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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無憂客棧(一)

「姑娘,進來吃飯還是住店?您看,這天色也不早了,您有沒有什麼落腳的地方?要不上我們店里來吧。」店小二熱情的上來詢問洛之妍。

「今日我們住店吃飯都有優惠。」

洛之妍沉默著。是啊,天色不早了,可自己還是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現在還是趕緊走吧。站在這實在是太丟人了,而且又浪費時間。

廖語在店里早就發現了洛之妍。洛之妍一直站在門口,卻又一直沒有進來。廖語看著就很奇怪。

看著洛之妍的穿著打扮和給人的氣質,不像是吃不起一頓飯的。

「姑娘,你是有什麼事嗎?我看你一直站在門口。」廖語走了出來。「要不你進來坐坐吧。」

洛之妍無奈。「算了,不用了。」洛之妍轉身就要走。

廖語卻攔住了洛之妍。

「姑娘,我看你在我店門口細細打量了半天。應該是有什麼事吧。」

洛之妍見廖語在追問她。也是,自己一直站在被人客棧門口,也並不進去吃飯住店。別人開的又不是風景店,是用來觀看打量的。

「沒什麼,只是我方才錢袋子被人偷了去,現在有點饑餓。可是身上已經身無一文。到了你們這就更加餓得走不動路了。」洛之妍無奈。

廖語並未懷疑洛之妍在說假話。反倒擺出一副十分同情洛之妍的表情。她很好奇洛之妍這個人。

洛之妍穿著素樸,氣質卻高雅。仿佛墜落凡世的花朵,不甘平庸。在廖語多年的識人經驗來看。洛之妍,一定是經歷了什麼,不然也不會淪落到現在的街坊世間。臉上的面紗又是隔絕著她與眾人的交流。她與這里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入。洛之妍給她的神秘感已經不止是想要知道她的名字身世這麼簡單。而她也覺得洛之妍一定可以成為她很好的幫手。

「姑娘,要不進來坐坐,今日我與姑娘相識也是緣分,我請姑娘吃頓飯吧。」廖語身處江湖多年,性情也十分熱情好客,善結交朋友。她很主動,反客為主對她來說就小菜一碟,更何況現如今她本事自己就是主人。洛之妍很被動。

洛之妍還未答應。就被廖語拽了進去。

「小四,快來招呼客人。」廖語邊說便將洛之妍帶到二樓飯桌之上。

「好咧。馬上來。」小四從後院傳來回應。急忙放下手里正在端著的菜盤。今天店里客人比往日多了一些,每個人都忙著團團轉。

無憂客棧是間江湖客棧。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的都是一些江湖人士。客棧里也很是吵鬧。

在一樓大多是性情豪放的客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言談舉止都很豪邁。喝醉酒的客人在肆意宣揚著自己的經歷。絲毫不會在意其他人的感受。

二樓則是喜好于安靜文雅的客人。桌上的酒不像一樓的是要用碗裝,而是以小酒杯來裝。每個坐在樓上的人都是一副與世無爭

的模樣。

一樓和二樓,是兩個天地的人。雖然他們都同出現在無憂客棧。可是並不代表是一類人。無憂客棧隱藏的江湖之人來路眾多,性格也多種多樣。有俠義之士,也有盜竊之賊。

廖語將洛之妍帶到二樓隔間。

「姑娘,你先在這坐會,我去招呼招呼客人。一會就給你上菜。」

洛之妍受寵若驚。不知道這家客棧的老板娘到底看上了自己什麼?為什麼好端端的會請她進來吃飯。

小四上樓之後,很麻利的讓洛之妍點菜。可洛之妍也實在不知道要吃什麼。只能讓小四隨便幫她拿兩個小菜。小四招呼完洛之妍之後,又急忙投入自己的工作中。

洛之妍看著忙碌的無憂客棧,覺得自己又在這吃白食什麼也不干好像也不好。于是洛之妍想幫幫忙,也就當抵這一頓的飯錢。白白受人恩惠這道理父親沒有教過她。

洛之妍吃好之後,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這個時間段,前來住店的客人更多。店里的人手已經不夠。

洛之妍從一個小二手里要來抹布,學著小二的樣子,開始整理著客人走後留下的凌亂桌面。

小二以為她是新來的,也沒說什麼,直接就將整理桌面的活給了洛之妍之後,就去忙其他的了。

廖語回到二樓隔間尋找洛之妍的時候,洛之妍就已經在二樓四處忙碌了。廖語還以為洛之妍不打招呼就走了。還想著去找門口的小二罵兩句,怎麼不留住洛之妍,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盯上了那名女子嗎。可當她退出房間的時候,卻剛好看到洛之妍忙碌的身影。

