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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這是寶貝

菘藍對顏氏在會議室內的表現極為不滿意,便吩咐張亮,要把川谷的底細查個遍。但川谷和顏氏交往的事情被當事人藏得太隱秘了,所以張亮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而菘藍他自己這幾日也沒在公司常駐,撿得幾日空閑的晚上,就在工作室和台柱子「北冥有魚」排練節目。

舞台上。

菘藍是男相,身著褐色衫,一件紫色袍子,寬衣博帶,身後拖著一條魚尾巴,豐姿奇秀,神韻獨超,給人一種高貴清華感。而他旁邊的北冥有魚是扮女相,長發如瀑,穿著一身淡粉和白色相間深衣袍服,華飛,長裙曳地,大袖翩翩,飾帶層層疊疊,盡是優雅和飄逸。

有一段時間沒有穿戲服,菘藍竟有些不習慣。他抬起手晃了晃衣袖,一臉茫然,「我上次穿的衣服是這套嗎?」

北冥有魚看看他,又看看衣服,皺眉道︰「那里不對嗎?」

菘藍皺眉靜思,咬著下唇,「怎麼感覺原來的袖子沒那麼寬?」

北冥有魚拿起袖子一看,的確是原來那件啊,這工作室打理衣服的工作人員都是自己精挑細選的,萬萬不可能出錯。

堅定道︰「就是這件啊。」

菘藍默然,似有所動,不再爭論。

也不知道他從那個工作人員手里拿到的幾頁劇本,看了半晌,又微微蹙眉,問︰「這個,好像我可以不用出鏡吧?」

劇本上的大概為︰吾遂朝朝于此伴之,三春三冬,卻終不能語之。待一日,于那長情橋見一花轎行來,吾便再不見此女子

北冥有魚瞧了一眼他手里的劇本,略一沉吟揚手奪走,重新遞給他另外一劇本,嘴角一揚,道︰「我的大少爺喲,你剛剛看那個是結局,吶,看這個。」

菘藍接過新劇本,耐心認真的看起了劇本。

吾以魚身修行千年,未曾識豆蔻女子傷**絕,吾不解何故,其郁郁寡歡,不眠不休。

終有一日,趁其深醉泮畔,吾悄然而至,怯思其飲,未想不勝酒力,乍然顯吾本體。

女子懵醒,視吾身而笑,撫吾身歸之。

吾生得此,而無憾。

吾遂朝朝于此伴之,三春三冬,卻終不能語之。

王問我,可願用百年修行換人間十載?吾大愉,即答應。

此後數日,皆未見此女子。

吾郁郁寡歡,黯然神傷,念那杜康滋味,遂化人形,行于街市小巷。

女子桃扇遮臉,眉間春色可見。同行為一男子,豐姿奇秀,面若春風。

吾黯然離去。

待一日,于那長情橋見一花轎行來,吾便再不見此女子

菘藍眸光一掠,眼底有些黯然,又隨手將劇本遞給了一個工作人員,甩甩衣袖,側頭看著北冥有魚,道︰「來吧。」

北冥有魚揚眉看著他,輕快笑笑。

「來吧!」

隨之燈光暗下,工作人員退出舞台,只得兩人站立在舞台上展開表演。

就這樣,菘藍和北冥有魚斷斷續續排練了三日,才將節目準備得妥妥當當。此時炙手可熱的一壺酒工作室正好接到了一個漫展的演出邀請,他們便決定在漫展上演這出戲。

顏氏原本想著,這新的手游也買了回來,總算可以松一口氣了,五千萬就慢慢還吧!可如今風迅娛樂花了一百萬請川谷做代言人,她一惱火,瞬間又想撂擔子走人。養白眼狼這種事,她顏氏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做第二次了。她一頓自我嘲諷,恨不得刮自己幾個耳光子。可就算她再怎麼不想見到川谷,也沒轍,畢竟人微言輕,無計可施,只能無可奈何的配合市場部的工作了。

