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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睚眥必報

小畫手忙腳亂的幫著冬兒將衣服解開,很是費解的問道,這個時候不應該請大夫過來幫著孩子看看,「夫人,要酒做什麼嗎?」

「準備一盆清水,再準備兩塊巾帕過來,」林谷雨幫著年糕月兌了衣服之後,就開始給團子的月兌衣服。

今個早上起來的時候,這三個孩子一點事情都沒有,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忽然間病了。

小畫幫著將衣服月兌下來,忙出去準備林谷雨要的東西。

等著小畫火急火燎地將東西都拿過來的時候,遞到林谷雨的面前。

「給這幾個孩子用酒擦擦身子。」林谷雨說著,直接打開那壇酒,倒了一些在巾帕上面,「主要擦擦額頭,脖子還有腋窩下。」

林谷雨說著,先給鬧騰的年糕擦身子。

這一發燒,孩子不舒服就開始鬧騰,一哭一鬧,這體溫就上去了。

小畫比量著林谷雨給孩子擦身子地方,也幫著孩子擦了擦。

許是因為舒服了,年糕小聲的啜泣著,一雙眼楮通紅地望向林谷雨,小臉滿是淚水。

林谷雨網站滿臉通紅的年糕,心里忍不住的跟著難受。

等著幫三個孩子用酒擦過身子之後,林谷雨讓小畫照看著三個孩子,轉身入了隔壁的房間。

這間屋子很小,藥櫃靠牆擺放著。

林谷雨從藥櫃中抓藥,孩子年齡實在是太小了,還不能喝藥,這藥需要她吃了之後,給孩子喂女乃。

這孩子越小照顧起來越麻煩,林谷雨抓好藥之後,就包著那藥朝著廚房走去,準備開始煮藥。

「夫人,煮藥的事情我來,您去看看那幾個孩子。」小畫從來都沒有忙這些,三個孩子不停地鬧騰著,她手忙腳亂的,唯恐照顧不周到。

「那成,你記得這藥要煮三遍。」林谷雨將煮藥的具體過程簡單的說了一遍,唯恐小畫記不住又說了一遍,這才朝著屋里走去。

等著林谷雨回到屋里的時候,就看到那三個孩子已經睡著了,

走到團子的身邊,林谷雨用手模了模團子的額頭,額頭抵在團子的頭上,溫度還是高。

傍晚時分,藥總算是煮好了,林谷雨給三個孩子喂完女乃之後,疲憊的從屋里出來,朝著外屋走去。

「夫人,時候不早了,我去做飯了。」小畫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面的汗水。

「行,今天晚上煮點雞蛋羹,今個早上豆沙還說想要喝這個呢!」林谷雨坐在椅子上,抬手模了一下太陽穴,眉頭輕蹙著。

「是。」小畫轉身要走,猶豫的回頭望向林谷雨,擔憂的問道,「夫人,您是不是不舒服?」

林谷雨抬眼看了一眼小畫,輕輕的搖頭,「我沒什麼事,可能是剛剛累著了。」

平日里她什麼都不做,剛剛緊張的,這會總算是放松下來了。

林谷雨拿起一旁的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將水壺放到了桌子上面。

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地端起茶盞,淺酌了一口,林谷雨舒了一口氣,後背靠在椅背上,微微閉眼。

今天晚上肯定是不能睡覺了,這夜里萬一起燒了那就不好了。

這是林谷雨第一次當娘,對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清楚,疏忽了。

池航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林谷雨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樣子,緩步走到林谷雨的面前。

「在想什麼呢?」池航坐在林谷雨的身邊,疑惑的開口問道。

「你回來啦!」林谷雨勉強的一笑,疲憊地開口說道,「小畫現在去做飯了,一會就能吃飯了。」

池航听著林谷雨的聲音有些不對勁,望著林谷雨發黃的臉,擔心的問道,「你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林谷雨微微一笑,「三個孩子一塊發燒了,剛睡下,我這才休息。」

「請大夫了嗎?」池航話剛剛說出口,眉頭輕蹙著,「給他們吃藥了嗎?」

「我吃了藥正好喂給他們。」林谷雨輕舒了一口氣,望向池航的臉,故作輕松,「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今天晚上我打算住在孩子的房間里面。」

