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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安身之地

豆沙的心「咯 」一下,垂眸望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慌亂地抬眼望向林谷雨。

早知道就不換下來了,至少他裝扮成姑娘家,那些人肯定查不到他們。

林谷雨偏頭看向豆沙,拿著筷子的右手不自覺的握緊。

「娘,怎麼辦?」豆沙擔憂地望向林谷雨,小聲地說道。

「沒事,你繼續吃飯。」林谷雨毫不在意地開口說道。

「在哪里?」門外傳來陌生男子冷漠的聲音。

「就是一對母女,不過瞧著跟畫上的人比差遠了。」店小二的笑聲從外面傳來。

隨後,林谷雨就听到那兩個人離開的腳步聲。

豆沙不安地心總算是放下去了,抬眼笑著望向林谷雨,「娘,我們安全了。」

林谷雨微微點頭,面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

吃過飯,林谷雨讓店小二送來洗澡水,給豆沙洗完澡,隨後她也跟著洗了洗澡,這才上床休息。

躺在床上,林谷雨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

她好像自從跟池航成親之後,兩個人幾乎都是在一起睡,現在身邊沒有了池航,整個人都覺得不自在。

听著豆沙平穩的呼吸聲,林谷雨緩緩地坐起身子,模著黑走到窗戶旁邊,伸手將窗戶打開。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路上已經沒有多少行人,隱隱約約地還能听到遠處傳來打更人的吆喝聲。

起山腳下。

徐峰站在池航的身後,滿臉的愧疚,「是我辦事不利。」

池航輕吐了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徐峰,有氣無力地說道,「不關你的事情。」

「已經將六夫人……」徐峰說道這,心上好像被什麼刺痛了一下,「和她手下的人,全都抓起來了。」

「還真的是她,」池航眉頭緊鎖著,心事重重地看著徐峰,「徐峰,我有件事情想要問你。」

「老爺請說。」

徐峰垂眸恭敬地說道。

「現在我和六夫人已經對立了,你會站在哪邊?」

在很早之前,池航就想問這句話,卻一直都沒有問出口。

徐峰是徐家的人,自然是要親近徐家的,不過徐峰現在的選擇好像已經變了,池航只是想親耳听到徐峰的選擇。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胡思亂想的人,池航喜歡明明白白的事情,不喜歡那些背地里陰人的。

不等徐峰回答,池航接著開口說道,「不管你怎麼選擇,我都沒有意見。」

徐峰跟在池航的身邊已經很長時間了,對于池航心里的為人,早就一清二楚了。

「撲通」一聲,徐峰雙膝已經落在地上,揚起一陣塵土。

「我曾經說過,這輩子,誓死追隨公子,」徐峰信誓旦旦地說著,晚風習習,白衣翩翩,「即便是,我當時知道了六爺還活著,我也會誓死追隨公子,永不背叛。」

記得很久之前,徐峰一直叫他公子的,到了後來,也漸漸的改口叫他老爺了。

「今天的事情,就是我給公子的答案。」徐峰面不改色,無所畏懼地仰望著池航。

面前這個男人,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敦厚老實的人了。

現在的池航,手段狠厲,不會給對手留下一絲喘氣的機會。

「我什麼性子,你是知道的。」池航彎子伸手將徐峰扶起來,「看來谷雨已經跑了,我們回去吧,估計等到明天,她就回家了。」

池航的性子。

徐峰望著面前的這個男人,從始至終,他的眼里只有一個人,那個人就夫人。

池航有仇必報。

池航有恩必還。

很多人說,當一個人失去人性的時候,什麼都能做得出來。

池航有的時候比殺手還要冷靜果斷,這樣的人才是成大事者。

「老爺,既然已經抓到了六夫人,是不是要處理了?」徐峰認真地開口詢問道。

「不用,」池航面色平靜,思索了片刻,緩緩道,「將她身邊的下人全都處理干淨,就帶她回去。」

徐峰沒有絲毫的猶豫,應了一聲「是」。

張久一直站在不遠處,瞧著徐峰走了,這才抬腳上前。

「老爺,」張久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徐峰的背影,瞧著徐峰走遠了,這才開口說道,「徐峰他……」

「徐峰他沒事。」池航心里明白,從徐峰找上他的那一刻開始,徐峰就知道他應該做什麼。

「最近鋪子里面的生意有些不大好,要不在房間里面放幾塊冰,那樣屋里溫度降下來,才會有更多的人想要來吃飯。」張久雙手放在兩側,一臉認真地問道。

如果要買冰的話,那又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張久沒辦法一個人拿定主意,只能過來詢問池航。

「先弄上冰,等過幾天,我們就用研究新菜式。」池航一臉嚴肅的說道,前兩天晚上,他還跟谷雨說這事來著。

好像谷雨的意思是弄些涼菜,那涼菜叫什麼名字,池航已經記不起名,叫什麼皮,什麼魚?

