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在齊雲天的心里,面前的沈霄霄和曾經的林安娜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和對比。
一個是為了愛情,敢于飛蛾撲火的女人。
一個是為了追求刺激,肆意踐踏別人愛的女人。
齊雲天在某一個時刻,仿佛在沈霄霄的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那麼愚蠢,那麼笨拙的愛一個人,愛到沒有尊嚴。
「起來吧,擦干眼淚,為了這樣的男人不值得。」
沈霄霄淚眼模糊地看到面前出現一只手臂,還有手里面握著的手帕,這個年代使用手帕的男人已經很少了。
抬起頭,發現是齊雲天,沈霄霄一個激靈站起身,略顯尷尬。
大概是因為林安娜的關系,沈霄霄總覺得她在齊雲天面前,很不自在。
「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
「對,是笑話。但是我笑話的人,從來不是你,而是那個不懂得珍惜你的男人。」
沈霄霄愕然,勸人的話听過很多,但是齊雲天這種方式倒是少見。
「人們常說愛情使人盲目,這句話一點都不假。明明他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明明這段關系只有我一個人在苦苦支撐,明明我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喜歡……還是不肯接受事實。其實我明白,費南對我不是什麼戀人之間的愛,是感激。」沈霄霄痛苦地說。
「如果不是我當年不怕死地去救他,他不會做我男朋友的。」
沈霄霄回憶起那段年少時的經歷。
那個時候他們三個人里面只有唐青雨有了收養人家,她和費南一直靠自己打拼。有一次費南因為和別人爭搶地盤兒得罪了地頭蛇,被人帶到城郊荒地一頓毒打。
听到消息的她讓唐青雨報警,然後自己一個人跑去救人,最後警察趕到的時候,她身上的傷比費南還要嚴重,胳膊和後背留下兩道深深的疤痕。萬幸的是那些混混並沒有做什麼禽獸之事,醫院檢查的時候費南才知道,是她替他擋下了兩次致命的傷害。
「我傻啊,天真的以為這種過命的感情會讓我們一直一直走下去的……其實有一段時間我感覺到了他的後悔和糾結,可我就是不願意承認,甚至為他找盡各種借口。」
「他不找我,我告訴自己他在忙;他不說愛我,我騙自己說因為他害羞;他節假日從不送禮物給我,我自我安慰是因為他不過這些膚淺的節日……現在結束了,都結束了。」
「放過你自己吧。」
「我是不是很髒?」
沈霄霄迷離著眼楮一本正經地問齊雲天。
「不,你很干淨,比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干淨。」
「沒有,你騙我,阿雨也這麼騙我,你們都不誠實。」
「……」
齊雲天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我知道我是髒的,可是我已經洗白了。呵呵,我以為我洗白了,他就會原諒我,卻不知道他其實也許根本就不在乎我是不是干淨……」
齊雲天點燃了一顆香煙,一直以來壓抑的情緒,因為一個失戀女人的話,再一次席卷胸腔。
該死的,他竟然因為一個醉酒女人的醉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