「我跟你一起照顧。」池航伸手握著林谷雨的手,以前他生病的時候,她也是衣不解帶的陪在他的身邊,「要不直接將孩子帶回我們房間,咱們房間什麼都有,做什麼也方便。」

林谷雨贊同的點點頭。

等著吃過晚飯,池航就幫著林谷雨在兩個人的房間里面用木板鋪了一張床。

前段時間,林谷雨覺得平時就是幫著孩子喂喂女乃,一般都是小畫照顧著孩子,她有時間就看,沒時間就不看。

孩子對她來說似乎可有可無,可是當幾個孩子一塊生病的時候,她心里的滿滿地全都是愧疚。

等著將三個孩子全都抱到他們的大床上的時候,林谷雨就催促著池航去準備酒,萬一半夜發燒的時候也好的幫著降溫。

午夜時分,林谷雨將手里的醫書放到一旁,走到床邊,伸手模了模三個孩子的額頭,覺得體溫降下來的不少了。

池航合上手里的書,望著林谷雨的動作,輕手輕腳地走到林谷雨的面前,幫著林谷雨給三個孩子蓋好被子,小聲的說道,「你去睡會吧,我看著就好了。」

林谷雨看了一眼幾個孩子,輕輕的搖頭,拉著池航走到一旁,「你明天不是還要去店里嗎,你先去休息好了。」

「不了,我今天看了,也沒什麼大事。」池航拉著林谷雨坐在一旁,輕聲說道,「我陪著你一起。」

朝著池航的書桌面前走去,林谷雨將桌子上面冊子拿起來,望著上面字有些發懵。

雖然她在現代是個知識分子,但是在這里,卻寫不出幾個字。

這些字都是繁體,看的話隱隱約約的還是能看出來寫的是什麼,但是要讓林谷雨寫的話,還是有些困難的。

「你最近在這本書?」林谷雨微微抬眸,不解的望向池航。

池航站在林谷雨的身後,雙手從後面圈住林谷雨的腰,下巴抵在林谷雨的肩膀上,「是,現在看的書越多,知道的也越多。」

「你長高了不少。」池航的下巴在林谷雨的肩膀上蹭了蹭,輕聲說道。

林谷雨看著手中的書,勉強的一笑,「是長高了不少,不是都說女孩子到十八歲也還在長個子的嗎?」

這一年,林谷雨長得格外的快,從一開始的一米五多長大了一米六五。

「高點好。」池航以前跟林谷雨走在一起,有種跟著孩子走在一起的感覺,他比她高出太多。

「恩,」林谷雨翻開書,看著下一頁的內容,眼前的字有些微微晃動,眨了眨眼,書中的字安靜的呆在原地,「旁邊都是你寫的注視嗎?」

旁邊歪歪扭扭的寫著幾個字,看著像是一個新手。

「我寫的不大好。」

池航松開林谷雨的身子,伸手想要從林谷雨的手中將書抽出來,卻不想林谷雨直接轉身對著他將書藏在了身後。

「我再看看。」林谷雨抬眼望著池航,她現在正好到池航的下巴,在她長個子的這段時間,池航也長了點。

如果在現代的話,兩個人都只是學生。

「我寫的不好看。」池航的耳朵尖不知不覺的染上了紅暈,小聲的說道,「好像還有錯別字。」

「你才學習寫,已經寫的很好了。」林谷雨笑著走到椅子上坐下,認真地看著池航寫的字,每個字都是那麼的認真。

池航伸手將旁邊的椅子搬到林谷雨的身邊放下,坐在她的身邊。

昏暗的燭光打在林谷雨的臉上,臉頰瘦削,眉清目秀,五官溫柔似水,怎麼都看不夠。

「我覺得你解釋的挺有意思的。」林谷雨笑著偏頭望向池航,兩個人並排坐著,就像是在念書的時候一樣,「怎麼這麼看著我?」

池航有些羞赧的垂眸,「我就是隨便寫的,別當真。」

「在有些事情的時候,我們兩個人的做法還是很像的。」林谷雨說著,將書推到兩個人的中間,「不過,我還是不會相信你會睚眥必報。」

池航沒有說話,面色平靜,抓著椅子扶手的手更加的用力。

林谷雨伸手挽著池航的胳膊,輕聲說道,「我覺得這些不過是我們自己的想法,但是真的要做的話,你不可能這麼狠心的。」

池航垂下眼簾,風輕雲淡的說道,「不是說狗急跳牆嗎?」

池航這樣的人,老實到了家里,林谷雨偏頭靠在池航的肩膀上,「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池航一身狼狽的樣子。

「你那個時候身子不好,只能躺在床上。」林谷雨抬起眼簾,眼神溫柔的都能滴出水來。

「因為你我才好的。」池航從來都不懷疑林谷雨做的每件事情,在他看來,她做的全都是為了他好。

「你說,你會給我自由,」林谷雨伸手挽著池航的胳膊,「那個時候我就認定你是一個好人。」

從一開始的心疼到後來的保護,她害怕池航受到傷害,永遠忘不了那個下午,扶著門框站在門口的那個美好卻又孤零零的男子。

池航身子一僵,渾身上下就像是有一盆涼水從頭澆灌下來,心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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