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明江現在已經是窮途末路,他被革職禁足,但是俞佳雯可不一樣,俞佳雯還有和晏辰的婚約,是以後晏辰的側妃,要是晏辰能登上大寶,她的前途能到哪里,誰又能知道呢?
紅楓還是擔心,畢竟她們這個時候還在俞府,俞明江還是一家之主,「可是小姐,我們現在還在俞府呢。」
俞佳雯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她百分之百確定,俞明江現在是不敢處罰她的。她能明白這一點,還要多虧了之前俞明江對寶芸的態度。
之前俞明江不想寶芸嫁給衛嶸,不就是怕寶芸嫁給衛嶸之後會報復他。而且她想到了之前俞明江對寶芸態度的變化,還有薛佳儀和她說過的,她知道自己的這個父親一向都是欺軟怕硬的。
俞明江要還是刑部尚書,定然是不會放縱她的。但現在俞明江什麼都不是,她還即將是晏辰的側妃,俞明江要是有這個膽子才怪。
紅楓見到俞佳雯是勸不好了,要是再勸下去,她就要先倒霉了,所以識相的閉上了嘴。
俞佳雯的耳根子得了清淨,想到明天晚上的宴會,她就雀躍起來,對紅楓道︰「陪我去挑衣衫。」
對那場宴會,寶芸卻沒有這麼高興了。俞佳雯的腦子里想著男人的事情,她的腦子里也在想著男人的事情。
不過與俞佳雯不同的是,俞佳雯想著情情愛愛,她想著的是家國大事。她還是在想這個南越四皇子是個什麼樣的人,這次的議和最後的結果又會是什麼。
兩國之間議和,又是另一種較量。,每個國家都想得到自己預期中的利益,這份預期中的利益,永遠都不會是一樣的。
南越縱然是戰敗的國家,但是也不會答應齊盛的所有的條件的。南越的國力尚在,齊盛想要達到全部目的,也不是這麼容易的事。
「在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入神?」門口忽然傳來了司馬長空的聲音。
她猛然回神,笑著迎了上
去,道︰「這麼晚了父親怎麼還不休息?」說著,挽著司馬長空的手臂走進了客廳中,坐了下來。
她奉上了一盞茶,司馬長空飲了一口,也不隱瞞自己來的目的,「我想著你也睡不著,所以就過來看看。」
寶芸一怔,隨後莞爾一笑,問道︰「父親怎麼會知道?」
司馬長空放下了茶盞,抬頭看著她,笑道︰「這有什麼難知道的,明天晚上的宮宴也算是議和之前互相試探。以你的性子,不會不關心議和的事情。而你又不了解這位南越四皇子,自然是心中不安了。」
她低頭,面色郝然。其實她關注這件事,並不全是關心議和的事情,她更關心的是盛家接下來會不會有什麼動作,這個南越四皇子和盛家有沒有勾結?
說到底,她更關心的還是為蘇家翻案,還她的父親一個清白。
然而這些她不能對司馬長空說,她現在是俞府大小姐,不是蘇家大小姐。
「父親真是慧眼。」寶雲揚起笑容道。
司馬長空從袖中拿出來了一份文件,遞給了寶芸,道︰「這是這些年南越四皇子淳于衡這些年做過的事情,你可以看看做個參考。」
寶芸的眼神瞬間就亮了,雙手將文件接了過來,欣喜道︰「父親這是從哪里得來的。」
「這你就不用管了,時間不早了,你明天再看吧。我將這個送來給你,是為了讓你安心睡覺,不是讓你熬夜看的。」 司馬長空撫著胡須道。
這簡直就是雪中送炭,寶芸喜滋滋的福身,「女兒知道了,多謝父親。」
見到寶芸高興的笑容,司馬長空知道這東西是送到了寶芸的心坎上,也不由笑出了聲,慈愛的拍了拍寶芸的腦袋,這才走了出去。
寶芸送走了司馬長空,緊接著就挑燈看起了文件。這樣重要的文件,她要是不看才會睡不著覺呢。
越看她越覺得這份文件記載的十分詳細,這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調查到的,除非是調查了南越許久
的人。
可是這個人會是誰呢?
衛嶸算是她知道的和南越打交道時間比較長的了,可是衛嶸都沒有這樣一份文件。她相信衛嶸要是有了早就給她了。
而且衛嶸也不是很了解這個淳于衡,淳于衡生母早逝,在王後的膝下長大,但是王後是有自己的皇子的,這個皇子還是南越的太子淳于衍。
這些年淳于衡一直都在淳于衍的手下行事,有些事情是很難分清到底是淳于衡的主意還是淳于衍的主意。
她想衛嶸也是難以分清,所以才什麼都沒有和她說,怕給了她錯誤的判斷。
而這份文件上雖然也沒有將事情分的十分清楚,但還是可以瞧見端倪。
淳于衍的脾氣暴躁,文件上記載了許多的事情,只要細細分析,能夠看到許多事並不是淳于衍的風格。
所以,這淳于衡只怕不是個善茬。她認為以淳于衡的能力,想要不來齊盛是有辦法能不來的。
那現在既然來了,就一定有他的目的。
寶芸一邊看一邊分析著,不知不覺大半夜就過去了,采雲早已經是呵欠連天。采雲倒也不是不想勸寶芸早點去睡,只是采雲也知道,勸了也是沒用的,還不如不要讓寶芸分心,早點看完早點睡覺。
終于,寶芸看完文件合上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看完之後她更加懷疑這份文件是出自誰的手,文件上記載的事情是從七年前開始的,那個時候司馬長空並不在京城,而是在北境與漠北對抗。
至于衛嶸,那個時候衛嶸倒是在南境了,但是按照時間來算的話,那個時候衛嶸還沒有這麼大的能力能在南越調查出這麼多的事情。
這些事情並不是有暗衛就能查出來了,非細作不可。
她甚至都想懷疑這是不是司馬長空從盛家那里得到的,因為要說和南越打交道最久的,非盛家不可了。
打交道最久?其實也未必是打交道最久,她忽然想到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