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累了吧，房間已經收拾好了，飯也快做好了，很快就可以吃了，大少可以先洗個澡，休息一會再吃飯。」
張媽知道他的性子，毫不在意，反而善意朝雲清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雲清眨了眨眼，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張媽，同樣來自鄉下，但估計是在莊家呆的時間長了，在莊母身邊呆得久了，身上同樣也沾了一點莫須有的優越感。
曾經，莊母將家里的衛生都交給她來做的時候，每次搞完衛生，都是由她來監督。
她不知道她全是受了莊母的意，還是她自己心里本身也想折騰自己。
明明已經縴塵不染的地板，樓梯，還有窗台玻璃窗等，她總也能找出點問題。
‘不管她是不是受意，這次如果還敢像上輩子一樣，來給自己找麻煩，那她也不會客氣。’
雲清眯了眯眼，不再看她，跟著莊越進了廳門口。
兩人並肩站在廳門口的玄關處，莊越剛彎腰準備從一邊的鞋櫃里拿鞋給雲清換。
莊越的嬸嬸把手里的瓜子殼往茶幾個一扔，拍了拍手，目光挑剔嫌棄地看向了雲清，最後落在了她的白色球鞋上︰
「哎喲，這鞋得是穿了多久啊，像從污泥里邊撈出來的一樣，白的都快變成黑的了。」
本來剛站起來，準備開口的莊母氣得咬牙，但這個時候又不好說什麼。
她走上前，看向了自己的兒子，直接叉開了話題︰「阿越，不是說中午就到家嗎？怎麼拖到現在？」
說話的時候，她就像沒有看到他身邊的女孩一般，完全無視，倒是遞了個眼色給張媽。
「部隊上的事，少問。」莊越就算是面對自己的母親，也沒什麼表情，最多也就是和緩一些，沒有那麼冰冷。
張媽從鞋櫃里拿出了兩雙拖鞋。
一雙藏青色，看起來就是新的，另一雙土黃色，不新不舊，一看就知道穿了很久，到了要丟的那種。
她將男式的新鞋放到莊越的腳邊，又將土黃色的那雙放到了雲清的腳邊，態度誠懇︰「小姐，請你換一下鞋，好嗎？」
張媽越是表現得誠懇，越是給人一種看不起的感覺。
雲清倒是一點也沒有意外自己的待遇。
莊越瞟了一眼鞋子，眯了眯眼，直接蹲下，幫雲清月兌鞋︰「累了吧？」
「呃？有點。」雲清沒想到他會突然蹲下，而且還直接上手給自己月兌鞋，眼中閃過一絲錯愕，本能地抗拒起來。
莊越打定了主意，握著她腿的手不緊不松，卻也不讓她有退卻的可能，直接開始幫她換上藏青色的新拖鞋︰
「來，換雙舒服一點的鞋，就好好睡一覺，等晚點我再來喊你吃晚飯。」
「好。」雲清一陣錯愕之後，很快就恢復了淡然，目光掃過廳內已經定住了般，目瞪口呆的四人。
等莊越幫雲清換好了鞋，自己踏上灰色舊拖鞋時，莊母才終于回過神來。
她看著這一幕，眼中滿是不敢置信，連嘴唇都在顫抖︰「阿越！你是什麼身份，怎麼能？」
她的兒子，她那麼優秀的兒子，連跟自己都從來沒有什麼多話的兒子，如今竟然蹲在一個女人面前，親自幫這個女人月兌鞋換鞋。
這怎麼可能？
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