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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變卦

「哇,阿姐,你看,我們到軍營了。」身側,阿慶興奮得扯了扯初星的衣角,眼前偌大的駐扎營地叫他看得眼花繚亂。一頂頂土黃色的軍帳,像一座座小沙丘,和身後那荒沙之地,融為一體。一隊隊威武高大的兵列,與他們擦身而過,眺望左手邊的遠處,上百匹戰馬正被自己的騎兵牽著,在馴馬場列隊,依次排隊訓練。軍營重地,平日他們根本沒有機會靠近這里,今日他總算看清這夜家的兵如何威武。

「哇,姑娘,是軍營何人?軍中大夫?還是沙場英豪?」初星閃著好奇的大眼楮,眼里都是敬佩之情,看著眼前的紫衣女子。

但紫衣女子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沒有理會他們的問答,只是上前幾步,和看門的小卒交談幾番便大步流星走進軍營中心月復地。

初星和阿慶面面相覷,也跟著屁顛屁顛跑了進去。

卻還沒踏幾步,就被十幾個兵團團圍了起來。嚇得阿慶一把抱住初星,躲在她的懷里瑟瑟發抖起來。

「我們是送藥的,姑娘,姑娘你快解釋解釋!!」

初星對著那在不遠處駐足的紫色背影高喊著,再環顧四周這些兵,個個眼里都充斥著敵意,心底升起不詳的預感。

「說吧,如此費盡心思的打扮成藥聖谷的人接近本姑娘,是何目的?老實交代的話,我還能給你一條活路。」只見那紫衣女子回身,眼眸里滿是不屑和殺意,仿佛看著仇敵一般看著她。

「姑娘這話從何說起。」初星難以置信的驚呼,這是什麼意思?

「哼,不明?普天下有幾個姓初的,翩翩就有一個出現在我面前,為我提供了我最近正想要的藥包。你說,天下有沒那麼多巧合?」說罷,她一個飛身,舉著劍就朝著初星刺來。

驚得初星一把拉過阿慶,護于身後,然後一個回旋轉身,躲了過去。只是身後的背簍被刺了個大洞,瞬間散了架,藥包撒了一地。根本沒見過這等場面,阿慶嚇得瞬間抱住了初星,癟了癟嘴,抽泣起來。

阿慶那委屈恐懼的嗚咽聲,擾的初星怒火中燒。簡直了,這越城初家是得罪了他們姓夜的所有人嗎?怎麼只要姓夜,听到姓初都是這般模樣。還有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明明是她自己走到我面前買藥的,現在怎能誣賴我誘她呢。還講不講道理了。

「阿慶乖,不哭,別怕,姐姐在,不會有事。」她拍了拍阿慶的背,再看向那個紫衣女人,瞬間周身紫紅氣騰飛。

「我不知道姑娘和那越城初家有何深仇大恨,但是我確實非那越城初家之人,我不過是剛好姓初的普通百姓人家,姑娘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實在欺人太甚。」

說罷,只見她指尖捏訣,那手里的靈氣,瞬間化為一把紫紅色的利劍,纏繞在她手上。

「呵,我還未說是越城初家,你便不打自招,還狡辯,真當我傻嗎?」說罷她再次向那初星刺去。

卻沒想到這個女的,看著柔柔弱弱,竟然能接下自己好幾招。她的招式很隨意,倒不怎麼厲害,但是她手里那用紫紅靈氣化形的劍當真是剛硬的很,還有她那一身紫紅色靈氣,詭異十分。就這般還有臉說是普通人家,呸,鬼才信。

已經懶得辯解,初星只是奮力揮舞自己手里的劍,抵擋著夜歌接連不斷的招式,這還是練習那修息控氣之術後,她第一次用這靈氣保護自己。她沒想過,自己這般胡亂揮舞,想著平日看夜冥練習時候的招式,依葫蘆畫瓢的打斗著,也能抵擋這麼久。只是真正打斗時候操控這靈氣十分消耗精力,看來平日還是修得不夠,幾番防御下來,她明顯覺得開始體力不支。

「哼。」夜歌從鼻息發出不屑,看著初星開始喘粗氣,她知道,這丫頭撐不久了。

只見夜歌忽而掌心釋放出紅色魔氣,玉指一指,那把銀凰劍便忽然直立的停在空中,開始以初星為中心,環繞著初星飛繞起來,速度也越來越快。

繞的初星頭暈眼花,只能將阿慶護在身後,右手持著劍護在胸前,哽了哽喉頭,她自然是害怕的。她根本就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

