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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真相

「奴婢…奴婢參見皇上,給皇上請安。」紫蘇被小騰子帶了過來,掃了一眼面色陰沉的皇上,心里有些發怵,哆哆嗦嗦地跪倒在地,恭敬地磕頭行禮。

「听說容才人的份例被克扣了,你說,究竟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膽子,膽敢克扣朕的嬪妃的份例?此外,朕听說,冷宮里用的黑炭是你給素素的,果真如此嗎?」顏墨眼神冰冷地看著面前跪著的少女,說道。

畢竟是殺伐決斷的天子,即便面無表情,也是不威自怒。

皇上並未叫她起身,紫蘇也不敢亂動,以僵硬的姿勢跪著低頭說道︰「回皇上,這……上面的人說了,從未有過冷宮領取份例的先例呀,奴婢……奴婢只是一個下人,只得奉命行事,萬不敢擅自做主呀。至于給素素的黑炭,那是……那是內務府的眾姐妹節省出來的。那一日,素素跟我說了容才人的病情十分嚴重,冷宮又格外的冷,再這樣下去怕是要不好,奴婢動了惻隱之心,所以才連同內務府的姐妹們偷偷接濟了她們。奴婢擅自做主,請皇上恕罪。」紫蘇嚇得大氣不敢出,惶恐地低著頭,聲如蚊吶,一副唯唯諾諾軟弱可欺的樣子,卻是將自己摘的一干二淨。

這……沒想到紫蘇會這樣說,素素與林清淺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里看到了茫然。素素更是隱隱約約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卻又想不出來,到底是哪里不對,只好站在一旁苦思冥想。

听到了紫蘇的話,蘭修儀稍微定了定心神,松開了緊緊握著的手,拿帕子擦了擦額角的冷汗,悄悄松了一口氣,清咳一聲,插話道︰「這婢子雖是擅自做主,但也是為了幫助林妹妹,雖然有罪,但有情可原,往皇上念在她心地善良,為他人著想的份上從輕發落。」說著往紫蘇身上看了一眼。

皇上听了蘭修儀的話,往那邊看了一眼,並未理會蘭修儀。只是看著紫蘇,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挑了挑眉,說道︰「哦?照你這麼說,這炭是你們幾人從自己份例內留下的,與其他的炭無異,可是,這黑炭里面卻被人放入了寒冰玉蓮,這一點,你又該作何解釋?」

听到皇上的話,紫蘇一驚,面上的血色漸漸消失,變得蒼白。看來皇上已經查清了……

紫蘇不住的搖頭,紅了眼眶,帶著哭腔說道︰「皇上聖明,奴婢從來都沒有見過什麼寒冰玉蓮,甚至听都沒有听過,更不知道這炭里面會有這樣的東西,奴婢只是負責內務府雜物的宮人,至于這寒冰玉蓮是什麼時候放的,何人放的,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啊。」

素素看紫蘇紅紅的雙眼,先前的怒氣已然消散,想來是自己冤枉了她,想到自己不僅沒有感念紫蘇的幫助,甚至還懷疑她,此時的紫蘇沒有了平日的驕傲,顯得那樣柔弱無辜,內心覺得十分愧疚。要不是礙著皇上在此,只怕素素早已將紫蘇扶起,寬慰一番。

「皇上,微臣有話要說。」太醫微微向前一步,拱了拱手,開口道。

「愛卿有話直說。」

「回皇上,微臣覺得,這小宮女應當不是放寒冰玉蓮花的人。」太醫撇了一眼紫蘇所在的位置,沉吟道。

蘭修儀則詫異地看了太醫一眼,沒想到她會為了紫蘇開月兌。

「太醫大人說得對,奴婢是被冤枉的,還請皇上明察。」紫蘇一邊抽泣,一邊感念的看了太醫一眼。雖不知道太醫為何會幫自己,紫蘇仍是選擇就坡下驢。

「愛卿可是有什麼依據?」見太醫面色凝重,顏墨遲疑了一下,問道。

「寒冰玉蓮長在極寒之地,那里環境惡劣,不適合人的生存,所以寒冰玉蓮極難采摘,十分珍貴。在黑市上,一朵寒冰玉蓮的價格可以與上好的玉器相差無幾,並且有市無價,且容才人所中的寒冰玉蓮的寒毒劑量很大,這不是一個沒有銀錢,更沒有身份背景的小宮女可以買得到的。」太醫皺著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解釋道。

「臣妾覺得太醫說得很有道理。」林清淺頗為贊同的電了點頭,她也覺得,自己與紫蘇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更是見都沒有見過一面,紫蘇沒有陷害自己的理由。

