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雨嫣的巴掌要落下來的時候,被盛雨菲截在了半空中。
看著寶芸那淡淡的笑容,對盛雨嫣來說無異于挑釁,她怒而看向了盛雨菲,不知道盛雨菲為什麼要攔著她。
寶芸這樣不要臉的人她又不是第一次打,以她的身份會出什麼事。
盛雨菲卻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隨後對寶芸道︰「裕德縣主自己還是收斂一些吧,我能攔住她第一次可攔不住第二次。」
寶芸還是一樣的笑容︰「多謝趙夫人教導,我記住了。」
盛雨菲的心中也是惱怒,可是知道要是盛雨嫣在這里打了俞寶芸,無疑是在打皇帝的臉。寶芸這個縣主還熱乎著,就算是要打,也不該是在這個時候。
她冷冷笑著看了寶芸一眼,拉著怒氣沖沖的盛雨嫣離開了。
等她們離開之後寶芸的唇角才出現了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
站在門口差不多一個時辰才將賓客送完,寶芸捏著酸疼的大腿往居安院走去,邊走邊想今天晚上薛佳儀難道就真的什麼動作都沒有,這不像是薛佳儀的作風。
還有那個被趙威脅下毒的丫鬟,下毒的事情既然不成趙說不定會殺人滅口,就算是趙不殺人滅口,那個丫鬟也不適合留在俞府了。
想著,她將和顏喚了出來,吩咐和顏和采雲先去將那個小丫鬟帶來居安院,先安置在居安院,等明天衛嶸的消息。
她和儀丹回到了居安院,她軟軟的躺在了軟塌上,也不拘著什麼儀態了。
「這麼熱鬧了一個玩笑,累著小姐了吧。」儀丹蹲下給寶芸捏著腳,說道。
寶芸將她拉起來坐在了軟塌上,道︰「你也別忙了,休息一會兒吧。」
正好采翠端了熱水進來給寶芸泡腳,儀丹也就找顆矮凳坐了下來。也不知是太累還是泡著腳太舒服,寶芸覺得自己的眼皮子直打架。
寶芸原以為是自己的太困,但是隱約中看到采翠和儀丹也和她一樣昏昏欲睡,她察覺到了事情不是這麼簡單,想
要起身卻發現全身也是軟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她心中寒涼一片,她就知道薛佳儀不會就這麼放過她。她不應該這麼大意的。
可是薛佳儀是怎麼將手伸到了她的院子里,是誰出了問題。只是這短短的時間,她的腦子就開始混沌。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不然就真的要被薛佳儀得逞了。
她用盡了力氣,卻也只是從軟塌上翻滾下來,旁邊什麼東西都沒有,就算是她想掐著自己的手心清醒一下也做不到。
模模糊糊間她似乎听到外面有打斗的聲音,一定是和顏和悅發現了不對勁。可是這打斗的聲音如何解釋?薛佳儀到底在干什麼?
她全力想讓自己保持著清醒,可是眼皮越來越重,她用力咬破了舌尖,疼痛讓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外面的打斗聲停了下來,她的心中升起了一陣希望。
而這時的衛嶸也回到了衛府,進門之後毫不意外的在客廳中看到了等待的晏明和江莫寒。
見到他進來晏明就迫不及待的問道︰「今天在俞府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知道晏明指的是酒的事情,坐下來之後說道︰「寶芸懷疑之前的酒中有毒,所以才讓人換了酒。我之後看趙的神色,似乎有些端倪。但是具體的還是要問過寶芸。」
晏明一向溫和的臉上也出現了寒光,笑容中也帶上了殺意︰「這樣的場合都敢下手,他們是有多迫不及待。」
衛嶸亦是神色肅穆︰「我們對盛家下了手,看來他們是心急了。」
「這件事應該只是晏辰和趙的主意,要是盛清和也參與了不會是這麼的倉促。」江莫寒道。
「之前的刺殺,還有現在的下毒。招招都是下了死手的,我要是再不做點什麼,他們要以為我們當真是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了。」晏明的聲音像是刀子。
不過說到這里他話鋒一轉,對衛嶸道︰「說來這件事我應該是受了牽連才是,要不是你要為那個小丫頭出頭,又怎
麼會變成這樣的局面。」
衛嶸原本還滿心都想著要如何解決,听到眼楮這話,睨了晏明一眼,揚眉道︰「那要這麼說的話,要不是跟著四殿下我還不至于每天都是出生入死呢?更不會連累了寶芸也受了傷,四殿下一點表示都沒有,怕是不合適吧。」
江莫寒一開始被他們搞的渾身的神經都緊張了起來,現在他們這樣說江莫寒又是哭笑不得道︰「你們能認真一點嗎?生死攸關的事情。」
「就是生死攸關的事情才要輕松一點,要是這種時候還慌了,那問題不是更嚴重了。」晏明笑著道。
他的話音剛落,就听到了衛嶸的聲音︰「話是這麼說,但四殿下還是得拿出對策來吧,不然只是說笑問題也不可能解決的。」
晏明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無奈道︰「我就想死前高興高興,你非得要我緊張起來。」
江莫寒看著這兩個沒有正經的人,什麼話都不說,默默的喝著茶。
說是這麼說,但晏明還是認真的想起了對策。大概一盞茶的功夫,晏明道︰「這件事也不是完全沒有解決的辦法,晏辰我是動不了,但是要動一動趙,那還不是簡單的事情。」
「人家都動到你的頭上了,到頭來你只是動一動人家的下屬。」衛嶸嘖嘖嘆道。
「你這就不懂了,要是我死了,你們一定是會全力找出證據,幾個小皇弟雖然是還小,但是父皇未必就等不到他們長大成人的時候,這種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事情我才不做呢。」晏明得意道。
這話雖是調侃,但是幾人笑著的時候眼中卻有真情涌動。
衛府中笑聲連連,寶芸在居安院卻幾乎命懸一線。
寶芸听到打斗聲停了,原以為是和顏和悅將凶徒擒住了,她滿懷希望的看著門口,卻萬萬沒有想到進來的是一個穿著黑色夜行服的蒙面男子。
男子見到寶芸還醒著,果斷的上前打暈了她,之後扛上肩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