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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你就是初星?

「星兒今年芳齡幾許。」

「回王妃,奴婢今年十六。」

「十六,桃李之年,正茂。那星兒家住何處,家有幾口人,可有兄弟姊妹?」

「回王妃,星兒是孤兒,被阿爺阿婆拾起,住在沉山小村里。」這是打听家底麼?初星越發心慌,眼神時不時輕瞟夜冥。

「母妃,此番,何意。」不想忍耐,拾起筷子,夜冥頓了頓,又將筷子放下,板著一幅面孔,認真的看著古湄。母妃這擺的什麼鴻門宴。

知曉自己兒子的性格,古湄只是笑笑,抬頭給身旁的阿貞使了使眼色,只見阿貞領會的點點頭,又揮了揮手,將一屋子丫鬟全帶了出去,這閣樓的二層,瞬間變得空曠起來。

覺察著氣氛的凝重,初星將已經要送入嘴邊的肉,生生又放下了。罷了,這氣氛,吃了也積食。

「我听說,星兒這次救了冥兒。」吹了吹碗里的羹湯,古湄拿起湯匙,不緊不慢的飲了一口。

抬眼看了看二人,方才這二人上樓,她眼尖的就看見初星脖頸處藏于衣物下那若隱若現的白玉哨子。想來,兩人已經表明心意,想要廝守終生了吧。

「母妃有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夜冥起身,將初星拉到身旁坐著,面無表情。

「母親沒有傷害星兒的意思,只是听聞星兒救了你一命,遂了表心意。」古湄悠悠的說著,起身,將擺在茶幾上的木盒拿過,遞給初星。

「這是一對白玉鐲子,是當年老王爺下聘于我的,今我贈予你,算是為了感謝你救了冥兒的一點心意。里面還有兩支嵌著雲海珍珠金頭釵,我知星兒你來此也無依無靠,又听聞你在軍中于夜歌交往甚歡,不若,你做我的義女如何,封你個頭餃,也免受人欺負。」

初星看著那盒子,听著古湄竟然要她做義女,急忙將盒子放到桌子上,還不得等她開口,夜冥便拉著初星要走。

「母妃若是想以此阻擋我二人在一起,那恐怕白費母親心思了。」

夜冥護著初星,眼里摒棄的看著古湄。

「站住,你以為,你如此便是護她?你與那五公主的婚事還未完全了結,你父親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近日,他常召那衛洛,我想你不會不知何意。你若還想你父親完全打消疑慮,護著這丫頭,你便听母妃的一句。」

大喝一聲,古湄上前伸手攔著夜冥,看著初星,面容閃著幾分心疼和無奈。

「母妃就不會傷她麼?」夜冥質聲問著,諷刺的笑了笑。比起父親的暗侍衛洛,他更怕母親這棉里藏針的模樣。

「你,我是你母妃,我曾幾何時害過你。」古湄欲言又止,罵了幾句,真是心急如焚。

「母親不曾害我,母親只是慣于為我排除異己罷了。」說著,夜冥對這古湄,怒目而視。

看著夜冥如此怒氣沖沖,初星有些自責,早知道,便不該隨意答應的,她回眸,看了看身後,那古湄的背影竟是在顫抖,原來,她終是個母親,自己兒子如此對自己,她一定很傷心,而且,總覺得,這兩次見面,古湄待她,仿佛再無敵意,還十分友好。

「王爺,古王妃,你們別再吵了,奴婢一介平民,不值得王爺與古王妃傷了母子情分。不若,你們二人好好坐下談談,星兒,還是在外面候著吧。」初星扯了扯夜冥衣袖,又看了看古湄,推搡著將夜冥拉回椅子上,便想要離開,不料夜冥那大手拉住了她,沉默不語,眼神透著擔心。

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又拍了拍腰間,示意他,裙下掩著玄凌鞭。夜冥這才有些猶豫的松了手。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古湄。

跨出那閣樓,她深吸了幾口氣,方才那屋子里的氣氛真是太過激烈了。母子關系如此沖突,她能看出古湄對夜冥用心良苦,也能覺察古湄的壓抑,也許,他們不過是缺少一個好好說話的機會。踏著輕盈的步伐,她離開了湖中小閣,漫步在一旁的花園里。她觀賞著月光下,花園中別樣的風情,感慨這里不愧是一個親王的王府,雖然他們都說夜家就事被魔族皇家忘在這閻城的一個落寞王爵,可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連一個側妃住的地方,都如此奢華,雕欄玉砌,流光熠熠,又是小湖,又是花園的,確實比夜冥一個郡王的王府來得氣派多了。

「喲,幾月不見,初姑娘身段見長,都能與古王妃共晚膳,還能肆意漫步在這古王妃的花園了。當真是初姑娘有本事呢。」身後,穿來那熟悉又刺耳的嘲諷聲。

初星心底冷哼一聲,回眸,橫眉瞧了瞧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的霓清塵。哼,還是那幅假清高的白蓮花樣。

