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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程安安

吃過早飯,林谷雨就帶著陸子煜朝著外面走去,路上簡單的將天花的治療方法簡單的說了一下。

陸子煜听著林谷雨那麼說,若有所思的低著頭。

隨即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陸子煜望了一眼林谷雨,開口問道,「你是怎麼知道可以用你說的那個牛痘治療天花?」

听著陸子煜這麼問,林谷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後低著頭,淡淡的說道,「我不過就是踫巧而已。」

「天花這麼危險的病,如果想要根治的話,一定要用特別的藥草,只是那個藥草並不知道用什麼好,」林谷雨裝作很費解的說道,「但若是以毒攻毒的話,還是有可能的。」

陸子煜一臉嚴肅的點點頭,鄭重其事的說道,「所以你就用了牛痘。」

「恩。」林谷雨心虛的低著頭,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她想出來,現代人都知道這件事情。

人們都打了疫苗,根本不會受到影響,但是這里的人並沒有人用這些東西,所以根本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治療。

「陸某受教了。」陸子煜很欣喜的望著一旁的林谷雨,感嘆道,「等這件事情結束了,在下真的希望林姑娘可以來我醫館坐鎮。」

林谷雨正要說話的時候,就听到陸子煜欣喜的說道,「這工錢方面好商量。」

前些日子,陸子煜一直在幫著她,林谷雨點點頭,隨後接著說道,「我知道了,只是我在你那邊做一些日子的活。」

陸子煜有些失望的望著林谷雨,轉念一想,林谷雨這個樣子,總比不來的好,他現在是求林谷雨來他的醫館看病。

「好。」陸子煜應聲道。

既然已經說定了,陸子煜就不再說什麼了,跟著林谷雨朝著病人的家里走去。

跟在林谷雨的身後,陸子煜覺得總是能夠發現很新鮮的東西。

林谷雨扎針的手段很不好,一看就是新手,但是卻也鞥看出來,她每個穴位地扎的都很準。

「他的身體還是很燙,依舊在發燒,」林谷雨看著一旁的陸子煜,隨後開口說道,「天花的癥狀里面就有發燒這一項,這個時候我們在使用了牛痘之後,還需要讓病人吃些退燒的藥,這樣才能好得更快。」

「有的時候他的身體可能吃完藥也不見效,需要物理療法,就是用酒在人的身上擦著。」林谷雨小心翼翼的將病人身上的針拔出來,接著說道,「平時我們經常用涼水擦,但是水揮發的效果沒有酒精好,用酒精擦的話,退燒快。」

陸子煜听著林谷雨這麼說,只覺得迷迷糊糊的,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等著看完這一家,跟著林谷雨走向下一家。

每次要進去的時候,陸子煜都能看到人家在門口等著他們。

所有的人在看到林谷雨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這家生病的是一個老人,老人瘦的皮包骨頭,一雙眼楮格外的突兀。

「大夫,」老婦人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一雙眸子不安的望著林谷雨,緩緩的說道,「我還能好嗎?」

林谷雨笑著點點頭,沒有說話,伸手模了一下老人的脈。

看她這個樣子,似乎比昨天好了點。

「昨天給你的茶水,給她喝了嗎?」林谷雨抬眸看向那個新媳婦。

新媳婦使勁的點點頭,滿臉惆悵的說道,「大夫吩咐的事情,我都做了,只是我婆婆的樣子」

林谷雨想了想,隨即讓人今天在給這位老婦人喝點水。

重生水真是一個神奇的藥草,老婦人的狀態看起來似乎比昨天好點了。

林谷雨也模不準那個草藥會是什麼樣的效果,說不定老人還能在撐一段時間。

從這家出去的時候,陸子煜偏頭望向林谷雨,一臉平靜的說道,「她已經病入膏肓了,還要將藥用在她的身上?」

「她的身體已經比昨天好多了。」林谷雨若有所思的說道,「這一關如果熬過去的話,身體好好的補一補,還能多活一段時間。」

如果是陸子煜遇到這樣的病人的話,他覺得病人與其這麼痛苦的或者,還不如早早的死了算了,活著也是拖累別人。

再往前走,就看到一個空蕩蕩的屋子,林谷雨走進去,就看到老人安靜躺在床榻上,他的孫女跪在地上,眼淚簌簌的落下。

「林大夫。」小姑娘在看到林谷雨進來的時候,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來,聲音哽咽著,「我爺爺走了。」

