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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灌水

宗朝淵帶著長寧來到花園假山處,伸手在假山後按了按,面前便顯出一條深幽的小道,直通地下。

入口只能容一個人進去,太窄,馬車便進不去了。

宗朝淵與長寧一前一後下到牢獄,謝暗看了謝七一眼,便主動上前將杏月拖了出來。

謝七拽住挽秋的腿,手上使勁,挽秋便被拖了出來。

長寧在心中默數六十七個數後終于踩到了實地。

放眼看過去,長寧心中咂舌。好家伙,這牢獄簡直可媲美她待過的京兆府的地牢了辣椒水,老虎凳一應俱全。

謝暗與謝七將人拖下來後便齊齊看著長寧。

「我還有些公務,就不打擾郡主了。」宗朝淵哪怕身處這漆黑冰冷的牢獄仍然笑得溫文爾雅。

長寧心中感激,點頭表示明白。宗朝淵定是看出要審的事關裴府後院,因此便識趣地離開。

黃康踏上地道時又回頭看了一眼,謝七正在按長寧吩咐將杏月綁在鐵鏈上。長寧獨自一人站在空曠的牢獄中,身後是許多掩在黑暗中的房間那里關著的都是主子的要犯。

他本以為主子與長寧郡主私交再好也絕不會將這個地方借出去,沒想到還是他太年輕了。

收回視線,看了看主子的背影。黃康強忍著心口的疑問,還是識趣地沒有開口。

「小姐,挽秋怎麼辦?」謝七綁好了杏月,轉過頭來問長寧。

杏月剛剛吃了她一記手刀,還沒那麼容易醒過來。倒是還躺在地上的挽秋,藥效快過了。

長寧側過臉,看了身後一眼︰「將她扔進後面的牢房,將下巴卸了。」

「是。」

說完長寧便走到擺放著一櫃刑具的櫃子上,饒是她早有準備仍是被驚得不行。

這些刑具品種之豐富,有些甚至是早已失傳的刑罰。

長寧拿起一柄薄如蟬翼的銀色匕首,正在思襯間,謝七便走了過來。

長寧放下匕首︰「將她弄醒吧。」

「是。」謝七走到鐵鏈處,順勢抽出掛在一旁的鞭子,手腕一揮「啪」鞭子便落在了杏月身上。

杏月吃疼,嚶嚀一聲悠悠轉醒,待見到眼前的謝七與身後的長寧時才猛地反應過來。

「小姐,小姐恕罪!是挽秋逼奴婢的。」杏月雙手雙腳被縛,整個人懸空掛在鐵鏈之上,嚇得俏臉煞白,驚慌道。

謝七想說什麼,卻適時被謝暗拉住了衣角,搖了搖頭。

長寧踱步至杏月身前,一手抬起杏月的下巴,語帶憐惜道︰「逼你做了什麼?」

「逼,逼。」杏月慌亂中余光見長寧眼中並無半分怒意,忍不住暗暗揣測長寧是否還不知道?

長寧搖了搖頭,退回到座椅上,定定的看著杏月。似乎在等她主動想起。

杏月見此越發肯定自己方才的想法,長寧必然還不知道!她不能說,不能說。

說了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她不想死。她還這麼年輕,她還有銀子,她不能死!

「想起來了嗎?」長寧的聲音一如往昔,半點沒有因為身處牢獄而有所改變。

怎麼辦,杏月咬著牙一時半會也想不到合適的借口,只能沉默以對。

見杏月不說話,長寧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出來這麼久了,定是渴了吧。謝七,給月兒喂水。」

謝七暗戳戳地看了長寧一眼,見長寧並無其他話,便認命地去打水了。

謝七走後,謝暗依舊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原地。

「不著急,慢慢想。」長寧把玩著薄如蟬翼的銀色匕首道。

杏月看了一眼長寧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偽,一時之間也愣住了。方才她記得挽秋也在她旁邊啊,現在怎麼只有她一個了?

她已經想好了,就算挽秋也在長寧手中。她大不了來個死不承認便是,長寧看上去也不是心狠的人,只要留她一命!

說話間,謝七提著一大桶水走了過來。

長寧笑開道︰「快給月兒喂水吧。」

謝七到現在還沒弄明白長寧的意圖,強忍著一見杏月的臉就想痛打她一頓的沖動,伸手舀了一勺水遞到杏月嘴邊,不耐煩道︰「張嘴。」

杏月看了一眼長寧,這才慢吞吞張開嘴。

謝七動作粗魯,絲毫不見憐香惜玉,一把掐住杏月的臉頰將水狠狠灌了進去。

「咳咳,咳。」杏月冷不丁被嗆住,猛地咳了起來。

謝七暗戳戳罵道︰活該!

灌完一勺水,長寧不緊不慢道︰「繼續。」

謝七眼楮一亮,她明白小姐想要做什麼了。

杏月見謝七又舀了水來,側開頭︰「不要了。」

不要?不要她不是白打了這麼多水嗎?

謝七冷笑一聲,不由分說地一把掐住杏月的臉頰,將水灌進去。

杏月察覺了長寧的意圖,剛忙側開臉求饒︰「小姐饒命,小姐饒了奴婢,小姐!」

「還有力氣嚎,看來灌的還不夠少。」謝七手上使勁將杏月的臉掰了回來。

長寧對杏月的慘叫置若罔聞,仍舊定定地坐在遠處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小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謝七看了一眼已經撐得圓溜溜的杏月的肚子,放下手,退回到長寧身邊。

「小姐,還灌嗎?」

謝七離開後,杏月胃里漲得難受,忍不住干嘔幾聲,吐了點水出來。

長寧聞言看了一眼杏月︰「現在想起來了嗎?」

杏月半耷拉著臉,眼中閃過一絲恨意。說了她就是個死,倒不如死扛到底,興許還有一絲活路。

這樣想著,杏月抬起頭,眸中彌漫著霧氣對長寧道︰「小姐,挽秋逼迫奴婢透露出您的行蹤,奴婢抵死不從。」

長寧聞言,挑了挑眉︰「哦,是嗎?」

杏月正要點頭,卻見長寧慢條斯理地從袖中取出一包粉末︰「那這又是什麼呢?」

杏月見到那包粉末,瞳孔下意識睜大,心髒漏跳一拍道︰「奴,奴婢不知道那是什麼,還請小姐明示。」

方才到現在她一直覺得有什麼事沒想起來,現在看到長寧手邊的粉末才想起來,她原本以為醒來以後身上沒有這包藥定是因為在城隍廟倉皇間遺失了。

沒想到早就在長寧手中了。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能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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