「清塵姐姐,許久不見,你還在王府做侍女啊,不知姐姐現在還敢教人規矩麼?」初星雙手往胸前一抱,垂頭看了看手指,言行舉止十分輕佻,伴著不屑的語氣。氣的那霓清塵的身子微微一顫,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姑娘多慮了,清塵再不會教到姑娘這般粗野的丫頭,有什麼不敢的。」她譏笑,抬手就隱隱的向初星的雙膝後發了一絲魔氣。

這麼快就耐不住了?高看你了,初星心中暗笑,左手在袖里做蘭花指狀,一捏。身後便釋出一縷靈氣,將那絲魔氣擋了回去。

霓清塵臉色一變,凝著眉心。

「你,你果然會靈氣。被我抓到了吧,居然在王爺面前裝人族,今天我就揭穿給你這虛偽的面孔。」霓清塵興奮著,指著初星的鼻子就罵著,說著就要將她拉走。

「揭穿什麼,王爺早就知道,還是王爺教我修息控氣的,王爺還幫我尋了個神兵利器呢。哼,不服?」初星一把甩開霓清塵的手,從腰間掏出玄凌,炫耀著。

看著那條瓖嵌著紫水晶的玄鐵鞭,在月光中閃閃發亮,霓清塵先是一愣,後很快雙眼泛紅。這個妖女,竟然已經將王爺魅惑到如此地步了。可惡。

「一個身份不明的妖女,王爺會送你神兵利器,哼,說大話前都不提前過過腦子的嗎。」看著初星那越發得意的模樣,霓清塵手里釋著魔氣,就想將玄凌一把奪下。

初星揮鞭子一擋,將那魔氣一分為二,消散空中。

「你再這般刻意刁難我,就別怪我下一鞭打得你皮開肉綻。」初星憤憤警告著,畢竟第一次來王府,她不想搞出什麼大動靜,怎奈這霓清塵窮追不舍的,真當還看不清,我早就不是當時那個任她欺負的小丫頭了。

「你說要在這打得誰皮開肉綻啊。」

身後,是夜振山帶著寒氣的質問。初星看著霓清塵身子一抖,立馬跪地行禮,回眸,只看一位頭發半百,續著長胡,挺著大肚的男人,正帶著殺意盯著自己。

是老王爺,她將鞭子一收,也立馬屈膝,俯首在地上。完了,這夜振山怎麼好巧不巧這時候出現了。

「說,你是哪里來的野丫頭,敢在我側妃的花園里口出狂言,動手傷人。」夜振山大聲呵斥著,走到初星跟前。

「回王爺,她是夜二王爺身側的貼身侍女,名初星,方才我在花園見她鬼鬼祟祟,便多問了她兩句,她竟然就使了鞭子要打我,請王爺為清塵做主啊。」

還不等初星開口,霓清塵先聲淚俱下起來,那一聲聲嬌滴滴的啜泣,不知道的還真以為她受了莫大委屈。氣的初星覺得肝兒疼,真後悔方才沒一鞭子打到她嘴上。

「哼,你就是初星?抬起頭,讓本王好好瞧瞧。」

他看著初星緩緩抬起那小腦袋,面無懼色,只是冷靜的與他四目相對。心中一驚,哼,小丫頭,當真有幾分膽量。

他看著初星緩緩抬起那小腦袋,面無懼色,只是冷靜的與他四目相對。心中一驚,哼,小丫頭,當真有幾分膽量。

「是有幾分姿色,說,誰許你帶這種兵器入我王府的。又是誰給你熊心豹子膽,在我側妃的花園里打人。」他轉了轉手里的玉扳指,暗自贊嘆,小小年紀,靈氣倒不弱,持著這鞭子也十分玄妙,絲毫不像數月前他們說的,是個柔弱無用的人族。初星,哼,明明不是越城初家的,但怎麼姓初的都要和他作對。

「回王爺,無人指使。是奴婢不懂規矩,帶了兵器,但我沒有欺負她,是她先用魔氣傷了我,我是自保。」初星解釋著,心里泛著絲絲厭惡,這夜振山,她多少听聞,他就是讓夜冥成為不受寵庶子的罪魁禍首,一個父親,愚鈍的听信預言,將只有6歲的孩子趕出家門獨立,這個男人要多冷血。

「沒有,王爺,我沒有,這丫頭冤枉我。清塵自小在王府長大,是怎樣的人,王爺最清楚不過。請王爺替清塵做主。」

又是一聲聲啼哭,初星回眸,狠狠瞪了一眼霓清塵,該死的白蓮花,下次若再踫見你,我定將你這嘴臉打爛。

「你放心,本王會替你做主的,你,還有什麼可說?」

「王爺既然都說會替她做主了,奴婢無話可說。」初星強忍著心中怒氣,淡淡的回著。這夜振山,擺明不相信自己,那我還費什麼口舌。真倒霉,怎麼一回閻城就是要遇牢獄之災的。

夜振山愣了愣神,當真是個不怕死的野丫頭?還是只是囂張得不可一世,沒把他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來人,把這小丫頭給我壓入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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