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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出言不遜

「你可知道如被父親知道你因為要與軒轅公子成親而賭氣沒有進食,這個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錦袍男子說完伸手拿起一根筷子,輕敲了一下盛有魚肉的碗碟。

「依照他老人家的脾氣,你認為他會拿你沒辦法嗎?」

「什麼?」莫水柔不解地搖了搖頭,不知錦袍男子就這一桌未動的飯菜會想到什麼,不過感覺到了一些不好的結果。

「父親大人會氣急敗壞而做出下一步的對策,」這時錦袍男子卻加重了敲擊的動作,眼楮怒瞪著,「你這樣會更加激怒他!你個傻丫頭!你在他的面前可是飛不出他的五指山的,說不定父親馬上就會同意這門親事了!」

啊,是啊,好蠢,自己卻沒想到這點,堂堂當朝相府大人,一定會注意自己的臉面,已經在堂上面顏盡損,對太師府也沒有了交代,難不成看到自己小女這樣撒潑得不進油煙,還會退讓不成?況且,他可不是個好脾氣的爹爹,而是可以把自家小女關上禁閉一個月的爹爹!可想而知,此人更不是好惹的!

那可怎麼辦?這一桌飯菜,自己一口未動!晚上有下人來送晚飯就可以發現了!

「家兄你說得對,那,那我馬上吃掉它!」莫水柔忽然明白了錦袍男子進屋後的一舉一動是為了什麼,現在只有快速地解決這桌飯菜,不管是狼吞虎咽,還是細嚼慢咽,勢必一定要在下人進來送晚飯前完成這個任務。

于是莫水柔急忙在錦袍男子對面坐下,下意識地找尋著碗筷,準備「大虐」一場。

「慢著」忽然綠衣女子在旁邊卻「呵呵」笑了起來,莫水柔抬起頭,發現正用衣袖捂嘴笑著自己,神態卻非常自若悠然,並與錦袍男子心有靈犀地互相對望了一下。「你這丫頭,你還真準備吃啊,你瞧瞧你哥手中是什麼」

莫水柔馬上抬起了頭,瞬間發現眼前的錦袍男子手上拽著一個大布袋在自己眼前晃悠著,男子則機靈聰慧地笑著望著自己,仿佛他心里早就有了辦法。「你不怕吃生冷食物拉肚子啊?丫頭。」

剎那間,莫水柔感到心中暖暖的,忽然發現是這樣的近距離地感受到了家里的溫暖,不知一時說什麼才好,說謝謝又太見外了,只有站在一邊,看著哥哥姐姐們從容地為把桌上的飯菜弄成了已吃過的樣子,並把此事掩蓋得極盡完美,沒有僻露。

「你哥是多麼聰明的人。」綠衣女子一邊收拾桌上殘局,把食物裝入布袋,一邊笑著說道。「整個相國府里人人都說他南宮影足智多謀,也只有他才會想到,要不,夢兒,你又要再挨罵了」

「你也帶了個食籃,早知你也帶了個這個,我才懶得帶這個東西呢。」錦袍男子又打趣地指著桌上的那個竹籃,與綠衣女子笑言。

「有勞家兄想得周全」莫水柔看著眼前這個「家兄」,听到他們兄妹的對話,方才知道這個錦袍男子是這個相國府公子是自己的兄長,他的名諱也第一次听說,但不管

怎麼樣,自己從內心對他已經有了不一樣的想法。這個極其聰穎的男子,果然是出自貴府之地,如此聰慧過人,實在是讓自己佩服。

「喲萱兒,瞧瞧我們家的夢兒,現在變得懂的禮數了。」南宮影微微笑著點頭,表揚著莫水柔。「果然被爹爹關了個禁閉,就有點與從不凡了。」

哦,這個夢兒的姐姐被喚作「萱兒」,那她的閨名就應該是「南宮萱」,莫水柔也學得機警起來,瞬間也記住了「家姐」的名字。

「家兄,你可不要再取笑她了,她受爹爹訓斥一天,也疲乏了。」南宮萱把布袋束緊,放入了竹籃。

「行,夢兒,你也別在心里怪父親了,父親的那個怪脾氣,你可別再沖撞了他。要不,你可又要受家法了。」南宮影笑著望著莫水柔,仿佛話里有話,讓她注意更重要的事。

家法?怎麼,這里還有家法?自己如履薄冰地做著每一件事,原以為關禁閉應該是這個府里「刑法」最重的了,難不成在這堂堂相國府里,竟然還有這個「家兄」所說,還有更重的家法侍候?

「什麼?還有家法?」莫水柔一定要問清楚在這個地方更重的「懲罰」到底是什麼,因為自己如再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在這個偌大家府里就有可能面對這樣的「懲罰」!

