹好生休息,姐姐改日再來看你。」阮明玉見一切都處理完了,隨後就同柳月含告起了別,極是高傲的離開了山水苑。

只不過在走時,一雙眸子還狠狠的瞪了一眼冬怡。

床榻上的柳月含,此刻面容慘白,眼淚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不住的流著。

「冬怡,我無用啊!我無用啊, 竟是連身邊的丫環都保不住!」柳月含此刻更是怨恨起了自己的懦弱與無能來,事情真正降臨到眼前的時候,她卻是什麼都做不到!什麼也不能做!

還要所有的人都來保護她!讓所有的人皆是為了她四處奔波,阿謠是這樣,淺秋也是這樣。

「夫人,你莫要傷心,今日大夫人前來雖說是道賀,但行的事擺明是在警告我們,如今淺秋姐姐已經遭受懲罰,夫人你可要振作起來才是。」冬怡見柳月含如此悲切的模樣,開口安慰道。

「你說的是,阮明玉來者不善,這幾日我們定是要更加謹慎才是。」柳月含听了冬怡的話,隨即就明白了過來,阮明玉定是知道了阿謠奪得江南魁首的位置,特意過來山水苑。

明面上是來送東西的,但實則就是為了給山水苑一個下馬威!

如今折了一個淺秋進去,在阿瑤沒有回來的時候,她們更是要步步為營小心謹慎才是,不然又會被阮明玉抓住了機會。

阮明玉離了山水苑之後,面容之上滿是得意,今日她可是為山水苑送去了如此多的好東西,更是好心的為柳月含懲治了奴才,任誰也挑不出她的錯來。

為了讓府內的眾人都知道她阮明玉的厲害,就算謝輕謠中了江南魁首又如何,她娘親的命還不是被自己攥在手里。

謝輕謠你害死了悠若的命,那便就用你所有珍視的東西來償還!

今日是賤婢淺秋,明日就是你那死人娘親!

阮明玉得意的想著,今日的山水苑的另一個丫環沒能處理,著實是個問題。

眼珠子一轉,阮明玉便想出了一計。

是夜,冬怡將柳月含伺候睡著了之後,便孤身一人換上了夜行衣,來到了西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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