「是,」張久毫不猶豫地應道,耳邊傳來一陣陣淒慘的叫聲,眉頭忍不住地蹙起來,猶豫地抬眼望向池航,小聲的問道,「老爺,那邊的動靜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池航看都不願意看一眼,只覺得看過去都會覺得髒了他的眼楮。

「老爺,」徐峰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有件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池航停下了腳步,對著張久使了一個眼色,張久應了聲「是」轉身離開。

「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趙揚也在那些人中。」徐峰垂眸,低聲說道,「她,是豆沙的生母,我想問問您,該怎麼處置。」

趙揚。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女人的話,豆沙也不會被抱走,林谷雨也不會被綁架。

當初跟趙揚在一起的時候,池航覺得只要是能夠吃上肉,能夠讓趙揚少做些活,就是對她好。

當時的他只是一個盡忠盡責的丈夫的跟父親。

如果不是那天他早早的回家,也就不會看到趙揚打罵豆沙的情形。

那個時候豆沙才一歲多,什麼都不懂,趙揚就讓這麼小的豆沙去做活。

現在想想,也幸好當時當機立斷地休了趙揚,不然還不知道現在變成什麼樣子。

破舊的小院子,地上鋪著一層黑色的東西。

池航避開了那些黑色的東西,瞧著趙揚哭得滿臉通紅,鼻涕縱流,讓人有種說不出的惡心。

趙揚在看到池航過來的時候,連哭都已經忘記了,只覺得褲子有些濕濕熱熱的。

一股腥/臊味在院中傳開。

「池航?」趙揚驚愕地望向池航,在看著周圍那些殺人的人,一個個對池航那般恭敬,身子抖得更厲害,「你,你怎麼在這里?」

「豆沙是不是你兒子?」池航沒有回答趙揚的話,居高臨下地望著趙揚慘敗的樣子,只覺得惡心。

趙揚雙手忍不住地抓緊自己的衣服,緊咬著下嘴唇,一臉不服地望向池航。

院中黑色粉末,隨風飄隱。

趙揚只覺得褲子有些微微發涼,勉強地站起身子。

「不是我兒子,那是誰兒子?」趙揚大嗓門地吼道,一臉失望地望向池航,「都是的親娘是我,不是那個賤人的,憑什麼你要讓我的孩子叫她娘!」

池航的眉頭緊鎖著,一臉的不悅。

「我孩子,我打罵了怎麼了,你就因為那一點的小事跟我分開,」趙揚冷哼了一聲,即便是已經嚇得尿哭了,卻還要在池航的面前裝作無所畏懼的樣子,「我告訴你,豆沙這輩子就只是我的孩子,林谷雨那個賤人,我現在沒能力弄死她,我早晚都會弄死她……」

池航一手抓著趙揚的脖頸,緩緩地往上抬,面色冷漠,瞧著趙揚面色發紫,心中的寒意漸漸地擴散到全身各處。

「咳咳,」趙揚被掐得有些喘不上氣,雙腿使勁地蹬著,雙手想要掰開池航的手,有些力不從心,用勁全身的力氣,「我,我是……豆沙娘!」

池航猛然松開手,趙揚雙腿發軟地跪在地上,雙手捂著自己的脖子,憤恨地望向池航。

「呵呵,」趙揚冷笑著放開手,鄙夷地說道,「我跟你說,最好讓我進池家的門,不然以後有這樣的事情,我還會這樣做,我要攪和你們沒有一天好日子過,每日不得安生。」

趙揚在賭,賭池航是個心軟之人。

以前她怎麼打罵池航,池航向來是不還口的,每天還會給她銀子,讓她留著花。

老家早就沒有她的容身之地,現在唯一的容身之地就是池家。

她是豆沙的親娘,不管怎麼樣,池航都不會對她下毒手。

徐峰站在池航的身後,低著頭,他好像已經看到了趙揚的命運。

「讓你進門,你就安生了?」池航猶豫了許久,緩緩地開口問道。

趙揚眸中一喜,跪著爬到池航的面前,伸手抓著池航的衣擺,一臉期盼地望向池航,「我只要穿得好,吃得好,我不會打攪你們的,最重要的是,我只想看看我兒子,親自照顧他。」

望著池航猶豫的樣子,趙揚舉手發誓,「我日後不會讓豆沙受半點委屈。」

池航面無表情地盯著趙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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