林谷雨看著已經沒有溫度的尸體,滿眼悲傷的望著小姑娘。

當初她媽媽死的時候,林谷雨哭成淚人,那種傷心的感覺,她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我以後,」小姑娘使勁的吸了吸鼻子,小臉通紅的望著林谷雨,「就再也沒有親人了。」

听著小姑娘的話,林谷雨的心里也難受的要命,伸手模了一下小姑娘的頭,「會好起來的。」

安慰了幾句,林谷雨這才從他們家離開,隨即朝著外面走去。

剛走到門口,忽然間林谷雨發現自己的腿被人抓住了。

一回頭,就看到那個小姑娘跪在她的面前。

「林大夫,」程安安滿臉淚水的望著林谷雨,哭著說道,「我求你,求你教我醫術,好嗎?」

林谷雨有些錯愕的看向程安安,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連忙彎子,伸手就要去扶程安安。

程安安推開了林谷雨的手,一臉嚴肅的說道,「林大夫,我不想在看到別人在我的面前死去,我想學醫,想要救所有生病的人,更不想以後我的孩子生病的時候,我卻沒有任何的辦法。」

听著程安安這麼說,林谷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詫異的望向程安安,隨後接著說道,「林大夫,我知道你心腸好,你能教我學醫嗎?」

「你先起來。」林谷雨的看著程安安這個樣子,隨後開口說道,「我不喜歡別人跪著。」

「只要您答應了,我這就起來。」程安安不死心的說道,目光落在林谷雨的臉上,「求您了。」

林谷雨看著跪著的程安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不會當你的師父,我可以教你,你能學多少就多少,快起來吧!」

程安安听著林谷雨這麼說,這才緩緩的起身,一把將臉上的淚水擦干淨。

「回頭將你爺爺火葬了吧。」林谷雨忍不住的開口說道,「不然這個病還會傳染給別人的,他用過的東西也要全都燒了。」

「這?」程安安詫異的望向林谷雨。

「回頭我也會跟那些家里生病人家說,病人用的東西,那些病最容易在那些東西上面,只要將那些東西全都燒了,那樣才不會擔心以後還會發生這個病。」林谷雨一臉平靜的說道。

程安安的臉上掛著晶瑩的淚珠,使勁的吸了吸鼻子,雙眸忍不住的濕了,「大夫,我就這一個親人了。」

林谷雨無奈的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還是燒了比較好。」

听著林谷雨這麼說,程安安的心里難受的要命,卻還是點點頭。

等離開了那戶人家,陸子煜忍不住的開口說道,「你就不怕她將來怨恨你沒有治好她爺爺?」

「活不活的下來,全都是個人的造化,我不是神仙,我救不了每個人。」林谷雨緩緩的停下腳步,抬眸望向陸子煜,接著說道,「有些人會好起來,那些人身體本來就不錯。但是有些人身體不行了,壽命到了,我也無能為力,命這種事情真的不可強求。」

以前林谷雨是不相信這些的,但是自從她穿過來之後,這才發現,或許真的有鬼神。

「你就這麼,」陸子煜望著林谷雨的臉,那雙眸子忍不住的望著林谷雨的雙眸,輕聲問道,「心甘情願的嫁給那個人?」

林谷雨的眉頭輕皺著,有些困惑的望著陸子煜。

「你,」陸子煜輕咬著下嘴唇,聲音有些猶豫,「值得更好的男人。」

在現代的時候,媽媽生病去世,看著爸爸飛快的娶了後媽,林谷雨就再也沒有奢望什麼感情了。

感情算什麼,爸媽兩個人在一起二十年,爸爸都能將這段感情輕易的舍去,還有什麼樣的男人值得托付呢?

「我不相信感情。」林谷雨自嘲的笑著說道,「無論在什麼時候,男人總是容易辜負女人的心。」

那聲音帶著些許的委屈,飽含了無盡的滄桑。

陸子煜忍不住的心疼林谷雨。

「也有不辜負的。」陸子煜忍不住的開口安慰道。

林谷雨一雙眸子緩緩的抬起,望著陸子煜那雙擔心的眸子,偏頭看向一側,「你說的沒錯,也有不辜負的。」

不等陸子煜說話,林谷雨接著說道,「所謂的不辜負,也只是一時的,能有誰在遇到自己喜歡的人就守著那個人一輩子?」

「這」

「鴛鴦,」林谷雨低著頭,想著傳說中的鳥,無奈的說道,「听說都是成對,所謂的成對就是一雌一雄。」

「可是這個世界,很多男人都會娶很多的女人,大多數的女人只能在房中苦苦等著自己的男人。」林谷雨想到那些可憐的女人,心里隱隱有些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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