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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華正想著扶住一旁的木欄,卻不料那一處竟幾近月兌落,而她那麼一倒下去竟是整個塌了下去。而她由于這個突然的倒塌,也隨著跌進了湖中。

「唔……皇兄……」若華不識水性,甚至有些怕水,這一時半會竟是只能在水里頭掙扎起來。寒冬臘月的湖水宛若冰霜,刺骨的很,若華本就怕冷,這下子更是冷的嘴唇發抖。

綿寧和顯淳一齊回頭,只消一眼便見著落入水中的若華,連忙朝回走去。顯淳二話不說,直接跳進水中,看架勢是要去就若華。

顯淳入了水,只覺周圍淨是刺骨的寒意,眼前的若華早已冷的縮成一團,無助的樣子足以令任何一個男人感到憐惜。他心里默念「冒犯」,一把攬過若華的腰便向上浮去。

「呼。」兩人剛掙扎出了水面,顯淳便發現好像有人在下頭拉自己和若華,心下大驚,連忙把若華的手先遞給了默念,讓他拉上去。

綿寧看懂了他的意圖,一個用力便把若華一半拉出水面,然後直接攔腰把若華抱出水面。顯淳喊道,然後又被拉入水中。「你趕緊抱她走,水下有人。」

綿寧當下兩頭為難,但卻感受到若華在他懷中顫抖的厲害,只好看了顯淳一眼,便急匆匆的把若華抱走,然後順帶去叫人了。

顯淳剛松了口氣,便覺得腳下有一股力猛的把他拉入水中。

他眉頭猛的一蹙,強行掙月兌開來,卻不料又一次被拉住。他猛的用力向上一蹬,把那人給踹開之後又向上浮了些許,然後用手攀住岸邊,雙手使勁朝前一翻,隨即翻上了岸。

剛待他站穩,定楮看去,那人早已沒了蹤影。

「屬下參見主子,屬下救駕來遲。」他的隨從從遠處匆忙趕來,紛紛跪下行禮。顯淳冷笑一聲,身上濕透的衣物令他很是不好受,但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連忙問道,「公主那頭應當無礙吧?」

「回稟主子,公主像是受了驚嚇,昏厥過去了,府上的幾個會點醫術的都上了,大夫也請了,二阿哥說不必驚動宮中。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那大夫就能來的,具體情況還是不敢妄言。」那個領頭的連忙道,語氣里頭透露出一種誠惶誠恐的感覺。

顯淳臉色有點陰沉,那個領頭的接著道,「屬下……屬下已經派人把馬車上備用的衣物給主子取來了,還請主子去一處偏殿更衣,這是二阿哥吩咐的。」

四周安靜的氣氛愈發的沉重,他的話音剛落,更是越發顯得駭人了。顯淳略略頷首,扭身便走,而那一群人便立刻跟上。顯淳腳步有些急促,也不知道是因為擔心,還是覺得身上難受。

至于貝子府的那些隨從,都松了口氣跟在顯淳後面,似乎慶幸著顯淳心情似乎還算不錯,應當這件事情不會被遷怒了。但他們的高興終歸只是一時的,剛剛慶幸完,他們就听見顯淳的聲音,後脊深感一涼,

「你們,全都去查這件事,必須查的水落石出。」

頤靜軒。

若華只覺得自己似乎躺在哪兒,整個人意識迷迷糊糊的,幾乎要沒了知覺。面上是一陣陣滾熱,腦子里頭一片昏沉,眼皮耷拉下來,幾乎不願睜開。她已經快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了,只覺得自己躺著,耳邊傳來的是什麼他也只能依稀听的大概,她幾乎整個人都快要陷入昏迷了。

她不想去听外頭有什麼事了,身上的衣物似乎已經被暮琴換過了,稍稍好受了些,但是全身上下似乎都被一種熱浪卷席。她很清楚,自己怕是發高燒了。

講真,原主身體還算健壯,倒也少病災,倒是自己來到這兒,這才沒幾天便把自己折騰壞了。暮琴,暮琴應該會打點好一切吧……縴迢在的話……

想到縴迢,本身迷糊的神智終究還是帶了點清醒,她幾乎是半日才反應過來縴迢已經不在自己邊上了,現在能照顧她的怕也是只有暮琴了。若華努力睜開雙眼,卻只能略略張開一條縫,卻足以讓她感受周圍人的忙碌。

她幾乎用盡全身力氣,緩緩的翻過身去,才看清外頭的景象,全是人,烏壓壓的一整片,看的讓她覺得有點壓抑。

「公主……公主醒了!」暮琴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人,連忙又驚又喜的叫起來,然後便連忙丟下自己手中的事,湊到若華塌前,「公主……公主您有什麼要吩咐奴才去做的嗎?」

