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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奪情魂

「臭小子,以為區區一個幻境就能控住我麼?」

另一側,璃琴早就惱羞成怒,她到底還是低估了這個臭小子,這臭小子居然能使出如此高階的幻境,在一個地方,創造出兩個不同的時刻,她看不見他們,他們也看不見她。她抬眼四處尋覓,兩個人憑空就消失了?哼,不存在的,都是障眼法,一定有破綻的。

「我說館主,開店就是為了求財,何必如此執著一顆破丹,我們爺是閻城夜家的郡王,只要你開口,銀子不會少你。」

暗流和暗鷹縈繞在璃琴的身側,三人糾纏打斗著,擾亂著璃琴的注意力。暗流開口勸說著,這個女人,要顆鎖魂丹有什麼用,她又沒有一身二魂。罷了,先拖延她,叫爺尋到了東西,就離開這個奇奇怪怪的地方。

「小毛頭,你懂什麼,鎖魂丹,當今世上已經再難尋覓。是多少銀子都買不到的寶物。」

她不屑的瞥了暗流一眼。到底是個毛頭小子。鎖魂丹這種寶貝,擁在手里,那叫多少人羨慕。她記得上次見過鎖魂丹,都還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她在馬場尋馬尾鬃,想要給自己尋一些好琴弦料子。卻不想馬受了驚,沖出馬場跑到了上山,她在馬背上一路顛簸,又怕又急,卻遇到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出手相救。老者為她攔下馬匹,救她下來,還給了她一顆定驚丸,就是在老者打開的那個藥箱里,她看見了那顆琥珀一樣的小珠子。當時年少不知,只是好奇問了問。直到大了才知道,原來那就是鎖魂丹。那日,這小丫頭來的時候,並未注意到她身懷這個奇丹,只覺著她那雙色靈氣奇特的很。今日認真瞧著,竟發現這個奇寶,不拿,都對不起自己了。

「那就別怪我們不懂規矩了。」

暗流一劍揮了過去,璃琴一個轉身巧妙的躲了過去。心中暗笑著,兩個跟班的,階數倒是還不錯,不過跟我比,倒是差遠了。她回旋周轉著,臉色漸漸陰沉,忽然啪的一聲,身後的那把紫檀木琴弦,紛紛斷開。

璃琴身子一停,臉色一變,回眸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古箏,一口鮮紅從嘴里噴涌而出。

「他們,竟然,竟然尋到了。」

她單膝跪地,脖子上立馬被架上兩把利刃。霎時間,周圍又陷入一片黑暗。她眼里充滿了驚奇和難以置信,看著那片黑暗再次緩緩褪去,夜冥一手攬著已經昏厥的初星,另一只手握著一根柔軟的琴弦,站在了璃琴面前。

「這丫頭,到底是什麼人。」

璃琴看著那琴弦上殘留的紫紅色氣韻,再看一眼夜冥懷里的小人,煞白著臉,一個不過十幾歲的小丫頭,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在上百根的琴弦里尋到屬于這個臭小子的那一根,她又是如何做到將情魂從琴弦里釋放出來的?

當今世上,除了她本人,知道如何將封印在物體里的情魂釋放的應該沒有的,沒有的,除了,墨雲君,那個騙了我的負心漢。

她眼神一冽,想要起身抓過出現,卻被夜冥一掌打飛到牆角。夜冥將那根已經沒有用的琴弦,狠狠的丟在了地上,將初星小心放在一旁的凳子上,上前一把掐過璃琴縴細的脖頸。

「說,想怎麼死?」

他面無表情,語氣里,不帶任何感情。

「那個丫頭,那個丫頭和墨雲君什麼關系,除了墨雲君,沒人知曉如何將情魂從琴弦里釋放。」

她著急的扭動身軀,此時心里已經沒有想要鎖魂丹的心思。墨雲君這個人謹慎,是不可能將這種秘術告訴一般人,這丫頭一定是他十分親近的人。這個負心漢,如今也是一把年紀了,一定是靠著她的駐顏術,保持著年輕,幾十年過去了,仍舊喜歡欺騙小姑娘!她也算打听了他幾十年,一直沒有消息,今日竟然得到。

「本王的王妃,和墨雲君一點關系也沒有!那種見不得光的人,給王妃提鞋,本王都嫌髒。」

已然恢復了所有記憶的夜冥,正是心情極差的時候,偏又听見墨雲君的名字,腦子閃著墨雲君輕薄過初星的畫面,他的手便又緊了緊。

「他在哪兒,那個負心漢在哪兒?」

她漲紅著臉,聲音越來越小。

「哦?負心漢?看來館主和前荒沙之主,還有一段過往了?」

夜冥手松了松,冷颼颼的挑了挑眉毛,眼底閃過一絲得意。這個墨雲君,長得男不男女不女,竟然還能惹下情債。

「前荒沙之主?不,不可能,他離我而去之時,已經是二十幾歲的人,可階數才不過區區五階,他如何能在荒沙那種地方立足還當上一方之主?」

好不容易得了一絲呼吸,璃琴大口喘氣著,眼神茫然失措,而後很快變成自嘲,那個負心漢竟然逃離到荒沙,還當了荒沙之主,難怪,她在四城里尋覓那麼多年,都沒有消息。他竟是怕我尋仇,怕到入了那種地方。他階數不高,偷學我的招式也非攻擊能用,如何能當上荒沙之主?