廖語很不可思議,沒想到自己幫了一個挺要強的女子。一個不願虧欠別人和她一樣要強的女子。看來。廖語沒有看錯人。只要將她留住,那麼,她一定會為自己干事。廖語沒有打斷洛之妍,任由洛之妍忙碌。她很想看看洛之妍會做到什麼程度,從而也好判別洛之妍的為人有多堅決。今後能幫她做事能做到什麼程度。

洛之妍手腳雖然笨拙,可是還是很努力做好。有時候會沒有及時清理,有時候會清理得不好,漸漸的,到最後,洛之妍已經很熟練的在打掃桌面了,洛之妍從一樓清理到二樓,再從二樓清理到一樓,一直來來回回。閑暇之余她還可以幫忙端菜送菜。

等到客棧沒有那麼繁忙的時候,已經快到午夜了。洛之妍看著客人也寥寥無幾了,才放下手里的雜物。靠著客棧里的柱子,不知不覺居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廖語拍醒洛之妍。

「我看你也沒有去處,不如就留在我們無憂客棧打雜吧。反正我們人少也不夠。你看怎麼樣?」廖語提議讓洛之妍留下。精明的她看得出洛之妍現在處境不好,只要自己稍微多說點,洛之妍一定會被她留下來的。

「可是,我……」洛之妍很猶豫,她不知道自己留在這能不能行。可是,不留在這又無處可去。

「沒事的,你要是現在決定不了,今晚你就先住在這里。先好好休息一下。今天真的是謝謝你了。」廖語看洛之妍猶豫不決,干脆趁熱打鐵。她知道洛之妍現在要是出去了,就是一個人出去流落街頭。她看得出洛之妍要走的心有點動搖了。欲擒故縱的伎倆可是廖語的拿手伎倆。

洛之妍這種性格脾氣的她也見過,她知道要怎麼制服。何況今日洛之妍本就幫里店里很大的忙。她可以用這個理由暫時留下洛之妍,只要今天留住了她,明天的事就好辦了。

洛之妍連連擺手。「老板娘,我還要謝謝你呢,今天要不是你,我現在還不知道在今天要在哪里才能填飽肚子。我願意留下幫你打雜。我只是覺得自己笨手笨腳的,可能會幫倒忙。」

「你願意留下來就好。你手腳也挺勤快的,很多不會的可以慢慢學。不著急。」廖語用一個親切和包容的語氣,勸說洛之妍。 現在洛之妍無處可去就是她最好利用的地方。

在洛之妍的眼楮里,暗淡無光,又有膽怯和害怕。她有一閃而過的心疼,不過很快消失了。出入江湖這麼多年,她知道動情是最傷人的。她也知道自己現在活著的目的。

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樣貌是一半的生命,而她現在選擇將自己的容貌給遮擋住,那她一定擁有噩夢一般的過往。現如今雖然撐了過來,那內心也應該還是傷痕累累。同樣身為女人,她懂得洛之妍心里的苦楚。但她並不會因此而改變利用洛之妍的想法。洛之妍的經歷塑造的性格一定可以為她所用,而且,說不定日後還會大有用處。她不可能放過洛之妍。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呢?我叫廖語,是這家小客棧的老板娘。」廖語還是一副笑意濃濃的臉面。

「洛之妍。」洛之妍好像離開了洛府之後,已經不知道要怎麼介紹自己了。現在不過就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

「嗯,好。那以後就叫你之妍。你也可以叫我廖語。」廖語臉上的微笑一直未減。在外人看來是和藹可親,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只是個禮貌性的假笑。用來誘導他人對自己放下心里防備。她的這個笑容從來都是百試百靈。失手的次數幾乎為零。

洛之妍也是時這才仔細看清了眼前這個看似溫柔熱情的女人。明亮的眼楮,細長的柳葉眉。筆挺的高鼻梁,尖尖的下巴。五官真的很精致。眼角有一顆痣,沒有成為敗筆,反倒點綴了五官。

洛之妍以為那是一種高艷的美,她並不知道那個美透射著內心。內心更是冷艷無情。

「小四,一會你去給之妍姑娘安排一下住處吧。還有,以後就由你帶著她吧。很多她不懂的,你就多教教她。」

「嗯。」小四沉穩的點頭。小四是個勤快的店小二。做事也很干練。算是客棧里的得力干將。廖語很滿意小四。小四干活利索,辦事靈活。經常有什麼事都會叫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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