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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河畔,彼岸花果然開花了,紅艷艷一片,使得冥界多了許多生機。

這已經是彼岸花開花的一萬年後,冥界已不再只有他們三人,所有死後的亡靈都將來到這里,然後中轉投胎回到人間。

火微原雖已是統領冥界各大小地獄,卻依舊喜歡徘徊于六界,尋找能種植在冥界的奇花異草,這日,他開心地蒙著花不語的眼楮,帶她來到忘川河之巔。

花不語雖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卻還是配合著他,嬌笑著嗔怪,「我都看不到了,你到底帶我去哪里?」

火微原也不急著回答,只是小心翼翼地護著她往前走,過了一會兒,他才慢慢放開手。

花不語睜眼便看到了滿地的綠葉,遼闊的一大片,「這是什麼?」

火微原溫柔地把花不語摟在懷里,在她耳邊低聲呢喃,「這是噬情花,魔界奇花,若能開花,便萬世不滅,只有至情至真的愛才能使其開花,這是我為你種下的,這世間唯有我能令它開花,等它開花之時,嫁給我可好?」

花不語心砰砰直跳,猶如第一次見他時一般,她伸手緊緊抱住他的腰,「好!」

本來一切都很美好,郎情妾意,可惜,一切都因一封信而變得面目全非,濃情蜜意的兩人就此天人永隔。

一日,火微原正在玄陰王府幫花不語打理花草,而花不語則坐在一個搖椅上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突然,一段法術隨風飄至他的耳中,「火兄,我幫你打听到讓冥界亮如白晝的方法了,你速來魔界異魔窟與我匯合!」

火微原一喜,急切回應,「好!」一段法術順著他的嘴角飄至遠方。

花不語直起身子看著他,似在嗔怪,「你又要走?」

火微原把修花剪放到花盆里,來到搖椅前彎腰凝視著她,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怎麼?舍不得我啊!」聲音溫軟又撩人。

花不語假意生氣,「我才不會舍不得你,只是我這兩日眼皮總是跳,心也慌慌的,你不要出去了好不好?」

火微原寵溺地模著花不語的臉,似乎想要拂去她臉上的不快,「我答應你,這是最後一次,我托人打听讓冥界亮如白晝的方法,現在已經找到了,就在魔界異魔窟,我去把方法尋來,作為我的聘禮,以後我便永遠陪在你身邊,絕不離開你一步。」

花不語一滯,「你知道的,我並不在意那些,我有你就夠了。而且天魔兩界交惡,勢必會有一場大戰,我們素來與天界親近,你此去魔界,我不放心,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火微原低頭吻在了花不語的額頭,然後輕輕把她攬在懷里,「你是這世上我最珍視的人,我當然想要給你最好的,放心吧,我此去定會喬裝打扮一番,不會讓任何人認出我的,而且你別忘了,我可是冥界的魁陰王,這六界,能動我的屈指可數,你就安心等我就行!」

花不語靠在火微原溫暖的胸膛,雖心中不舍,卻還是松了口,「好吧,不過你要萬事小心。」

火微原點頭,「好!」

他未想到,花不語的預感竟成真了。

他剛到異魔窟,根本還未來得及見傳信之人,天空中竟開始電閃雷鳴,颶風呼嘯,火微原覺得事出古怪,剛要離開,竟發覺法術已無法施展。

天空中突然降下一個通體墨黑,散發著恐怖氣息的籠子將其罩在了其中。

火微原自知不好,這似乎不是普通的陣法。

他伸手模了模籠子,籠子上突然閃爍著灼人的金光,頓時一陣強烈的刺痛感傳遍他的全身,疼痛竟是如此的清晰,他從未知道原來世間還有這般撕心裂肺的疼。

他扭頭看向虛空中鬼鬼祟祟的身影,「你是誰?出來!藏頭露尾算什麼本事?」

虛空中的身影一怔,接著便隱匿了身形,火微原再也探知不到。

他只覺得籠子上的符文傳來的壓迫感越來越強烈,他是集地府先天陰氣凝聚而成的,只要他和地府的聯系還在,他就永世不滅,可是這籠子竟隔絕了他與冥界的聯系,而且是迅速消逝掉他的修為。

「難道是陰陽屠鬼陣!」他驚住!

