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菱不是一個人在這里,張歆蕊望著她帶來的一群保安,心底無比難堪。
但她同時又十分清楚。
這原諒,代表著她能不能在這個圈子混下去。
林安菱的一句話,決定了她的生死。
留著淚,咬著牙,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林姐,別,你別發,我給你磕頭,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入圈這麼久,她被迫或者權衡利益之後干過多少事,自己心里也是清楚,若是曝光,那麼她的前途又在哪?
太多的阻礙,所以只能屈服于現實。
「那就看你怎麼做了。」李安菱慢悠悠出口
張歆蕊垂下來的眼底,眼底布滿濃濃的不甘,她還是咬著牙,對著她的當面,一遍又一遍磕頭著。
「響點,我听不到。」林安菱睨了她一眼,懶洋洋說出一句,「這幅樣子做給誰看?再給我響點,長點記性!不然你不知道誰不能踫!」
從今天看到緋聞,看到有些沒腦子的網友還祝福,她胸腔里的一團火,簡直沒處發。
她這麼些年,就那麼喜歡過一個男人。
勢必要拿下的男人。
張歆蕊是什麼貨色?居然敢玷污。
她要是不好好給她一點顏色看看,難平心中的怒火!
當然,也是因為靳紹煜沒理過她,讓她難堪不已,找不到發泄的出口,偏偏有人往火槍上裝,那就怪不得她了!
酒店的走廊鋪滿了地毯,張歆蕊也不知用了多少力氣,那額頭與地板的踫撞聲,一下又一下,在寂靜的走廊里,格外響徹,震懾人心。
「砰…林姐,我錯了。」
「林姐我錯了…砰…」
張歆蕊帶著隱忍哭腔的聲音也不斷傳來。
溫舒韻柳眉緊緊擰在了一起,站起身來,其余兩人嚇了一跳,紛紛以為她要去救張歆蕊,拉著她的手搖頭,對方那個公主脾氣,兩人還有過節,現在去就是送死。
溫舒韻指了指樓上,無聲道︰「走啦。」
她才沒那麼聖母,張歆蕊的名聲也不見得好到哪里去,她沒有理由往上湊。
甘小煙與許欣兒連連點頭。
听牆角可不是什麼好事,林安菱那麼凶,若是被抓到,那可就完了。
三人放低聲音,快速往樓上走。
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怎麼滴,甘小煙都不帶歇息的,咬著牙往上走,生怕被抓住一樣。
一口氣爬了近十層,甘小煙最後連推開樓梯門的力氣都沒有,趴在門上,胸口劇烈顫抖著,「這下是要了我半條命。」
溫舒韻失笑,雙手推開樓梯門。
別看她個子縴瘦,力氣不小。
這種門很重,是得用一些勁,她爬了那麼久,此時還能有力氣,其余兩人也是佩服得緊。
溫舒韻的房子里樓梯口最近。
甘小煙腳已經軟了,跟著她便往房間里鑽,不願多走那麼一小段,嚷嚷著自己要精疲力盡了。
「好啦,坐著,給你倒水去。」溫舒韻搖搖頭,語氣縱容。
幾人中,甘小煙年齡最小,大家都很照顧她,很多時候,沒有上下級關系,撒嬌是常有的事,都已經習慣了。
「衣服髒死了,不能坐溫姐床上,坐沙發。」許欣兒看著她要往床上倒,連忙拉住她,甘小煙點點頭,連忙又倒在沙發上,「我都忘了,剛剛坐地上了。」
溫舒韻倒了兩杯水走過來,恰好听到她說,「肯定是剛剛被嚇死了,我剛剛跑得賊快了,要是被發現,死的不就是我們幾個人了嗎?」
「林安菱簡直就是惡魔啊。」
她現在都心有余悸。
太不把人當人了,怎麼能那麼侮辱一個人?
即使她知道張歆蕊有意與靳紹煜炒作,心底也很生氣,但那麼對待一個人,著實是過分了。
「還不長記性?」溫舒韻將水遞給她,輕輕敲了敲她的頭,「說過多少次了,莽撞的性子要改,話不能隨便所,你不怕被人听了去,她找你算賬?」
甘小煙一听,快速捂住嘴,一臉害怕,堅決搖了搖頭,委屈道,「這里不是沒別人嗎?只有你們,而且,我剛剛實在是被嚇到了,想要發泄一下,下次不敢了。」
她可不想成為林安菱的下一個目標。
「這還是她在大庭廣眾之下的行為,要是沒人的地方,你也不知道她能干出什麼。」溫舒韻徐徐誘導著,「不光光是她一個人,你要時刻注意每一個人,別給自己找麻煩。」
甘小煙性子不拘小節,做事缺乏思考,她擔心她日後會吃虧。
對方一听她這話,立刻像小雞啄米般點頭,脊背壓抑不住發冷。
沒辦法,她惜命啊。
「林安菱性子無常,溫姐你要少接觸她。」許欣兒站在一邊出言,看向溫舒韻擔憂道,「尤其是溫姐還和她有過節,以後這樣的事情還是少發生比較好,她很記仇,逮到機會就會報復。」
「對啊,我忘了,欣兒還當過林安菱的助理,天啊,她是不是會打罵你們啊?」甘小煙看向她,縮著身子,一臉同情,光想著剛剛的片段,都讓她心有余悸。
「其實還好,不過我听她們說,前一個被辭退的助理毀容了,好像是被林安菱用咖啡潑的…」
「那你怎麼還去給她當助理,不要命了嗎?」甘小煙打斷她的話,瞪著眼楮,語氣不悅,像是心疼當時的她。
「剛來的時候都不知道,不過工資很高,比平均水平高了三倍,其實只要不惹到她,都還好。」許欣兒想想,還是覺得自己很幸運。
她也是一個看得很開的人,很多事都不放在心上。
「她很喜歡靳紹煜?」溫舒韻站在一邊,試探性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