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芙出了院門揚起頭看了看天色說道︰「今兒天氣好,去花園轉轉散散心吧。」
「好。」
王嬤嬤陪著去了杜家花園溜達一圈,靜芙坐在花池旁看著荷花塘里的小魚游來游去,心情極好。
沒多一會憐容追了上來,看到她一臉悠哉自得的樣子,忍不住怒從中來,冷笑一聲,「姐姐倒是好心情,在我這擺足了架勢,姐姐是故意的吧,非要把錦繡送去干什麼,她有什麼資格和我母親比?」
憋了一肚子火,聲音也揚高了八度,顯得尖利刺耳。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靜芙轉過身面對著她,臉上多了幾分嚴肅,眼神莫名冷厲。
憐容冷笑一聲,「姐姐莫不是耳朵不好使,我說錦繡有什麼資格和我母親相提並論。」
啪!
「母親?李氏不過是下賤的外室,姨娘,你還敢自稱母親,不要臉我就教教你什麼才是規矩。」
靜芙狠狠甩了憐容一個耳光,扇的臉上是紅紅的五個指印,用足了力氣。
「你竟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憐容氣紅了眼,頭一低朝靜芙懷里用力撞了過去。
靜芙一閃身避讓開了,但她站在荷花池邊上,憐容使勁一撞沒撞到人卻一個趔趄栽進了荷花池里。
「唔!救命啊,救命!殺人啦!」
靜芙冷冷的在邊上看著她演戲,冷笑一聲只看著她驚慌失措在水里來回撲騰。
「二小姐,這荷花池只到大腿,你站起來就不會嗆水了。」
王嬤嬤無奈提醒,翻了個白眼,這人腦子是不是也讓水給嗆傻了。
憐容這才驚慌失措的爬起來,發現荷花池的水才到自己大腿根,其實根本淹不死人,一時間也愣住了。
低頭仔細一瞧,渾身上下**的,前襟後背全都是泥漿,糊的滿身都是,別提多惡心了。
「啊!杜靜芙我跟你沒完。」
憐容嘶聲裂肺的尖叫,用力拍打水面泄憤。
靜芙早就退開躲得遠遠的,免得一身新衣服被弄髒了。
「杜憐容,你別忘了二十遍孝經,一個字都不能少。我有的是辦法拾掇你們母女。」
靜芙輕笑一聲,眼眸含笑,帶著徹骨的寒意,嘴角微揚,臉上盡是嘲弄的笑容。
上輩子你身居高位有了權勢地位加身,我一個可憐的望門寡都能讓你死在我手里,這輩子我照樣玩死你。
「我們走吧,下午回楊家。」
「是。」
王嬤嬤艾葉簇擁著靜芙回了自己的小院,只留下憐容站在荷花池里一身落湯雞的樣子,嚶嚶的哭泣。
如今也是秋日了,一身濕透的憐容在靜芙回楊家第二日就病倒了,風寒,心情郁結憋悶足足半個月才漸漸好了起來,人也消瘦了不少,看著氣色也不如往昔了。
得知這個消息靜芙高興地多吃了半碗飯,而三叔和三嬸帶著錦繡走了,臨走時錦繡跟她磕頭,「大小姐,我是夫人的奴婢,自然也是幫著大小姐的,我會定期給您寫信的。」
「嗯,你好自為之,過得好就行,不用惦記我了。」
靜芙淺淺的笑了笑,一抬手讓艾葉給了她一張銀票,五百兩。
「這些銀票給你留著傍身吧,算是全了你和我娘的情分,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
我做女兒的,不能插手父親房里事,也不像樣子,以後你好壞我也不會多說一句,全憑你自己奔了。」
「是,奴婢明白。」
錦繡雙手接過銀票,喜不自勝十分感激。
讓人送走了錦繡,王嬤嬤奉上一杯溫熱的枸杞茶,拿了淺紅色繡牡丹花開的抱枕給她墊在後背。
這才說道︰「錦繡不可全信。」
靜芙一身天水碧的錦緞高腰襦裙歪靠在靠墊上,輕笑一聲,美眸里滿是愉快的笑意,「嬤嬤,錦繡的心早就飛了,我不是沒給過她別的選擇。
她只是開了臉還沒有圓房呢,但她雖不說,可心里是念著我爹的,與其將來怨念我,不如成全了她。」
靜芙壓根就沒打算用錦繡,去大舅母院子里學了學規矩,約束一下,如今再多送點銀錢也算全了這份情分,好好的送走罷了。
「她是看上你爹的皮相了,心里忘不掉吧。」
王嬤嬤見多識廣自然明白的。
「這也是人之常情,只不過我爹未必是良配,不過這是她的選擇,將來吃苦也與我無關了。」
靜芙水靈靈的大眼里含著一抹笑意,要說他爹的確長得非常好,也是少有的美男子,年輕時才華也是有的只是靜不下心來沉澱自己,缺乏破釜沉舟的勇氣,但容貌可是頂尖的。
錦繡喜歡她爹並不奇怪,不然以她娘的性格,對底下人如此維護不可能讓丫鬟做小的,她是看出了錦繡愛慕父親,正好拿來用罷了。
母親其他幾個丫鬟可全都正頭夫妻,嫁的都極好,願意做管事嬤嬤的如今也過得很不錯呢,只有錦繡不上不下的,這也是自己的選擇,別人能說什麼呢。
「小姐做的極好,便是小小奴才,也不要輕易的結仇,如今這樣好生送走,留一份感激也就夠了。」
王嬤嬤含笑點頭,認為靜芙做的極好,兔子急眼了還能咬人呢。
「是呢。」
「王妃的病已經痊愈了吧,您覺得她能懷上麼?」
王嬤嬤笑著問了問八卦。
「若是心情愉快,三個月就能懷上,只不過這話我是不會告訴他們的,萬一出了岔子豈不是我的罪過了。我听說齊家為難了老王妃娘家人了?」
靜芙坐在琴台前,輕輕撥弄箜篌,信手彈奏了起來,她喜歡箜篌美妙的聲音,且彈的也極好。
牆角燃了燻香,淺淺的茉莉花的味道,清新雅致。
美妙的樂曲聲響起,屋里的丫鬟都露出一抹笑容來,她家小姐彈琴的時候會顯得非常沉靜優雅,極美呢。
「可不是,給王妃下毒,齊家也不是好惹的,听說他家那個準備去選秀側妃的姑娘出事了,被人推下池塘,磕破了額頭,毀了臉。
而他家小子也騎馬摔了下來,摔斷了腿,差一點被馬踩死呢。」
王嬤嬤淺淺的笑了,不緊不慢的將自己知道的消息說與她听。
靜芙輕哼一聲,「他們家做事太過了,再怎麼樣也不能給親兒媳下絕子藥吧,這豈不是惹了齊家這個大仇敵,以後可不能好了。
家里有沒有能干的兒孫頂梁,光靠王爺撐著,能長久幾日呢,再深的情分也有磨光的時候。」
「誰說不是呢,您沒發現這些日子了老王妃一直都在別莊修養,應該是王爺的意思,這恐怕王爺也惱了親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