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輕謠似是看呆了一般。
南宮承煜大手一揮,只見原本掛于屏風之上的長袍,似被微風吹過一般,在此刻竟是直直朝著南宮承煜的手邊飛了過來,隨後南宮承煜直接一個旋轉,飛身而起。
只見玄色的長袍已是披在了南宮承煜的身上,將其高大袖長的身材皆是掩住了。
旋即慵懶的坐在了水池邊一方軟塌之上,一雙狹長的眼楮看向謝輕謠的眼中滿是探究之色。
謝輕謠?她為何會出現在此處?南宮承煜此刻對著謝輕謠突然出現在自己的浴池,也是滿月復的疑問。
「還未看夠?」南宮承煜見謝輕謠還是看著自己愣愣的發呆,眉頭也是微微蹙了起來。
謝輕謠听了南宮承煜的話這才回過神,直接從水池里面站了起來,正打算朝著南宮承煜的方向走去,打算好好說說自己今日前來的目的。
「我今日找你是有。」謝輕謠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看到軟塌處一道逼人的目光直直的朝著自己看了過來。
謝輕謠這時才反應過來,近日的時節已是到了夏季,她穿的也很是輕薄,如今更是入了水,身上的衣裙早已濕透,姣好的身材顯露無遺。
「呀!」謝輕謠驚呼一聲之後,便立刻就蹲下了身字,將整個身子全部浸于水里,只露出了個頭在外,屋內熱氣更是襯得謝輕謠面若桃紅,很是嬌俏。
南宮承煜此刻靠在軟塌之上,饒有意味的欣賞著此刻的美人出浴圖。
此刻的謝輕謠原本白皙的面龐,因著濃重的熱氣顯得更是妍姿俏麗,不經意間的眼波流轉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
听她吐語如珠,聲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動听之極,向她細望了幾眼,見她神態天真、嬌憨頑皮、雙頰暈紅,年紀雖幼,卻又容色清麗、氣度高雅,當真比畫里走下來的還要好看,竟會有如此明珠美玉般的美人。
南宮承煜看著此刻很是害羞的謝輕謠,也是輕輕一笑。
「你!」謝輕謠見南宮承煜竟然是笑了,一時間也是被南宮承煜給迷倒了。
她早知南宮承煜是個美男子,只是之前的他卻是從未笑過。
如今在這般環境之下,他卻是笑了,而且笑的那般好看。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中。英俊的側臉,面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
「你能不能幫我拿件衣服。」謝輕謠此刻看著南宮承煜,又想到自身這般尷尬的處境,在美男面前,自己也應該保持形象才是。
南宮承煜並未搭話,反而直接從軟塌上起身走近了謝輕謠。
一步,一步。
極是侵略性的目光,逼得謝輕謠不得不連連後退。
眼瞅這南宮承煜的身影距離自己越發的近,謝輕謠下意識的還想退後,只是後面已是沒有退路了。
緊接著南宮承煜的俊臉逐漸在她的面前,放大,似是連皮膚上的毛孔都能看清一般,謝輕謠此時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聲不斷的加快,加快,再加快。
「好。」南宮承煜在此刻卻是停止了向前,反而側身將頭靠在謝輕謠的耳邊說道。
一時間呼出的氣體,皆是附在了謝輕謠的脖
頸之上,謝輕謠只覺得渾身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隨後南宮承煜直接起身,朝外間走去。
謝輕謠因為屋內水聲,加上自己方才過于緊張的心跳聲,她根本都沒听到南宮承煜說了些什麼。
見南宮承煜忽然出去了,一時之間也是有些著急,自己還在水里呢!
「世子殿下,世子殿下。」
「南宮承煜!」
謝輕謠見南宮承煜不見蹤影之後,便大聲喊了起來,但是過了半晌都沒有人應,她一時情急之下便叫起了南宮承煜的名字,如今這個池邊什麼都沒有,就連那軟塌之上連一塊軟布都沒有給她留!
