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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處變不驚

一年後。

剛入春,樹枝上都吊著冰稜子,風也鑽人的很。

林谷雨睡眼朦朧地望向池航,伸手輕輕地搖晃了一下面前的男人。

男人還未睜眼,唇便湊到林谷雨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吻,這才睜眼,「怎的醒這麼早?」

「你忘記今個是什麼日子了嗎?」林谷雨抬眼望向面前的男人,提醒道,「小寒不是去考童生,今個說是縣試的成績下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中,想著過去瞧瞧。」

林谷雨也是前幾天跟著趙氏聊天,才知道考童生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童生試分為縣試、府試和院試,當這三次都能通過,那就是童生。

縣試多在二月份舉行,府試在三月份,而院試到了四月份。

池航本就是覺少的人,掀開被子一把將被褥上面的外衣套上,朝著衣櫃那邊走去,「今個穿什麼樣的衣服?」

屋里燒了碳,並不冷,池航卻習慣性地幫著林谷雨拿衣服。

「那件繡著梅花月牙白的就好。」林谷雨就只有頭露在外面,乖巧的在被子里面等著。

換好衣服洗漱,林谷雨將頭發梳的整整齊齊的,這才出去。

簡單的吃過早飯,林谷雨囑咐了小畫幾句,手里捧著暖爐跟著池航一塊出門了。

林谷雨覺得她這身子真是一年不如一年,現在即便是到了春日,她也冷得緊,只能隨手捧著暖爐,身上還披著披風,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池航只穿著里面的棉衣,瞧著利落著,伸手攬著林谷雨的肩膀,朝著林家走去。

「這天真冷,不過比起冬日好許多,至少風沒有那麼刺骨了。」林谷雨腳上穿著鹿皮靴子,莞爾一笑,耳邊的珍珠墜子隨之晃動,明晃晃的,襯得林谷雨的臉越發的白皙。

「該坐馬車過來的,」池航臉上也隨之染上了笑容,聲音溫柔,「我覺得小舅子這次考試應該的可以通過的。」

世人都道讀書好,讀書卻有讀書的好處,就像池航,跟著徐峰念了一年的書,比起以前文雅了許多。

林家並不是很遠,兩個人說笑間,便到了林家。

林山跟著趙氏兩個人也不想回原來的村子了,就在池航他們村子買了一塊地,建了一座房子安家落戶。

林山雖然勤勞,但是供林小寒念書用了不少的錢,本來林谷雨想要幫忙補貼點錢,池航也答應了,但是林山跟著趙氏兩個人不管怎麼說都不要。

古舊的木門,池航上前敲了兩下,很快里面就傳來了趙氏的聲音。

「誰啊?」

「娘,是我們。」林谷雨笑著應道。

趙氏開門笑著望向來人。

林谷雨高髻雲鬢,頭上斜插著一支銀簪,容貌清秀,白色披風將她包裹在里面,眉眼之間帶著淡淡的笑意,溫柔似水。

「娘。」林谷雨淡雅一笑,周遭的景色瞬間變得黯然失色。

「岳母。」池航翩翩有禮的叫道。

趙氏猛然回神,每次見她這個二女兒的時候,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這女兒根本不是她生的,像是千金小姐。

將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東西的丟在腦後,趙氏臉上的笑意更加燦爛,「快些進來,外面冷的緊。」

「谷雨,我去幫岳父砍柴了。」池航湊到林谷雨的耳邊,小聲說道。

「好。」

趙氏的屋里生著爐灶,比起外面暖和了不少。

林谷雨將披風月兌下,疊好了放在床邊,笑著湊到趙氏的面前。

月牙白的衣擺處繡著幾支梅花,清秀月兌俗,趙氏望著林谷雨,只覺得這衣服也就林谷雨能穿的這麼好看了。

「娘。」林谷雨一屁•股坐在床邊,手里依舊捧著暖爐,笑眯眯的說道,「不是說小寒今天出成績嗎,我就過來看看。」

「過來看看還拎著那麼多的東西?」趙氏假裝生氣的繃著臉,嚴肅的說道,「你也真是的,不知道會過日子,帶這麼多的東西過來,你們家里就不用了?」

林谷雨被說了,也不惱,笑顏盈盈,「這不是高興嗎,弟弟考上了,到時候我臉上也有光。」

趙氏知道林你谷雨每次來這邊帶這麼多的東西,主要是擔心他們老兩口子沒飯吃。

「誰知道呢,」說起林小寒,趙氏臉上也掛上了笑容,聲音的輕柔,「夫子說,今年肯定沒問題。」

「夫子都這麼說了,那就肯定沒問題了。」林谷雨跟著說道,「我教你打絡子賺錢,錢賺的就是花的,平時別舍得不花。」

趙氏伸手覆在林谷雨的手背上,眉頭忍不住蹙起,「這屋里都這麼暖和了,你的手怎麼還這麼冷?」

「現在我怕冷,平日里家里都燒的很暖和,丫鬟們都穿的很少,就我一個人穿得厚,」林谷雨有些無奈的說道,「我也給自己把過脈,身子雖然是弱了點,但也沒什麼大事。」

「沒病就好,」趙氏感慨的說道,「這人啊,有什麼都不能有病,萬一病倒了,那麻煩可就多了。」

兩個人正說著,就听到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門「吱嘎」一聲打開了,林立夏穿著一身青色的笨重的棉衣從外面走了進來。

