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個奇怪的夢,醒來發現外面天蒙蒙亮。一時間一點睡意都沒有了,心頭沒有來由的煩躁起來。
身旁的鈴鐺正熟睡。俊顏微微帶著些許的笑意,我剛想起身,那雙銀色的眼楮緩緩的睜開了。
「怎麼了?」他輕輕拉著我的手。
「睡吧,我只是出去方便下。」
「嗯,多穿些衣服。」
我點點頭。
穿好衣服,鈴鐺眯著眼楮,正看著我。
「睡覺!」我好笑的輕聲叫著。
鈴鐺笑了,閉上了眼楮。
推開房門,走廊中一陣寒風。透過走廊開著的窗子,發現這里還有一個後院。
春天還寒的院子中竟然有一顆樹開著朵朵的小花。看到遠處的樓梯,我試著走到那,沿著黑暗的樓梯緩緩的走了下去。
推開,有些破陋的木門,小小的院子展現在我的眼前。被三節小樓圍在其中的小院,中央一顆矮矮的小樹,枝蔓低低的扭轉,棕色的樹干上,開著桃粉色的小花,十分的惹人喜愛。
清晨微冷的,空氣卻格外的清新的味道。月亮還隱隱的掛在天空,只有淡淡的白色影子。
走上前去,揚起頭,伸手去輕輕的捧著那嬌女敕的花瓣,冰冷柔女敕的花瓣,摘下一瓣,放在嘴里,是淡淡的苦味兒。
「呵呵。」
忽然一陣淡淡的笑聲穿近我的耳朵,我一愣,連忙向聲音的方向看去,黑暗的樓的影子中,隱隱約約一個人坐在那。
「誰在那。」我一驚。
黑影中,一個人緩緩的出現在冷光中。
這時我才發現,他居然是坐在輪椅上的,是一個男人。
並且是個很年輕的人。一身純黑色衣衫,領口處圍著黑的毛皮。他的頭發顏色很深,好像是深棕色。
柔柔的長發披到胸口。
一雙琥珀色的雙眼,此刻正帶著淡淡的笑意,眉毛細長微微帶著一些優美的弧度。挺鼻薄唇。配上他素白的皮膚。
說不上很美的五官,但是卻有一種淡淡的陰柔,宛若女子的嫻靜。一雙細長的丹鳳眼,更讓他看起來像是從侍女畫中走出的人物。
「嚇到你了。」
他的語氣中,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歉意,反而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沒有。」他的聲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過。他也應該是這里的客人,說話的口音不是本地人。
看天色快亮了,我想想,還是離開這里吧。
「請幫我把這個撿起來。」
我掃了他一眼,這人真是傲慢無禮呢,求別人的時候,依然用命令的語氣,不想再和陌生人說話,想也沒有想,就向著剛剛走下樓梯的方向走去。
剛打開門,身後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就好像要把肺咳出來一樣。我轉頭,看他痛苦的低下了頭。好像連呼吸的時間都沒有。
好像再不過去,他得死似的。
我無奈的快步走到他身邊,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幫他順氣︰「慢點,讓自己喘口氣。」
他顫巍巍的指著他腳邊的一個小瓶子。
我連忙幫他撿了起來,打開那個瓶子,里面散發出淡淡的藥味。
他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從我手中搶過瓶子,倒出幾粒藥在手心,然後連忙放進嘴里。
這時我才發現,他的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就好像死去了一樣的蒼白。
他仰靠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用鼻子吸著氣。
看他好像是沒事了,我轉身走向樓梯。剛想邁步上去,被兩個急切的向下跑的兩個黑衣人擋住了去路。
其中的一個撞了我一下,差點摔倒。
他們飛快的跑到坐在輪椅上的家伙身旁。
「主人。」一個洪鐘一般的聲音︰「給您的藥,屬下已經給您找來了,就在房間里。」
直到想起剛剛看到那個人是個大胡子,猜想起來,這不就是在路上遇到的那群人麼。
路過走廊的窗子,低頭,透過窗子,看到那兩個人,單膝跪在那人面前。而此時,那人正抬頭,看到了我。
四目相對。
猛然間,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我的心中涌起,說不清是好是壞。不知道從哪里泛起那那種感覺,纏繞著我。
我一皺眉,走回了房間。
鈴鐺躺在床上,緩緩的睜開了眼楮︰「外面冷麼?」
我皺皺鼻子。月兌下帶著寒氣的衣服做到他的旁邊,伸出手。
鈴鐺的手暖暖的,握著我的手。
「再躺一會兒麼?」
「好。」
把衣衫月兌下,鑽進我們帶來的雪白的皮毛里。
鈴鐺淡薄卻溫暖的身體,緊緊的靠了過來︰「去外面了?」
「嗯。」
「你遇到什麼人了麼?」
「你怎麼知道。」
他捏捏我的鼻子︰「你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那倒是。」我玩著他美麗的長發︰「那個人有些怪。」
「哦?」
「說不上來,不過跟我們沒有關系,還是不要管他了。」
「呵呵,明天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去看一個人。」
「人?」我好奇,從來沒有听他提過呢,鈴鐺會有人類的朋友麼?
他忍不住笑我︰「到了你就知道了。」
迷糊糊我居然又睡著了,直到耀眼的陽光照了進來,才發現已經是中午了。鈴鐺就坐在床邊。
一雙銀色的眼楮,正透過窗子看著外面。
「醒了?」
我爬了起來︰「都是中午了!則麼不叫我。」
「收拾一下我們出發吧。」
「鈴鐺,下一塊聖石``````」
「昨夜我已經感覺到它在哪了。」
「我們什麼時候去。」
「沒有關系,去那之前,我們先去那座山。」
不知道為何鈴鐺要堅持去見那個人,但是也許總是有他的原因吧。
吃了一些東西,牽起小黑,我們又上路了。
快要走出小鎮的時候,看到一群披著白衣的人聚在一起,那是一些小鎮上的居民們。
他們圍著一口棺材痛哭著。
開始以為是他們家里的哪個老人去世了,只是隨著越來越近,听到死去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子。
怪不得這麼傷心。
直到圍觀的為多得堵住了我們的去路,我無奈的看了看鈴鐺。
「這姑娘死的可憐啊。」
「是啊,就剩下一把皮包骨了,只是一夜之間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小黑見到這麼多人有些煩躁,大聲的嘶鳴著,周圍的人嚇得讓開了道。
走出小鎮,四下無人,輕輕一拍小黑的脖子︰「小黑,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