又是過了片刻,謝輕謠感覺自己都想在這個溫泉之中好好泡個澡的時候,一處腳步聲由遠及近的朝著水池走了過來。
「南宮承煜?」謝輕謠帶著微微試探的語氣,輕輕喊了一聲。
「衣服在這。」南宮承煜只是淡淡的掃了眼,還在水池之中只露了半個頭的謝輕謠,說完便走了 出去,只是轉身的剎那,面上已是揚起了笑容。
謝輕謠見南宮承煜走後才敢起身上岸,慢慢將身上的濕衣服月兌了下來,謝輕謠看向軟塌之上不止放了衣服,還有一處浴帕,謝輕謠趕忙用其擦起了身上的水珠。
心中暗道南宮承煜還算細心,還能想起準備擦身用的。
但是這般想法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她發現南宮承煜準備的是男子長袍!但是眼下也毫無辦法,只得將其換上了。
謝輕謠旋即就將長袍和里衣換上了,畢竟是干的,剛一換上謝輕謠就感覺周身縈繞著一股子龍涎香的氣息。
這是南宮承煜的衣服,帶有他獨有的氣息,謝輕謠這般想著,又想起了南宮承煜方才出浴的樣子,一時間感覺鼻尖有股子微熱。
不行!不行她不能再瞎想了,謝輕謠這般勸誡著自己,旋即拿著濕衣服走向了外間。
此刻南宮承煜早已穿戴妥當,水雲間外間所有的窗戶皆已打開,外間的濕氣早就散去了,南宮承煜就坐在方才的木桌前,百無聊賴的喝著茶。
「我這濕衣服怎麼辦。」謝輕謠拿著濕衣服出來後,便直接對著南宮承煜問了起來。
南宮承煜聞言抬起頭,看著謝輕謠。
此刻的謝輕謠方才掉進水之後,全身上下都濕透了,發髻也早就散了開來,隨意的披在了身後,南宮承煜的長袍被她穿的直接垂在了身後。
南宮承煜看著此刻的謝輕謠,也是有些愣神,他早知這個女人擁有傾城之貌,不然自己也不能找上她,讓她去爭江南魁首,只是沒有想到此刻他竟也種被她給蠱惑的感覺。
謝輕謠見南宮承煜半晌沒有回應自己,直接抬腳朝著南宮承煜走了過去,一雙玉足貼著冰冷的石地,緩緩的靠近了南宮承煜。
方才落水時,鞋子便是第一時刻就已經是濕了的,水池內里也沒有鞋,她只好拖著腳就這般直接出來了,雖說水池里面很熱,但是外間的這個石地著實是有些涼。
謝輕謠走路便有些慢了起來,因為腳剛剛把那一塊石板暖熱。
南宮承煜本就一直瞧著謝輕謠,此刻這一幕正好就
落在了他的眼里,南宮承煜隨即就別過了頭,這個謝輕謠著實是不知禮數的,在陌生男子面前居然就露出了一雙玉足。
旋即南宮承煜便直接走到了方才謝輕謠進來時的門口,對著門外的輕聲說了幾句,不一會就送來了一雙鞋子和內襪。
南宮承煜拿著鞋子便轉身走到了謝輕謠的身側,將鞋子緩緩放在了謝輕謠的腳邊。
隨後南宮承煜便又坐回了自己方才坐的地方,狀似不經意的喝著茶。
謝輕謠看見鞋襪之後,立刻就開始穿了起來,她真的覺得冷,水池里面雖是暖和,但是外間著實是有些冷的。
「第一輪經義考試考得如何?」
謝輕謠此刻已是將鞋襪穿戴妥當,听了南宮承煜的話,便順口說了起來。
「回世子殿下,想必上牌定是沒有問題。」
謝輕謠說這話的時候,極是自信,眉宇間也是帶了幾分神采飛揚的意思在,只是忽然又想到了什麼一般,也是蹙起了眉頭。
「只是世子殿下,我這次抽中的是書法,但是眼下卻有一道難題需要雲公子的幫忙。」
南宮承煜听到此處也是微微頷首,示意她接著說下去。
雲錦瑜的幫忙?所以來永寧別院是來找雲錦瑜的,不是來找他的!南宮承煜這般想著不自覺地就握緊了手中的茶杯。
「我的書法寫的不好。」謝輕謠抬頭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南宮承煜,慢慢說出了自己的難題。
「你說什麼?」南宮承煜似是有些未听清一般,又問了一遍謝輕謠,狹長的眼楮也是微眯了起來,書法差?如今距離書法考試亦不過半月時間。
如今才想著來尋他想辦法。
「就如今而言,我寫的草書怕是過不了關。」謝輕謠見南宮承煜似是有些生氣一般,她的聲音也是隨之低了下去,幾不可聞。
「你先寫給我看看。」南宮承煜見謝輕謠這般樣子,心知必不是撒謊,她是真的不會寫,大燕崇尚草書已是百年,凡是世家子弟皆以修習草書為基本。
只是謝輕謠如今卻說她竟然不會寫草書!
隨後兩人便離開了水雲間。
因著她身上衣著頗是不方便,南宮承煜又走得極快,謝輕謠只得提著長袍的末端,一路小跑著才勉強跟著南宮承煜的步伐。
走到一處地方,南宮承煜忽然停了下來,謝輕謠原本還是跑著的,一時間也是來不及剎車,直直就撞了上去。
「哎呦我的鼻子。」謝輕謠趕忙模著自己的鼻子,痛呼了起來。
南宮承煜的背是鐵做的嗎,這麼硬!
南宮承煜也是感覺到了自己背上被撞了一下,隨即轉過身,一雙狹長的眸子極是淡漠的看著謝輕謠,隨後說道。
「何事?」
「沒事沒事,世子殿下,是我的鼻子太不小心,撞上了您尊貴的鐵背。」謝輕謠見南宮承煜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也是有些害怕,畢竟自己今日是有求于人。
「不是不是,尊貴的玉背。」謝輕謠方才說完鐵背,都恨不得咬一下自己的舌頭,怎麼就這麼心直口快的將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