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嶸卻還是搖頭，道︰「皇後的處境還不至于會這樣，之前盛雨嫣和俞佳雯的事情，這兩個人雖然是不聰明，但是按照當時的情形來看，她們只要得手了，就是一勞永逸，就算是最後事情被拆穿也是于事無補。但是這次不一樣，雲思淇所能做到的最大程度是離間我們，而且以皇後的見識，不會不知道這樣的手段太過幼稚，我們不會看不出來。」
听衛嶸所分析的，寶芸也覺得十分有道理，盛瑯月的手段不可能會這麼低級。那既然不是盛瑯月，又會是誰呢？
寶芸實在是想不到這會是誰做的，只能問衛嶸道︰「那你覺得會是誰做的呢？」
衛嶸倒還真的是有懷疑的人︰「楊氏。」
楊氏？寶芸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隨後才想到衛嶸說的丞相夫人楊氏。可是楊氏有什麼理由這樣做呢？
以前衛嶸的身份是衛捷的長子，楊氏要為了自己的親生兒子衛峰著想，見不得衛嶸好，那這樣做她還能想明白。
但是現在衛嶸並不是衛捷的兒子了，再怎麼樣都是擋不到衛峰的道路的，楊氏又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衛嶸看出了寶芸的疑惑，說道︰「楊氏此人心胸狹隘，即便是我不再是衛家的人，但是她自己做賊心虛，以為我得勢了之後會和衛峰過不去，所以見不得我好也是有的。」
對這個理由寶芸還是可以接受的，這一點楊氏和俞明江就很相似了。因為之前自己作孽太多，所以也見不得別人好。
果真是自己的心里想著什麼，看到的就會是什麼。
「不過這件事就算真的是楊氏所為，我想這背後也是有人在推動，否則以楊氏的本事，還不足以在我的府上插上一手，她若是真的有那個本事，也不用等到今日。」衛嶸繼續說道。
和衛嶸在一起，寶芸總是不用太費腦子，只用跟著衛嶸的思路走，她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答案。
「之前楊氏就和吳氏一起無中生有，這次的事情
若是有人在楊氏的身邊慫恿，想來不是皇後就是吳氏了。」她道。
衛嶸點點頭，嫌疑最大的也就是這兩個人了。
寶芸原本是不在意這兩個所謂的妾室的，但這是建立在這兩個人不給他惹麻煩的前提之下。現在雲思淇已經有了不正的心思，若是不理會的話，還不知道接下來會惹上什麼麻煩。
不過這件事終歸還是要衛嶸拿個主意，她想了想，還是問衛嶸道︰「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
衛嶸何嘗沒有听出她話語中的試探之意，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寵溺和無奈，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說這樣的話，可當真是讓我傷心。」
寶芸听懂了他的意思，卻還當做不知，裝傻道︰「她們畢竟是你父親給你納的妾室，我又怎麼好說什麼。」
「那就再等幾日，等到你我成親，到時候你要將她們如何就是名正言順。」衛嶸干脆道。
「萬萬不可。」寶芸想也不用想就說道︰「若是要處置她們，只能在你我成親之前，若是你我成親之後我便迫不及待的將她們處置，只會授人以柄。」
成親之後不管是她還是衛嶸處置了雲思淇，都會被說成是她不能容人。她不是不能背這麼個名聲，只是她更怕有人趁機渾水模魚，敗壞衛嶸的名聲。
因為一個懷有異心的女人壞了衛嶸的名聲，她認為這樣也不劃算。
衛嶸也想通了這一關節，點頭若有所思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那不如我找一個名頭，將這兩人都發配出去，這樣也免得有人通過她們來作亂。」
寶芸低頭想了想，這樣也可行，不過只怕他們不能如願。
「也好，你可以先用此法去試探一番。就說你對她們也無情，可以給她們尋一良人，配以嫁妝，讓她們能風光出嫁。或者許以錢財，讓她們自己去找去處。總之，你是不會虧待她們的。看看她們會做什麼選擇。」寶芸道。
衛嶸听完之後哈哈大笑起來，指著她道︰「你想
的倒是美，讓我替你打發，我還要搭上錢財，你這招空手套白狼使得可真是好。」
寶芸白了他一眼，輕哼一聲，道︰「我這可是為了你好，後宅不定，你在前面也無法安心。我可沒有說你一定要采納我的主意，我不過是隨便說說，听不听隨你。」
「好好好，剛才我不過是這樣一說，只要是你說我當然是全听你的。我也知道你的意思，這樣一來，若是她們沒有其他的心思，也可以趁機月兌身，不會牽扯到這些事情中來，最後也能獲得一個好的結果。」衛嶸笑著道。
寶芸嘆了一口氣，如果這兩個姑娘是被人脅迫，那她也希望她們還能有再選擇的機會。
若是她們非要一條路走到黑，那她也沒有辦法了。
想著，她又嘆了一口氣，她倒不希望有後者的情況，這樣對他們雙方都是一種麻煩。
她也不想再想這件事，轉移了話題，問道︰「孟闊說在禁軍被囚禁的地方找到迷香了，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衛嶸抬頭看著她，道︰「我覺得這件事你想的比較周全，不如你說說你的想法。」
因為牽扯到了俞佳雯，寶芸的思路會有所不同。寶芸心細，會用小事慢慢的謀以大事，讓人防不勝防。
寶芸斟酌片刻，才說道︰「俞佳雯的手上也有同樣的迷香，屆時有你手中的迷香，加上俞佳雯手中的還有她的證詞，皇後這次難逃懲處。」
這可是弒君的大罪，就算是不廢後，盛瑯月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衛嶸點點頭，不過有一件事他也是要提醒一下寶芸︰「南境外的南越軍活動的更加頻繁了，我們若是動了盛瑯月，還不知南越會有什麼什麼動靜。」
聞言寶芸的眸中也有了憂慮，問道︰「那遠去漠北的王大人還沒有消息傳來嗎？」
距離王牧之去漠北也有好幾天了，按理說不應該什麼消息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