8月9日,漫展。

天氣悶熱得要命,一絲風也沒有,稠乎乎的空氣好像凝住了。

李衛一早上便來顏氏樓下接她,二人都身穿休閑的便服便前往會展中心看漫展。

幾年來,李衛早已習慣這種陪伴。

他和顏氏都不是二次元的愛好者,只是因為顏氏是做游戲的,游戲和二次元的受眾群體又有許多重合,所以漫展和游戲展是無法做出明顯區分的。如果是特大型的漫展,像風迅娛樂這種大的游戲公司也會傾心打造一個展台,顏氏便一邊工作一邊觀察市場。而像這類城市級別或者區域級別的漫展,她總說著要去看看學生黨們都喜歡在什麼題材的故事上燒錢,所以,每年大型的漫展他們倆基本都不會放過。

顏氏打量了一番兩人身上的衣服,微蹙眉。

「誒,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穿得像學生才好?」

李衛側頭看了看他,囅然而笑︰「你這樣挺好的,看起來也不過是剛畢業的學生。」

顏氏聞言,高興得嘴角上翹,變成一彎月牙兒。

「那你呢?」

李衛盯著車子前方,嘴角微微上揚,笑得有些稚氣。

「我有這張臉就夠了。」

顏氏正要吐槽時,卻見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輕輕地灑在李衛的五官上,他的臉上仿佛流動著點點碎金的細芒,和煦的微風從車窗吹進,他的幾縷黑發在風中輕輕舞動,好一副少年郎的模樣。

顏氏不得不服,只好無奈聳聳肩,朝他扮了個鬼臉,眉目間猶有稚氣未月兌,已經隱約可以看出少女甜美的風華,嘴里哼著︰「是,你最好看,你最得意了!」

李衛看了看顏氏,墨黑的雙瞳中柔情流轉,微微一笑,堅定道︰「你才是最好看的。」

「求生欲還挺強,可以啊!」

「哈哈哈哈哈」

車內又是一陣歡聲笑語。

正午,太陽一動不動地高懸在當空,灼燒著一切,連那些活躍好動的樹,也好像精疲力竭了似的,一動不動地垂下了枝條。

兩人到達會展中心時,活動已經開始,室外熱火朝天,人潮洶涌,目之所及,全是一堵一堵的人牆。如今這秋天依然還帶著一絲悶熱,熱情洋溢的少年少女們都穿著花花綠綠的cosplay服飾穿梭在每個角落,也給這悶熱又平添了幾分煩躁。

通過重重安檢,顏氏二人終得進入室內。

室內倒不如室外那般人潮洶涌,但也幾乎是寸步難移。大大小小的展台井然有序的分布在每一條線上,主辦方的表演區位于整個場地的中心,用于進行cosplay賽事。而有些公司的展台也會設立表演區,他們會請一些舞蹈人員再此表演,用于吸引人氣。

