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芙快速穿好衣裳,檢查了一下自己沒有不妥當的地方,這才朝量嬤嬤屈膝福禮道謝,「多謝嬤嬤。」
「去吧。」
嬤嬤微笑點頭。
紅著臉出了門看到李家姑娘,她勉強笑了一下微微點頭以示鼓勵,李家姑娘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靜芙站在一邊排隊,女孩子面對這樣的甄選還是有些不適應,都低著頭誰也不說話。
就在這時看到一道門打開,一位嬤嬤冷聲喊道︰「來人,拖出去。」
兩個侍衛上前將衣衫不整的姑娘拖了出去,眾人嚇得急忙靠邊站,臉色都帶著驚懼的表情。
王家姑娘也沒遇到過這樣的事,嚇得抓緊靜芙的手一個勁哆嗦,手心還有點潮濕的汗水,臉色也開始發白。
「這是怎麼了?」
聲音微微顫抖。
靜芙嘆息一聲,「她不是處子,且可能有了身孕。」
「什麼?」王家姑娘聲音瞬間揚高八度,急忙又捂著嘴瞪圓了眼楮望著她。
靜芙抿著嘴點點頭,見其他姑娘也驚懼疑惑的看著自己尋求答案,攤手道︰「我外公是御前的御醫,我從小就學醫,診脈不光是把脈,也要看面色的,她已經很明顯了,大概自己不知道吧。」
這些日子住在宮里,出來進去難免踫面,多看到幾次就什麼都明白了,有什麼能瞞得住大夫的呢。
「原來如此,你是大夫呀,怪不得呢。」
另一個姑娘長噓一口氣,頓時明了了。
這個被拖出去的姑娘不知道是誰家的,她們不敢打听,也不敢問,也不知為什麼會進宮來,不如想法子報了免選好些呢,這樣一來連家族都要獲罪了。
第二輪甄選結束,除了她一個其他人並無問題,大家才算松口氣,這事關清白名節,輕忽不得。
最後一關就是復選面聖了,大家都有點期待,到了這一關大家都是既期待又松口氣,就算是撂牌子也不丟人,回去也能說個好人家呢。
選上了也是平步青雲的好事,給家族增光了呢,自然是開心的。
靜芙在房舍門口賞花,憐容跑了過來,「姐姐,我們去花園散步看花,你去麼?」
她笑容甜美目光多了些期待之色。
靜芙瞅了眼她身上特別亮眼的裙衫,刻意打扮過的模樣,勾起嘴角笑了笑,「我不去了,懶得動彈,你去吧,別走遠了,見著貴人要規矩行禮,禮數不可錯。」
憐容不再勉強,笑著點頭,「嗯,那姐姐我就去玩一會,很快回來。」
說完高興地走了。
李家姑娘搖頭失笑,在她耳邊小聲嘀咕,「看你倆裝模作樣的,我這牙都酸了。」
「該裝還得裝不是。」
靜芙笑了笑,一臉輕松的樣。
王家姑娘也聳著肩膀笑著搖頭,三人嘀嘀咕咕嘻嘻哈哈笑的歡快。
憐容出去一圈顯得很開心,靜芙得知她在花園里遇到了十皇子,還行了禮打了招呼。
不少姑娘都很嫉妒她,酸言酸語可沒少,但憐容閉門不出,誰也拿她沒轍。
很快就到了殿前復選的日子了,說真心話靜芙也有點忐忑,有點擔心皇後,不知道她會不會派人查探楊家,畢竟她救過大皇子,皇後會不會在此時報復呢。
不管如何如今硬著頭皮也要上了,大家排好隊伍依次上前。
一組六個人按照父親官位品級排列,靜芙和憐容家世算是低微的,因此排在最後一組了。
輪到她們的時候日頭都升了起來,看時辰里面的貴人也坐的差不多了,這樣一來對她們最後一組低階家世的女兒,可能也沒什麼耐性了,靜芙倒是覺得稱願了。
大家挨個進去,出來一個才能進去一個,次序不能亂,不允許喧嘩。
終于輪到了靜芙,深吸一口氣沉穩的邁著步子上前,頭微微低垂緩緩下跪行禮,「臣女杜靜芙給皇上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給太後請安,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給皇後請安,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給怡妃請安……」
每一個貴人都要單獨請安,否則會被視為藐視,這是王嬤嬤再三叮嚀的,請安一定要按規矩來,不可嫌麻煩說什麼諸位貴人安好,這是要掉腦袋的。
「嗯,你是楊愛卿的外孫女是麼,杜家的嫡長女。」
皇帝看了眼花名冊,問道。
「是,正是臣女。」
靜芙沉聲應道。
「抬起頭來讓朕瞧瞧,楊愛卿視若珍寶的外孫女到底長什麼樣?」
皇帝語氣輕松帶著一抹好奇。
靜芙直起身子微微抬頭將目光落在帝王衣領的位置,不直視帝王避免不敬,御前不可胡來。
「嗯,這容貌氣度倒是極好,看樣子王嬤嬤沒少費心。」
皇後也笑著贊賞。
靜芙眼神堅定不敢亂飄,也猜不出皇後是什麼意思。
「王嬤嬤于小女有大恩,臣女自幼失去母親,得外祖家悉心照料,外公特意為了我進宮懇求皇上,求了嬤嬤教養臣女,臣女銘感五內,叩謝皇恩。」
靜芙鎮定的說完,緩緩三叩首以示感恩。
皇帝滿意的頷首,「留牌子。」
「留。」
王公公高聲唱報,這是留下的意思,未來婚嫁擇由皇家做主了。
「謝皇上,謝太後,謝皇後……」
靜芙挨個道謝,不急不緩的起身,慢慢退了出去。
「這姑娘倒是好模樣,好氣度,不如皇上留下吧。」
皇後試探地問道。
皇帝看了她一眼,目光帶了些警告之色,「楊愛卿求了朕給孩子一個圓滿的婚事,朕答應的,皇後勿要擔心。」
語氣頗有點嘲諷的味道,皇後面色尷尬,訕訕的笑了,「是臣妾誤會了,臣妾倒是挺喜歡這孩子的,沉穩有度。」
「你還是關心文錦給他府里填個人吧,盡想些沒用的東西。」
太後剛才在打瞌睡呢,听到帝後爭執,幽幽的嘆口氣,提醒皇後還是關心自己兒子李文錦吧。
「是,母後教訓的是。」
皇後被掃了面子,干干的應了一下,臉色僵硬也板起了臉。
接下來秀女們挨個入內,又被留下的也有被放了牌子出宮自行婚嫁的,憐容也被留下了,是皇後留的。
杜家兩姐妹到是全都留了牌子,得了消息的杜家一時喜不自勝,李氏更是激動得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