「娘,妹妹。」林立夏走了進來,順手將門關上,快步走到爐灶旁邊,雙手伸了過去,暖著手,臉凍的通紅,「小寒的成績出了嗎?」

「你來的可是巧了。」趙氏笑眯眯的說道,「剛剛谷雨也這麼問,不過這還沒出,坐下等等,這一出榜,估計小寒跑回來也要半個時辰。」

「妹妹這身衣服真好看。」林立夏真心的羨慕著,「這衣服也就妹妹的穿上好看,若是旁人,定然是配不上這衣服的。」

「大姐。」林谷雨開口叫道,兩個人之前的事情,林谷雨也懶得計較了,畢竟一直計較趙氏夾在中間為難,「姐夫沒跟著你來?」

林立夏雙手使勁的搓了搓,手背粗糙,零零星星結了幾塊疤,長時間用涼水洗衣服凍著了,「你姐夫正跟著咱爹說話呢,說是屋里是咱們女人的天下。」

寧土是個老實巴交的人,池航請了一個木匠教寧土打馬桶,一些簡單的木活寧土也學會了,每次打好的東西,全都送到了的池航那里,就這樣賺些錢。

「這倒是實話,」趙氏瞧著爐灶上的鍋開始冒煙了,對著林立夏說道,「看看是不是水燒開了,開的話正好倒水喝。」

林立夏掀開鍋蓋,看著翻滾的熱水,「正好我走了一路,渴了。」

林立夏正要盛水的時候,就听到外面聲音很鬧。

林谷雨忙起身,拿過一旁的披風,自己穿上,「該不會是小寒回來了吧。」

听著林谷雨這麼說,林立夏也不拿碗了,跟著出去了。

趙氏激動的雙手合十低聲祈禱了幾句,慌忙地朝著外面走去。

林谷雨走到池航的身邊,看著一旁的寧土,笑著打了聲招呼,「姐夫。」

「哎。」寧土臉色微微泛紅,回頭看到林立夏,忙走到林立夏的身邊。

就看到門口停著一輛馬車,林谷雨眉頭輕蹙著,心中疑惑。

車簾打開,林小寒飛快地從車上跳了下來。

趙氏激動的上前,輕聲問道,「怎麼樣啊?」

林小寒笑著點點頭,「第一關過了,不過還有兩關。」

林小寒這麼一說,眾人的面帶喜色。

林山偏身走到木柴旁邊,偷偷的將眼角的淚水抹掉,抬起斧頭砍柴。

林谷雨走到林小寒的面前,「恭喜,剩下兩場」

「池夫人。」一個慵懶的聲音緩緩的響起。

林谷雨循著聲音望去,就看到車簾漸漸的打開,朱秋從容不迫的從馬車上下來。

池航走到林谷雨的面前,伸手握住林谷雨的手,剛剛她出來的緊,並未拿暖爐。

朱秋的目光掃過眾人,定定地落在林谷雨的臉上,「我有幾句話,想要同池夫人單獨說,不知,池夫人可有空?」

趙氏臉上的表情漸漸的嚴肅。

林小寒笑著走到林谷雨的面前,「二姐,今天朱大人說是要找你,知道我跟你住的不遠,順路帶著我一塊回來了。」

「恩。」林谷雨嘴角微微翹起,笑著說道,「好。」

林谷雨遞給池航一個「放心」的眼神,緩步朝著外面走去。

兩個人走到外面不遠處的柳樹下,柳枝剛剛抽出新芽,女敕綠女敕綠的。

池航的眉頭微蹙著,去年朱秋找林谷雨的時候也神神秘秘,現在還是這麼神神秘秘。

林谷雨跟朱秋兩個人之間二步之隔,林谷雨微微垂眸,在抬眸的時候眸中帶著些許的疑惑,「朱大人,這次來找我做什麼?」

那張臉雖然並不是什麼國色天香,卻讓人看著格外的舒心,越看越覺得好看,朱秋臉上的表情漸漸的嚴肅,厲聲道,「你騙了我!」

「哦?」

林谷雨微微偏頭,簪上的流蘇隨之晃動。

「我根本就沒有中毒,」朱秋將袖子往上一擼,指著上面的黑線,「這個分明只是病而已,你膽敢騙我!」

此時一陣春風吹過,柳枝隨之晃動。

面前的女子白衣勝雪,明眸皓齒,直勾勾的望向他,「那又怎麼樣?」

朱秋猛然將袖子放下去,雙手死死地握成拳,想起他下跪求饒的情形,眸中的恨意在明顯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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