「這,本王可回答不了你,因為,一年前,他已經被本王滅城,不然,你自己去荒沙的九頭蛇窟里瞧瞧,他若還活著,你就問問他唄。」

夜冥徹底將手松開,看著身下的璃琴,媚氣全無,像一個怨婦一樣。她已經沒了殺氣,沒了搶奪之心。夜冥雖想殺她,但這里畢竟是暗藥市場,若是在這個地方,殺了屬于暗藥市場的人,那將會引發更多麻煩。

他斜眼看了一眼初星,現下這個丫頭要緊。

「走。」

夜冥將初星再次抱起,極其小心而溫柔,像捧著一件聖物一般,生怕用力一點,會警醒這丫頭。

他眼里滿是歉疚和心疼。不過不到一年而已,他竟然忘了她,叫她吃了那麼多苦頭,甚至自己還給了她傷害,真是罪該萬死。若說墨雲君是負心漢,那他也曾當過負心漢,他居然在她面前對夜顏玉那般溫柔體貼,這丫頭當時該多難過。

他緊了緊初星的胳膊,如此瘦弱,這一年,她這副身子骨輕了不少不說,還幾番經歷生死,整個人虛的不行。方才為了尋他那一縷情魂,她不顧阻攔,再次使了一招奇術,覓魂術,在那上百根的琴弦里,尋到了他的情魂,還將那一縷情魂釋了出來。終于是體力不支,暈倒了。

他現下心急如焚,就想快些到銀花夫人那,這丫頭前面就已經受了璃琴的琴音傷害,流了鼻血,又勉強了自己,大量耗費靈氣,他瞧著初星氣息微弱,十分害怕。

「你不殺我?」

看著一行人要走,璃琴起身,有些不敢相信,他不怕她再找這個丫頭麻煩麼?

「你若來犯,我必誅之。」

他沒有回頭,但話語里的寒氣,直叫璃琴汗毛顫栗。

他的步伐穩重而輕柔,生怕顛簸了懷里的人。踏出琴館,周邊听到打斗聲來看熱鬧的人一哄而散,他絲毫沒有在意,思緒還沉浸在方才,幻境的一幕幕仿佛還在眼前。

方才幻境里,他和初星正苦思冥想著如何尋到情魂。卻見那丫頭忽然坐下,開始呢喃自語,不一會兒,她便興奮而期待的拉著他的手說,有辦法了。

他見著她手中開始結術,一把將她的手握住,搖了搖頭,他知道,她這破敗的身子,再經不起幾次靈氣的耗費。

可她卻是那樣堅決,眼里閃著晶瑩的淚花,叫他看著心里絞痛的難受,沒想過,自己在她面前竟是那樣無能。她哭求著,他只能說一句,一覺得不適立馬停止。

她開心得像個孩子,一躍而起,便取了他左手食指指尖三滴血在掌心,暈開後雙手合十,結著訣,開始念咒。不一會兒,滿牆的琴弦開始顫動,夜冥听著她的話,觀看著滿牆的琴弦,尋覓那根有血滲出的琴弦,不一會兒,就在門後尋覓到。他將琴弦快速取下,遞給初星,而後就瞧著初星將琴弦拋于空中,用靈氣托著,而後嘴里念叨著,那情魂便像一縷青煙從琴弦中悠然飄蕩而出。

夜冥瞧著那一縷青煙朝著自己的眉心飄蕩而入,他只覺忽然身子一僵,意識模糊,所以的一切,仿佛走馬觀花一般快速在他腦海里閃現,他和這丫頭從相遇到相知再到相愛的往日種種,全都過了一遍,那心痛感,足矣叫他窒息。

回過神來的時候,他雙眼飽含淚水,喘了幾口粗氣,緩和著方才的窒息感。

「冥玄。」

初星蒼白著臉,卻是笑得十分寬慰,仿佛期待已久,輕柔的喚著他的乳名。

他從未有過如此想要擁她入懷,他一把抱緊她,顫抖著雙唇,在她額間留下深沉的一吻。

「對不起,對不起。」

他知道自己整個人都在發抖,他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痛恨自己。竟然忘了她,竟然沒能護好她。

「回來就好。」

她似乎一點不在意,而是深深的長吁一口氣,好似好心一般,帶著微笑,閉了眼楮,身子軟了下去,暈厥了。

他一把將她橫抱起,緊緊擁在懷抱里,不敢再放手。

「爺。快到了。」

暗流的身影將夜冥的思緒拉回現實,他看了看不遠處的醫館,指尖一捏,一個瞬閃,到了房內。

而璃琴,瞧著夜冥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平復,這人,竟然殺了墨雲君,說到底,是不是還該謝謝他?自己幾十年的心願,原來早就叫別人了了。罷了,這次就當我還你無意間的人情。

她踉蹌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淚痕,搖搖晃晃拿起那把斷了弦的琴,緩緩走向二樓。荒沙之地的九頭蛇窟,看來,是要出一次遠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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