頓了頓,林清淺繼續說道︰「只是……這並不代表此事與她毫無關系,不過這背後的人,能夠弄到寒冰玉蓮這樣珍貴的藥物,其背景一定不簡單。」

又是珍惜的毒物,一個位高權重的人物。沈梓銘遇害時,夜風這麼說,如今林清淺被下毒,太醫又這麼說。這兩個人,是同一個人嗎?兩件事之間又有什麼聯系?究竟是誰,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害自己的妃嬪?千思萬緒涌上心頭,顏墨隱隱覺得自己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操縱著,這令他有些難受。

「愛妃平日里可得罪了什麼人?」顏墨將林清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挑了挑眉,用一只白皙的手托著下巴問道。

林清淺想說,這宮里沒有哪個妃嬪願意與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恐怕是都盼著自己死吧,若是要說真的得罪了誰,恐怕就只有德妃了吧

「回皇上,臣妾進宮的日子尚短,且少與人來往,私以為並不曾與誰結怨。」就算是心里懷疑德妃,此時沒有半分證據,林清淺知道自己不能亂說,免得落人口實,因此按下不說。

顏墨微微點了點頭,打算讓暗衛去調查此事,不能讓自己作為天子的威嚴被挑戰,更不能讓更多的人受害。

「奴婢沒有,奴婢什麼也不知道。」紫蘇的眼淚流了滿臉,哭花了臉上的脂粉,低聲哭訴著。

「小騰子,帶著太醫去內務府查,若是有人阻攔,全都帶過來。」

「是,奴才領旨。」這已經是第四趟了,小騰子覺得自己的腿都要跑斷了,卻是不敢吱聲,只得在心底默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不好,這樣查下去,紫蘇是劉嬤嬤的佷女的事,恐怕會被查出來。

如今之計,唯有一條路可以走了,紫蘇,對不住了,原本林清淺應該是死了的,可她現在不僅好好的活著,還有可能危害到我身上,你要是恨,就去恨她吧,辦事不力的人,不值得同情。

蘭修儀心中千般計較,終于下定了決心,咬了咬牙,同劉嬤嬤遞了個眼色,決定先發制人。

「你說,究竟是何人指使你來害容才人?若是從實招來,皇上還可以饒你一命,若是冥頑不靈,只怕,不僅你活不了,你在宮外的家人……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蘭修儀的語氣看似平淡,卻暗暗帶著威脅。

家人我的家人還在蘭修儀手中。想起自己年邁的母親和外婆,以及自己不過十歲的幼弟,紫蘇嚇得臉色大變,眼神變得空洞,悔恨,痛苦,從心底涌了上來,她當然明白棄車保帥的道理。縱是對蘭修儀恨地咬牙切齒,她也不敢說出來一分,畢竟自己全家人的性命,都掌握在蘭修儀手中,為了自己的家人,為了弟弟的未來,紫蘇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奴婢該死,皇上饒命,皇上饒命,求皇上繞過奴婢。」紫蘇像是個沒有靈魂的木偶般,機械的將頭往地上磕,細女敕的皮膚早已被堅硬的石板磕破了,紫蘇卻像是恍然未覺,目光呆滯地磕著頭。她的心早已被死亡的恐懼籠罩,像是被放在油鍋里煎,身體的疼痛早已算不了什麼了。

蘭修儀與紫蘇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匯,隨即又慌忙錯開,連忙喝了一口茶,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

「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朕免你一死。」顏墨眉頭微皺,似是沒想到紫蘇會這麼容易便要承認了,明明她剛才將一切摘的一干二淨,此時怎麼會因為蘭修儀的一句話一下子便改變了主意呢?

紫蘇此時從地上爬起來,挺直了腰板,將臉上的淚抹去,停止了哭泣,看著林清淺冷冷說道︰「我就是恨你,日日派素素來內務府要炭,宮里哪有多余的炭給你,害得我被連累,被責罵。那寒冰玉蓮是我偷來的,我只想摻雜在黑炭里,讓你嘗嘗從內而外散發的寒冷的滋味,沒想過讓她死。做就做了,我也認了,只求皇上放過我的家人。」紫蘇最後飽含恨意地看了蘭修儀和劉嬤嬤一眼,眼楮里散發出冷光,直欲拭人。

素素終于發現哪里不對了,這才是紫蘇,紫蘇從不是個唯唯諾諾,膽小懦弱的人,原來,她之前的一切一切,都是在裝可憐,想要通過裝傻來掩飾自己的罪責。

「哈哈哈哈,不過是一死罷了,賤命一條,死何足惜。」紫蘇突然發狂,發出幾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聲,兀自站起身子,顧不得跪的僵硬酸疼的膝蓋,直直地往旁邊的牆上撞去。

「攔住她!」林清淺發現了紫蘇的舉動,大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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