很快初星便漸露疲憊之色,夜歌眼角一彎,露出笑意,心里暗笑,不玩了。

便抬手一揮動,那銀凰劍劍鋒一轉,便沖著初星刺來,叫初星根本來不及抬手,只能側身一閃。只見那明晃晃的劍刃,從初星白皙的脖頸那麼輕輕劃過。脖頸處立刻泛起一絲紅色血痕,伴著鮮紅,一條紅色繩子從那處散開,一支白晃晃的玉哨子從她胸前掉落。

一眼就看到那哨子,夜歌抬腳瞬間騰到初星面前,搶在初星前,拾起那哨子,左右看了幾番,才肯定下來,瞬間憤怒的眼神,反手就抓起空中的劍,將劍尖抵著初星的喉頭。

「說,哪來的!」

「別人送的,怎的,要搶不成?」初星聳了聳喉頭,委屈憤怒涌上心頭,怎麼,欺負我就算了,現在還打算搶東西了嗎?

「你說謊。怎麼可能。」夜歌稍稍用了點力度,那劍尖便緩緩刺入初星那喉頭,點點鮮血,順著劍刃,順流而下。

「不要殺了姐姐,求求你,我們沒說謊,我們真的是藥聖谷來的,這個哨子也真的是夜二王爺送給姐姐的。那日我親眼所見的。夜二王爺當著師傅的面,親自遞給姐姐的,姐姐沒說謊。」看著初星痛苦的皺了皺眉頭,阿慶忽然起身擋在初星面前,忍著要奪眶而出的眼淚,一把握住這那劍刃。

「你這小孩,小小年紀謊話連篇,我哥怎麼可能送東西給女人?還是姓初的女人?!」她破大罵起來,手里卻沒再加深力道,方才自己仔細端模了一番,這哨子確實哥哥的哨子,普天下,僅此一枚。哥哥前幾日才回信說要來軍營,說明他人沒事,所以不可能是偷得,更不會是搶的,最大可能撿來的,但撿來的又如何知道它就是哥哥的東西?莫非,還真如這小孩所說?

「你哥?你是夜歌郡主?」

瞪圓了她的銅鈴大眼楮,初星恍然大悟,此刻真想抽自己兩耳光,問問自己平日那機智的腦子都去哪里了,怎麼忘了這里是夜府的軍營,怎麼就沒看出她就是夜冥唯一的妹妹,明明二人冷冽起來眉眼如此相像。

沒有回答她,夜歌看了看手里的白玉哨子,有些舉棋不定,猶豫一番,她還是決定放下了手里的劍。

「來人,把他們關進籠子里。等我哥來了再說。」揉了揉太陽穴,揮了揮手,夜歌指示那群小兵將那兩人拿下,便頭也沒回的走入軍帳里。

自己那萬年冰山的哥哥,平日,連她都要敬他三分,他怎麼可能將這麼重要的東西送人呢?但若不是他送的,他們又是怎麼得到的呢?她只覺此刻頭腦發昏,比打戰還累,罷了罷了,反正哥哥沒幾日就來了,暫且先將這兩個人晾著吧。

「喂,東西還我!!喂!!我跟你們夜家到底什麼仇啊!!」鐵籠子里,初星對著那遠方的軍帳,嘶吼著,卻得不到任何回應,她只能憤憤踢了踢這個毫無遮蓋的鐵籠子。

抬頭,看了看頭頂那正掛高空的太陽,她才覺頓時發覺自己此時口渴難耐,誰想過,原來,在軍營,連個遮天蔽日的地牢都沒有,關押人的地方,都是一個個擱置在空地上的關猛獸的鐵籠子,風吹日曬的,真是十分煎熬。

「姐姐,我們會不會死啊。」阿慶蜷縮在籠子一角,他自小在藥聖谷長大,哪里經歷過這種事情,現下自然是害怕的不得了。他不明白,明明只是賣個藥包,怎麼就惹上了夜家,更不明白,那個叫夜歌的姐姐為什麼就一口咬定初星姐姐說謊。

「不怕,不會,有姐姐在。」初星將阿慶抱進懷里,輕輕拍撫他的背,其實她心里也沒底,而且他倆現在又饑又渴,這日頭又正是最毒辣之時,要在這破籠子里肯定撐不久。

她又開始期待那夜大魔王早點來,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一遇到這種危機情況之時,她的內心想到的第一人,總是那個夜冥,仿佛只要他出現,所有的事情都不再可怕,不再危險。不過現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也不知道那夜冥什麼時候才能來,更指不上那不能出谷的仙羽先生,看來,總還是要自己先想點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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