按照慣例,兩人先是沿著展位線路依次觀賞體驗。

如果遇到認識的人,顏氏便說自己是和朋友一起來玩的,如果是不認識的,她便拿著李衛的名片上前去一通聊天,聊各種游戲和二次元的內容,並以此獲得對方公司的產品信息。

一圈下來,二人也終于來到了中央舞台區。

舞台區赫然立著一壺酒工作室的海報,北冥有魚嬌媚的身姿躍于之上。

顏氏一激動,抓著李衛的胳膊搖晃起來,喜眉笑眼道︰「看到沒有,我一會能看到我的美人兒了啊!看來今天是來對了啊!」

李衛看著她臉上痴迷的笑容,眉頭一蹙,眼角淡淡苦澀,抿了抿唇角,唇邊漾出一抹淺笑,深不見底的瞳仁中融著一束淺淺的不安。

「看你這花痴的樣子,擦擦你的哈喇子吧!」

「走走走,我們往里面走點,搶個好位置。」

李衛無奈,只好拉著她往前面擠,空氣中彌漫著燥熱,大家都月復熱心煎地等待著節目,很快周圍發出稀稀疏疏的厭惡聲。

「干嘛啊!擠什麼擠啊!」

「你擠到我了!」

……

但很快這些聲音就變成了︰「好帥」、「好的,好的」

因為李衛總是很禮貌地一邊向眾人道歉一邊往前擠。天知道他這麼溫潤的人,是怎麼紅著臉擠進去的。

而那些女生看著這麼帥的臉,聲音笑貌都如此溫柔,倒也一時間忘記了生氣。兩人打鐵趁熱,終于擠到了第二排的椅子上,卻也不是舞台中間。

顏氏悠然一笑,充滿揶揄地慢聲道。

「哥們,不好意思啊,又帶你做這種事情」

李衛一一笑,「你也知道啊,好在我有這張臉」

顏氏立刻按住他的肩膀,歪著頭笑嘻嘻看著他,小聲說道。

「噓,小聲點,這是寶貝,別讓人發現了!」

李衛故作一驚,趕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巴巴地望著顏氏,目光中傾瀉出絲絲寵溺,調皮又一臉稚氣的點點頭。

顏氏揚起如芙蓉花開般的燦爛笑容,調皮地伸一伸舌頭,做了一個不要聲張的動作。

隨後兩人好像達成了什麼共識,憋著好幾分鐘,不說話也不笑,就這樣看著彼此,然後用眼神交流,最後實在受不了了,兩人又呼呼地囅然而笑起來。

幕後。

北冥有魚和菘藍還在梳妝。

只見菘藍已是一身錦繡衣裳,光華燦爛。

褐色衫,一件紫色袍子,寬衣博帶,豐姿奇秀,神韻獨超,給人一種高貴清華感。而他的容顏卻比衣服的金紫顏色還要引人注目,長眉若柳,身如玉樹,十分清瘦,倒有些清冷的美感。長長的紫發披在他雪白頸後,簡直可以用嬌艷欲滴來形容。一個男子能長成這樣貌美,也是天下少有。

北冥有魚先于他裝扮好,他扮女相,長發如瀑,穿著一身淡粉和白色相間深衣袍服,華飛,長裙曳地,大袖翩翩,飾帶層層疊疊,盡是優雅和飄逸。

他走到和舞台的連接處,偷偷朝外張望,不一會兒便被外面的少女們發現,一陣驚呼之余,他又立刻躲了回去。走到菘藍跟前,瞧著鏡子里的美人兒,輕飄飄道。

「誒,你那個小粉絲來了。」

頃刻,一抹柔和的光芒點亮菘藍的眼楮,那光芒從眼底閃耀在他的全身,唇角不自覺泛出一抹如水的溫柔來。

「怎麼,你嫉妒了?」

「哈?是啊!奴家好似恨啊!」

北冥有魚故作蹙眉焦慮,一陣嗔怪。

「你說,怎麼辦啊,官人你可莫要被狐妖諂媚了去才好,不然奴家可要傷心死」

又是一陣謔浪笑傲。

工作人員一陣狂笑。

「我說,我的老板喂,你可以了,我們不想把早上的早餐給吐了啊!你就饒了我們吧!」

北冥有魚甩甩長袖,道︰「走開,我在練聲。」

菘藍也是一陣作嘔,擺擺手,言笑自若投降道︰「好了好了,我這一生都給你了,好吧,娘子?」

「那還差不多!」

菘藍化妝一結束,他便迫不及待地在後台朝人群中張望,目光落在了顏氏身上。抿了抿唇角,唇邊漾出一抹淺笑,深不見底的瞳仁中融著一束淺淺的溫情。

再見顏氏和李衛嬉笑打鬧又像是打情賣笑的模樣,他唇邊的笑意又淡了,杏仁般的眼眸中有黯然在流動,冷冷皺著眉頭看了許久,自己吸了口氣,接著輕輕嘆了口氣,便怏怏不樂地轉身回到後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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