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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好就是那頭青牛!」王征恨恨地說道。分明可見他細細的眼楮瞪得很圓,顯得很生氣。

想到在那個時空,有次去鄉下二伯家,牛欄里有頭水牛,圓溜溜的牛眼,一副憨厚的樣子,有點逗比。現在想來,牛這東西,不簡單。

「劍!」琪兒突然叫了一聲,倆人不約而同,伸手撥出劍來,立即傻了眼︰

只見掌心之中,一柄小劍,黑乎乎的,連柄帶身,三寸許長,堪堪一握!

琪兒瞧了瞧自己掌心,又過去瞧了瞧征哥哥掌心,自己的劍,比他的還要短一分!

這可如何是好?

兩人呆了良久,琪兒說道︰「這便是插在頭上做簪子,都覺得短了啊!那搖花到底什麼意思?」

說到搖花,倆人心里一激凌︰這不像個耍滑頭的人!

兩人雖然還不能御劍飛行,心法卻都已經有所接觸,當下不約而同,將神識探了進去。

只听「錚」的一聲,琪兒手中劍光爆長,便出現一把三尺許長,發著墨色寒光的寶劍!

王征一急,催動內息,「嗆啷」一聲,手中的劍同樣寒光一閃,恢復到了三尺多長。

「唉?這好玩!」

要是一直這樣能伸縮自如,多好!不用時可以藏在身上,需要是「錚」地一聲撥出來殺敵,這才像個劍仙嘛。

「試試能不能再縮回去!」琪兒急急喊了一聲。

神識再探進去,感覺到了與劍的某種特殊關聯,這劍,不同尋常!

無聲無息之中,劍便又成了三寸!然意念一動,稍用內息元氣催了催,劍光再次爆長。

就是這樣了,這好!能不能御起來飛行?試一下看!

心念一動,「刷」的一聲,劍便飛了出去,聲勢驚人。但是,不到二百米,就感覺支持不住要掉落,趕忙收了回來。

這肯定不能御劍飛行。但可以當飛劍使,可以剁小魚小蝦。

「搖花我愛你。」王征說道。琪兒大白眼瞟了過來。

那河?為什麼阻隔我們?如果能走到河對岸,會發生什麼?

「琪兒來,我們按情意劍法運使元氣之法打坐觀想試試。」

兩人相對而坐,四掌相抵,進入冥冥,一股熱熱的元氣在二人身體之間流轉開來。

又是白茫茫一片,琪兒感覺自己走入了一片荒原,感覺不到邊。腳下淺淺的草,似乎還有淡淡的花,可就是沒有人,沒有任何生命,四周靜寂得讓人窒息。河呢?戈壁呢,征哥哥呢?

琪兒拖著雙腿,就這麼一直走在荒野。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邊有了一絲魚肚白。

空氣中似乎傳過來梵音低唱,木魚敲打;

還有一些嘈雜的聲音,「主啊!上帝!」細細的叫喊,然後有贊美詩吟唱;

「安拉!」,之後一陣嗡嗡的咕噥,似乎有很多人在一起誦經……

「天尊!」「ong嘛ma呢ni叭bei叭meihong!」琪兒叫道,這正是道家六字真言,琪兒用上念力叫出,所有情景便突然憑空消失,只覺全身一震,眼前旭日東升!

再進虛空,王征在爬山。這山也太高了!望不到頭。王征感覺自己爬得太吃力,四肢酸軟,滿身大汗,氣喘如牛。四周又灰蒙蒙一片,到處是白霧,山頂上似乎有鶴鳴,叫聲充滿譏誚和嘲笑。

我不信爬不上來,我今天要扒了你倆的毛,讓你們變光鶴,捏了回去做燒烤。王征惡狠狠的想。

可是這山似乎沒有盡頭!山上沒有路,沒有高大樹木,似乎是,草場!

到處是牛糞,這里一團那里一團,有的還冒著熱氣。可是沒有牛,一條牛都沒有,王征感覺自己就這麼一直爬山,終于累得一**坐在地上!

這頭牛,可恨!王征大怒,跳腳大罵,瑪勒戈壁!身體一震,睜開眼來。

眼前旭日暖陽,琪兒烏溜溜的黑眼珠,定定地瞧著自己。

「我爬了半夜的山,爬不到頭,累壞了!」王征說。

「我一個人在荒原晃悠,一個人也沒有,好害怕!」琪兒說道。

兩人試了試,元氣飽滿,精力充沛!累是累一點,但這也許暗合宇宙陰陽之至理,感覺效果好了數倍!這方法看來是對了。

只是那頭牛,實在太可惡了!王征猶自恨恨不休。

「征哥哥,咱們應該要經常合練,趟過那條河試試!」

「好,這事兒就這麼辦。現在走吧,去荷花蕩,」王征說。拉了琪兒的手,振衣而起,兩人似大鳥般飛起,一縱二十丈,兩人都吃了一驚。這個距離已經是平時的好幾倍,這便是道師境了?

下得山來,兩人去取馬,幫忙看馬的農戶有點驚疑,說道︰「這山中並無人家,兩位怎麼卻呆了七八天之久?」

兩人同時一怔,王征看了琪兒一眼,心道︰我以為只爬了半夜山,原來竟爬了七天七夜?這山該有多高啊!

琪兒也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我一個獨自在那荒野,居然走了那麼久?

兩個人心里驚訝,面上卻不動聲色。

王征問︰「這是什麼地方?」

「這里是娘娘山!」——

余杭以北二十里,荷花蕩。

富春江自小濼山以東彎彎曲曲,形如「之」字,故稱「折江」。河道轉折之處,形成許多沙洲,便是寂寞沙洲冷的出處。

淥渚江與折江交匯處,沙洲一片,圍成一塊廣闊水域,菱角荷花遍布。此時正是春夏之交,綠色的菱角,嫣紅淡紫的荷花已露出了它的麗色,再等得兩月,便要「采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了。

王征和琪兒坐在一艘小船之上,行駛在這清清江水,紅花綠蓮之中,心懷大暢。琪兒甚至忍不住赤了腳,搭在水中,任縴縴秀腳劃過水面,感到了一種涼涼滑滑的舒適之意,一時笑靨如花。

便在這時,河面上突兀地駛來一艘虎頭大船,高高的浪花甚至差點掀翻了琪兒和王征坐的小舟。王征正要發作,船夫卻急忙擺手︰「小郎君,須惹不起,這虎頭船便是長空幫的人!」

長空幫?似乎有點印象。哦對了,便是在牛頭山,有個長空幫幫主顧長空來著。

「長空幫為何惹不起?很壞嗎?」琪兒見船夫害怕,小聲地問道。

「何止壞!那是余杭的閻王爺!」

這船夫神色蒼茫,臉上布滿密密的皺紋,河風吹老少年人,這滿臉滄桑便是歲月的印。看到兩個小客官疑問的神色,他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這本是余杭的一幫地痞混混,

本來也只是小打小鬧,哪知近來扯出長空幫的大旗,卻變的無惡不作起來。」

「逼良為娼,放錢收利,強佔田地,設賭抽頭,打殺人命,壞事也干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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