「你忘了嗎?你上次受了家法可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個月才好呢,爹爹可真狠心啊。」南宮萱用雙手比喻出兩個半月形的東西,合在一起給莫水柔看。「這麼粗的木棍,是人都會打得皮開肉裂的啊,你上次受了家法後,可是血肉模糊的出來啊」

「還會皮開肉裂,血肉模糊?」莫水柔用手暮然捂住嘴,腦子一片空白,這個家府難不成還會濫用私刑?「這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在這個家父親就是王法!」南宮影默默地甩出這句,就像他並不感覺意料之外一樣。

莫水柔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個相國府里這個父親是這樣地讓所有的人心生畏懼。從福兒,還有他們兩個,無人不談「父」色變!

「在這個家的家規這麼多,你走錯一步就有可能惹怒父親,」南宮影似乎早已心有所悟,回想起了莫水柔今早所犯的錯。「你在堂上如此駁父親的顏面,更出言不遜頂撞了他,這段時間可有你的苦受了,關禁閉只是第一步。」

第一步!什麼,難不成還會有第二步,第三步?如真如眾人所說,那莫水柔真不知這個恐怖至極的「父親」到底還有多少步?

「你與那軒轅公子以前有仇嗎?」忽然南宮影冷冷拋出了一句,說完便直直地緊盯著她,銳利的眼神似乎都讓莫水柔找不到任何閃躲的機會。

「仇?」這個「仇」字竟恰如時機地被南宮影說了出來,現在的莫水柔心里滿是這個字,但卻不能說出來,這種感覺猶如煎熬。

「他曾經得罪過你嗎?」南宮影並不在意莫水柔剛剛說了什麼,只是繼續地問著。

得罪?」莫水柔暗自咬牙切齒,自己的一生如此毀滅,完全是拜他所賜!用「得罪」這個詞,實在是太便宜他了!不足以平復她的心頭之恨!

「我是問你是不是曾經得罪過你,以致于你這麼得不喜歡他?」南宮影又進一步地質問莫水柔。

怎麼跟他說,難不成還說是因為他在前世謀害了自己,所以才導致自己今生這樣地恨他入骨嗎?說出來,怕是整個相國府都會認為自己是瘋子了!

「哦,我只是不喜歡他的長相!」莫水柔絞盡腦汁挑了一個不像是理由的「理由」。

「小妹,哪有你這種說辭?」南宮影似乎已經感覺莫水柔對自己的「敷衍」,但卻並未在意,倒積極地給她出著主意。「與我們說說還行,但是你這種雕蟲小技是瞞不過父親的。」

「你可得再想想別的辦法,這樣地拒絕軒轅公子可不是長久之計!要不你禁閉之日到期後還是會禁閉!」南宮萱顯然也很了解南宮大人。

眼前的哥姐明顯的是為了自己好,莫水柔明白,但是事事就是如此荒妙,這樣的人怎麼會與自己又再次重逢,而且竟還成為了自己將要成親的對象!莫水柔無法忍受真是天意弄人!

「那我再想想其它的辦法吧。有勞大兄二姐的好意提醒!」莫水柔感覺已沒有退路了,就如他們所說,如果不想與太師府聯姻成婚,就應該想出一個更好的辦法而已,而不是巧嘴滑舌,能言善辨就可以!這種策略在這個太師府是根本行不通的

時間,也許暫時只是時間才是當下最好的解決方法!既能巧瞞,又能拖延,自己這樣再無厘頭地說下去,也是對自己百害而無一利的,而且被這樣精明的人面前不停地詢問,只怕自己會招架不住!更只怕是在他們面前卸了底卻還渾然不知!

莫水柔想到這里,更覺得自己不能再多說話了,不能再這樣讓他們質問下去了!自己在這個府里就是個「陌生人」,一個徹頭徹尾的「陌生人」罷了!讓自己省下時間好好想想才是對策!

「我好累,大哥二姐先回吧,讓我歇歇可好?」莫水柔想著心里的良策,面裝愁容,巧妙應付著。

「也對,大哥,我們先走吧,夢兒今日被爹爹訓斥了這麼久,已然很累了。」還是女人心軟,心疼她來,「這又不是一朝一夕能想到的辦法,得好好醞釀才是,急不得的。」

說完,南宮萱便起身提起竹籃,拉起南宮影的衣襟,準備往門口走去。

「小妹,你可要知道,」南宮影也起身,走到莫水柔面前距離咫尺駐足停了下來,彎下腰,手輕輕放在她的肩膀上,語重心長地說道,「父親可是一個急性子的人,他所想的與我們不一樣,你可要好好掂量掂量,萬不能再莽撞大意」

「我知道了,多謝大哥提醒。」莫水柔表面上平靜地輕輕應著,可心里更加焦脆不安,如熱鍋上的螞蟻,撓得自己心里直癢癢,憋屈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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