「陰陽屠鬼陣」是六界當年合力研制的陣法之一,萬年前,六界為了相互制約,便合力研制出最強勁的法術,專門對付各界霍亂人界之人,分別是「陰陽屠鬼陣」、「乾坤屠魔陣」、「通天焚妖陣」、「逆天弒神陣」、「太極滅靈陣」。

不過一刻鐘,火微原便萎靡下來,身形慢慢化成虛影。

涼風吹過,終是輕而易舉吹散了他的魂魄。

他借著畢生的修為留了一縷魂魄來到冥界。

正在澆花的花不語只覺心中一痛,扭頭,便看到已成虛影的火微原。

在她回頭的瞬間,他的手已遮在她的眼前,「別看!對不起,我食言了,我說過要永遠留在你身邊的,現在怕是不能兌現承諾了。」

她拿開他的手,緊緊攥住他的胳膊,哽咽著道︰「你這是怎麼了,我們現在去炎火地獄,在那里,你定可以恢復的,即使萬年我也等你!」

他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來不及了!語兒別哭,我會心疼的。你放心吧,我會回來了,即使千年萬年,我都會回到你身邊,等噬情花開之時,就是我回來之時,到時你就嫁給我可好!」

她哭著笑了起來,「好!我會等你回來的!」

花不語話音剛落,他最後一縷魂魄便化作朵朵星光消失在了她的面前,似乎從未出現過一般, 只是她心上的痛卻異常清晰。

看到這里,三人皆是潸然淚下,特別是花不語,已哭成了淚人,當年那種錐心的痛又一次襲上她的心頭。

離朱終是想起了自己的前世,他轉身對著花不語,伸手熟練地繞過她的後背,把她攬在了懷里,緊緊抱住,「語兒,對不起,我來遲了!」語調婉轉動人,與十萬年前一模一樣。

花不語一听這句撩人心神的「語兒」,熱淚又一次撲簌簌直落,六界敢這麼叫她的便只有火微原一人。

風景逸也不禁為之動容,「這些年讓你受苦了,都怪大哥無能,沒能早點找到你,不然也不至于讓你這一世受病痛折磨,早早便歸了黃泉。」

離朱含淚看著冥王,「大哥切不可自責,十萬年前我突遇不測,定給大哥和語兒帶來了諸多痛苦,那麼多年過去,能投胎轉世已實屬不易,受點病痛折磨我也依舊心懷感激。以前是我從未顧及大哥和語兒的心思,以後我定不會再那般任性。」

冥王笑著點頭,他能回來,對冥界那是天大的喜事。

途經此地的一眾小鬼們看到這一幕,皆驚得目瞪口呆,一向冷漠寡言的玄陰王竟小鳥依人地撲在一個新鬼懷里,而高高在上,威嚴無雙的冥王竟笑得這般和藹可親,這真是冥界的萬古奇聞啊!

很快,三人轉至玄陰王府花不語的廂房,鬼僕們都被遣到了外院。

三人圍坐在檀木圓桌旁,離朱的左手緊緊握住花不語的右手,兩人真的一刻也不想分開,冥王早就看慣了他們這般濃情蜜意,自然不會表現出任何的異樣。

風景逸回想著火微原死時的場景,不禁眉頭緊蹙,「二弟,你可記得當年在異魔窟的細節?」

離朱低頭看著桌面細細回想著,沉吟良久後,才道︰「當年我並未看到任何人,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們就在我身邊。」

風景逸更疑惑了,「這六界,能在你面前隱去身形的屈指可數,能悄無聲息在你身前擺下陣法的更是寥寥無幾,我想以當年魔尊燕南飛的的實力,定是做不到的。而且他是如何得到這‘陰陽屠鬼陣’的,這陣法被鎖于伏魔山伏魔通天塔,需結合六界之力才能拿到的。」

「大哥為何說是燕南飛拿到的陣法,我這世身在魔界,听說書先生說過,前任魔尊是死于天魔大戰,而且是死于冥界罪婦之手,當年大哥雖與天界交好,但也只是為了萬千魂魄考慮,並未有聯合天界對付魔界的心思啊!」

風景逸淺瞥了花不語一眼,這冥界罪婦說的自然是她。

花不語則朝風景逸淺然一笑,一副你隨便說,我不介意的模樣。

風景逸神色嚴肅,「當年我們知道你魂滅于異魔窟,便迅速趕去了那里,在那里並未有任何陣法的蹤跡,反而有燕南飛的獨門絕技‘幕燕滔天’的痕跡。」

離朱一怔「幕燕滔天?據傳幕燕滔天會在施法的地方形成一個巨大的內幕,內幕里邊有上千上萬的噬靈血燕,這些雪燕見人就吃,見魂就吞,只要入了這個內幕,不管是天地神人鬼,必將灰飛煙滅!」

風景逸點頭,「對!施此術唯一的缺點便是成千上萬的雪燕見光就死,在它們吞噬靈魂後,必將全部魂滅于此,我們去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些死去的雪燕,便認定了是燕南飛殺了你,畢竟整個魔界,要是能找到能殺你之人,定是他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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