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芸和宓月華走去了一邊,並不知道薛佳儀這邊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想想也知道薛佳儀會說她什麼好事呢?
走了不一會兒就遇到了鄭殷殷,見到鄭殷殷寶芸有些不自然,之前鄭懷安想要翻俞府的牆給她送東西的事情衛嶸告訴了她。
衛嶸見她也多是翻牆,想到這一點她很難不覺得鄭懷安對她是有別的感情,連帶著她看鄭殷殷也有些心虛。
鄭殷殷卻完全不知道這些,見到她的身影就沖了過來,興高采烈的拉著她的手道︰「寶芸,你可終于來了,我都等你好一會兒了。」
寶芸掩藏好自己的心事,同樣回握住她的手,道︰「路上堵了一會兒,就來晚了。」
「我之前本來是想來看你的,但是母親一直要我學新的刺繡,將我關在府中那麼多日,寶芸你看我的手,都是被針扎的。」鄭殷殷說著將自己是個手指頭都展現在了寶芸的面前。
寶芸看了看她的手指,果真看到有針眼。
「你母親也是為了你好,你要是有比較厲害的技藝,以後說親的時候更加的惹人喜愛呢。」寶芸笑著道。
提到親事鄭殷殷不由紅了臉,輕輕推了寶芸一下,嗔道︰「我和你說正經事,你偏偏要這麼打趣我。」
听她這麼說寶芸臉上的笑容更加明媚,道︰「為何我覺得我說的才是正經事,宓姐姐你說呢?」
听著她們你來我往的打趣著,宓月華也不由掩唇笑著,道︰「你們的事情我可不摻和,要是我哪里說錯了可打不過你們兩個人。」
鄭殷殷嘟著嘴看著她們,嬌聲道︰「偏你們最壞,就會欺負我。」
「你們說著什麼這麼高興,不如說來給我听听。」忽然出來的聲音將這里的歡聲笑語全都驅散。
她們三人就算是不看都知道是盛雨嫣來了。
宓月華笑吟吟的看著盛雨嫣,客氣道︰「不過是說些小兒女之間的玩笑,沒有什麼高興事可以說給盛二小姐听的。」
盛雨嫣的目光始終都在寶芸的身上,也徑直走到了寶芸的面前,皮笑肉不笑道︰「我還以為俞大小姐會不敢來,沒有想到你這麼不要臉,還是來了。」
聞言寶芸不由在心中笑著,那她是來好呢還是不來好,來的話是不要臉,不來就變成了膽子小。
她輕笑一聲沒有回答。
這更加惹怒了盛雨嫣︰「怎麼,俞大小姐竟連我的話都敢不回答了,也不知是誰給你的膽子?」
寶芸無奈的攤攤手,道︰「話都讓盛二小姐說完了,我說什麼呢?」
「盛二小姐口口聲聲稱呼裕德縣主為俞大小姐,是覺得皇上不應該給裕德縣主這個誥封呢,還是有別的想法?」宓月華在一旁閑閑道。
盛雨嫣冷冷笑著,不屑都寫在了臉上︰「不過就是個二品的縣主,得意什麼!還想本小姐給她行禮不成!」
「語嫣。」盛雨嫣的話音剛落,就听到一旁有位婦人插嘴道︰「裕德縣主是皇上親封的,你怎可對裕德縣主無禮。」
說完又謙和的對寶芸道︰「縣主,語嫣實在不懂事,望你原諒她一回,千萬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這話說的倒是軟中帶刺,要是寶芸計較了就是和盛雨嫣一般見識了。
寶芸識得面前的這個婦人,是盛朗明的夫人吳氏。也了解這個吳氏,盛朗明並非是一心一意之人,府中也有不少的姨娘,但是除了盛雨菲和盛雨嫣這兩個女兒,盛朗明就再也沒有其他的孩子了。
若說這其中吳氏沒有動什麼手腳,寶芸是不相信的。而且吳氏的性情她上一世听她母親說的也不少了。
想著上一世的事情,她對吳氏露出了一個大度的笑容,道︰「我自是不會和盛二小姐一般見識的。」
一般人是會順著台階下,但同時會將盛雨嫣的所作所為夸為真性情,而寶芸這台階下的也太耿直了一些。
吳氏打量著寶芸,也不知寶芸是真的不知道這些人情世故還是有意這麼說。
然而寶芸的面上平靜無波,吳氏什麼都看不出來。對吳氏這樣的人來說,越是看不清楚的人越是覺得危險,這和寶芸的想法算是一樣。
「盛夫人,那邊還有許多的賓客,夫人不必招呼我們的。」宓月華對吳氏也不敢放縱,微笑著柔聲道。
吳氏收回了對寶芸打量的眼光,朝眾
人歉意一笑,說了自便之後,拉著盛雨嫣離開了。
其間鄭殷殷一句話都不敢說,對鄭殷殷來說,吳氏這樣的笑面虎更讓她恐懼。
看著吳氏走遠了之後,她在寶芸的耳邊輕聲道︰「寶芸你可真了不起,還敢和她對視,她看我一眼我覺得我腿都軟了。」
寶芸笑了起來,其實她若是上一世的蘇淳,吳氏看她一眼她也覺得恐懼。但是這一世,她是從鬼門關回來的人,又有什麼好怕的。
她握住了鄭殷殷的手,衷心道︰「你要是永遠都不用面對似她那般的人,我才真的替你高興。」
鄭殷殷有些不解的看著寶芸,不是很明白寶芸的意思。宓月華和寶芸相視一眼,兩人眼中的情緒都很微妙。
盛雨嫣是被吳氏拉走了,但是還有許多愛慕衛嶸的女子對寶芸怒目相向,只不過不敢像盛雨嫣那樣大膽,直接去攻擊寶芸罷了。
三人也沒有在這人多的地方再逗留,在宓月華的帶領下,她們找到了一個相對僻靜的亭子。
但是很不巧,這里早已有人。晏辰自己坐在亭子中,一杯一杯的喝著茶。
三人剛想悄悄離開,宴辰卻發現了她們。特別是在看到寶芸的那一刻,他周身都散發著陰沉的氣息。
「裕德縣主既然來了,又何必急著離開呢?」他陰沉沉的開口。
宓月華眸色沉了下來,剛要開口,卻被寶芸拉到了身後,只听寶芸道︰「看殿下在這里欣賞美景,怕擾了殿下。」
「現在已經擾了,所以縣主還是留下來陪本殿下說兩句話吧。」晏辰目光似是黏在了寶芸的身上。
宓月華覺得大事有些不好,想要說什麼,卻再次被寶芸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