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傾松了一口氣,「現在好了吧,我先進去照顧景雙了。」
說完,轉身,抬手握住了門把手。
另一只手腕卻獲得一緊。
薄傾腳步一滯,還未等轉身,席靳衍幽幽的聲音便響了起來,「薄傾……」
薄傾轉身看著席靳衍,迎上他的視線,就看到他一字一句開口,「我剛剛忽然有些害怕了。」
薄傾,我剛剛忽然有些害怕了
薄傾的耳邊一直回蕩著這句話,重重疊疊的,她整個愣住了,一時之間,臉上連點表情都沒有,定定地站在那里,似是被誰使了定身術一般。
他怎麼會怕?
他是誰?席靳衍。
含著金湯匙長大的。
貴公子……
寧安市的掌舵者,他跺一跺腳,整個寧安市也會為之顫抖的。
他怎麼會怕呢?
是因為自己嘛?
雖然,席靳衍之前也說過曖昧的話,向她透露了自己的心思。
可是今天,此時此刻,怕這個字就那麼堂而皇之地鑽進了她的耳朵里,一直來到了她心髒的地方。
薄傾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心尖劇烈地抽搐著。
良久,良久之後……
薄傾才回過神來,那雙絕美的桃花眼了滿是震驚地看著席靳衍,「席先生,你……你干嘛突然說這個?」
席靳衍上前了一步,將薄傾困在他和門之間。
他周身帶著一股壓迫感,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讓人想要忽略掉他都不行。
薄傾的呼吸都變得困難,心跳劇烈跳動著,已經快要到她負荷不了的地步了。
「我剛剛因為你,害怕了,我後怕,剛剛出事的人是你。」
薄傾︰「……」
是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綁匪不是為了錢,目標是自己。
景雙替自己擋了災。
薄傾的大腦再次一片空白,好半響才恢復運轉。
大哥,這個時候,我滿心思都是景雙的事情,你給我說這個干什麼啊?
雖然听著人心里暖暖的,徹底擾了薄傾的心池。
「席……席先生,我……我這不是沒什麼事兒嘛,我……我先進去看景雙了。」
薄傾下意識地想要逃避,席靳衍卻不允許。
就在這時,白間推門,聲音響起。
「主子,薄律師……」
白間慢半拍地意識到此刻的氣氛很不對勁,主子和薄律師之間好像有什麼重要的私人事情,他進來的實在是太不是時候了。
不等席靳衍發話,白間就很自覺地轉身準備出去。
「白特助!」薄傾好不容易看到救兵,自然是不會讓白間走的。
她叫住白間,然後一把推開席靳衍大步過去,「那個,警方那邊有什麼進展了嗎?到底是誰綁架景雙啊?」
白間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自家主子,見席靳衍點頭了,他才開口,「那三個綁匪已經供出了聯系他們的人,警方現在已經去找人了。」
薄傾點點頭,白間問道︰「薄律師,你助理沒事吧?」
「不是皮外傷,頭部受到重擊,傷勢不明,很嚴重,需要住院。」薄傾回答,微微側頭,余光看了眼席靳衍,咽了口口水又繼續說道︰「我先去找醫生談一談吧,你們倆聊。」
說完,薄傾就越過白間出去了。
白間又立刻看向自家主子,在自家主子闊怕的視線里,低下了頭。
聊啥啊?
他可不敢聊。
白間慫成一團,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