「水……」若華感覺自己喉嚨痛的厲害,幾乎發不出半點聲音,嘶啞的嗓音時斷時續的,讓暮琴听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連忙去端了水來,跪在若華塌前,扶起若華,給若華喂水。

若華幾乎是一滴不剩的喝完了那一碗的茶水,然後繼續問話,那聲音比起先前好了些許,卻仍舊是格外嘶啞,「本宮這是受涼發熱了?還是得了風寒?」

「剛剛大夫來過了,說是發熱了,應當是受了驚嚇的原因,公主這幾日都得靜養,早日康復才好……」暮琴似乎知道她要知道些什麼,連忙具體的將她未問的也一一答了。

若華頷首,倚在床欄上閉目養神,看起來格外的虛弱,原本白女敕的肌膚也因為發熱顯得紅脹,給若華此刻平添幾分嫵媚邪魅的味道。她幾乎是撐著起來,一點一點強行讓自己清醒了些,然後一點一點的理了理思緒。

自己竟然是在自己的府邸落了水,怕是這都是早就有人計劃好的。加上這本就顯得突兀的事件,她甚至在想這件事和什麼有關系。她依稀覺得可能和拐走縴迢的人有關,也有可能是和那把自己卷入的命案,總之是撲朔迷離,令人模不著半點頭緒。

沒有可以聯系起來的點。

若華只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已經一片死寂,幾乎沒法理智的想這些事情,這些事可謂是雜亂無章,沒有方向,現在幾乎迷茫的像是進入了一片霧海,看不起道路,探不著半點線索。

「若華醒了?」突然綿寧的聲音闖入了她的腦海,她幾乎是機械般的抬起來頭,只覺得眼前的人被拉長,又不斷交疊,又模糊。她知道自己快要支持不住了,便掐了掐自己,那微弱的痛感還是讓她睜開了眼。

「皇兄……」

「你沒事就好,怎會突然落水?」綿寧臉上的擔憂此刻若華一覽無遺,若華看得出來他是真心流露出來的,顯然是把自己這個皇妹當作是親妹妹了。

若華牽強的笑笑,「誰救我上來的?」

「顯淳。他二話不說遍跳下水救你,不然按照你這個怕冷的體質,怕是半點都撐不住。」綿寧的神色有點奇怪,看起來好像是還在擔心若華一樣,仔細打量著若華。

若華一愣,感覺自己的胸口忽然涌上一種愧疚感,「皇兄……你替若華向他道句謝和道句歉,謝他救命之恩,歉意便是把他帶進這件與他無關的事情了,這本是若華自己的事。」

「你究竟是惹了何人?」綿寧聞言,當下大驚,轉念一想,自己這個妹妹如今在風尖浪口上,自然會比別人更招嫉妒一些,倒也有點釋然。

「不知,皇兄還是別管這事了,替若華把話帶到就夠。」若華虛弱的笑笑,那笑容里頭帶的蒼白無力,讓人格外的憐憫,涌出一種想要擁她入懷的感覺,或是想要安慰她一番。

「這話還是親面說比較有誠意。」綿寧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看的若華渾身上下不自在。隨即她便懂了綿寧的意思,顯淳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就踏進來了。

綿寧朝他們兩人頷首示意,緊接著即是出去了,這屋子里頭只剩下這兩個人,又一次陷入了一種寂靜。還是顯淳先打破了這種寂靜,出言道,「照二阿哥的話听來,公主有話對臣說。」

若華沒有回答,只是自習的打量了顯淳換的這一身打扮,從頭到尾淨是白色,干淨的宛若外頭的雪,不染世俗的半點煙火氣。眸子里頭帶著的那種溫和的笑意足以讓人陷進去,卻也讓人感到格外的舒適。

「只是向你道句謝,再道句歉。」若華打量完便收回目光,扯著嘴角笑了笑,「這件事也是本宮的疏忽,本與你無關,不應把你卷進來的,可不料……」

「那公主今後又作何打算?」顯淳佇立于若華床榻前,他稍稍將頭低下些許,目光便正好對上若華的。

若華被他這話說的,扭過頭去,話里頭听不出喜怒,「這應當與貝子爺無關吧?本宮希望貝子爺還是不要插手這件事了,本宮自會處理。」

「那就是讓這樣的事一次又一次發生嗎?」顯淳冷不丁的又冒出一句話。這句話讓若華幾乎沒了理智,「呵,一次又一次……本宮哪想啊,上次半路遇襲,這次又是在自己府里頭被暗算,本宮那會甘心?」

「那倒也是,按照公主的性子自然不會甘心的。」顯淳眸子里頭全是溫和的笑意,不知道為何落入若華的眼中卻格外的諷刺與扎眼,幾乎就是像在嘲笑她。

「你這話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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