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設置v購買比例是百分之三十, 防盜時間為12小時。到時自動替換

此刻, 爬滿青苔的蚩尤石像面前, 九名來自各部族的巫女圍成一個弧形,身著祭祀的服飾,頭戴面具,等待命運降臨。

韋姌跪在最後一個, 腿腳發麻, 強忍著沒動彈。她恍惚間聞到一股怪味, 只覺得自己是緊張過了頭, 皺了皺鼻子, 沒有在意。

她本不該出現在這里。

前方,韋祝禱完畢,將簽筒遞給了第一名巫女。那巫女在簽筒中模了陣, 抓了一支簽收進手里。

忽然, 韋姌的眼前出現一個畫面︰自己手舉最短的簽條,成為了被選中的人。

她的身子猛地一震, 身旁的妹妹韋妡(x n)小聲道︰「阿姐別怕, 不一定是你。何況你是替嬙姐姐來的, 到時候就算被選中了,我們便求阿爹讓這抽簽不作數。」

韋姌面上點了點頭,心里卻想, 這麼莊嚴的儀式怎麼可能說不作數便不作數?但事已至此, 她是萬不可能退縮的了。

韋最後將簽筒舉到韋姌面前, 韋姌將僅剩的一支簽緊緊地抓在手心里。心中暗自祈禱, 不是她。

此時,韋張開手高聲道︰「巫女們,將你們手中的簽條舉起來!讓我們看看祖神選中了誰!」

九名巫女依言照做,她們手中的簽條長短十分清楚。

「快看啊!最後那名巫女手里的簽條最短!」

「咦,看那服飾好像是王氏的巫女,是王嬙麼?」

「嬙兒可憐啊,身為孤女,打小身子就不好,現在還要千里迢迢嫁到後漢去。」

在眾人的一片惋惜聲中,韋將韋姌手中的簽條拿起來查看,尾部有記號,的確是他所標記的那根短簽,遂嘆了口氣道︰「嬙兒,祖神選中了你。」

韋姌緩緩站起來,伸手摘下臉上的面具︰「阿爹,是我。」

韋見到她,猛地後退一步,面色發白︰「夭夭,怎麼是你?簡直是胡鬧!」

圍觀的族民們嘩然,紛紛往前涌了些,議論不絕。王氏的巫女面具怎麼會戴在韋姌的臉上?韋氏一族不是派韋妡前來抽簽了嗎?王嬙在哪兒?這祖神究竟是選了王嬙,還是選了韋姌?

韋皺著眉,朝左右喝道︰「王嬙人呢?去把王嬙帶過來!」

韋姌深呼吸了口氣,上前道︰「阿爹,不用去找嬙姐姐了,是女兒自願頂替她的。一切後果由女兒承擔。」

「你!」韋驚怒。不知人群中誰高聲喊道︰

「韋姌巫女既然被祖神選中,當為我九黎族獻身!」

四下應和聲不斷。

「阿姐,怎麼辦……」韋妡抱著韋姌的手臂慌張地問道,嘴角卻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

旁邊觀禮的人群中,幾名身穿漢人服飾的男子低聲交談。為首的男人雙手抱胸,目光直直地投在韋身上。

韋別無選擇,下令道︰「來人啊,韋姌擾亂儀式,將她給我關起來!」

……

巫神廟地下荒廢的酒窖里,溫度比地面還要低上幾分。韋姌身上的衣裳單薄,抱著胳膊連打了兩個很響的噴嚏。似有一只夜行的老鼠被她嚇到,「吱吱」亂叫著逃開了。

韋姌無奈地笑了笑,手指在地上隨意地涂畫著。從來到這里,她不僅擁有了這身體的全部記憶,還看到過三次不可思議的畫面。第一次是她在溪邊浣衣時,看見了自己水中的倒映,眼前鋪展開一個畫面︰一間寬敞的屋宇,陳設考究,里頭有紅紗帳,烏木床,正在輕輕晃動。一只芊芊玉手從紅帳中伸出,然後另一只粗壯的男人手臂覆在那玉手上,十指緊扣。

畫面到這里就消失了。她當時面紅耳赤,只當是幻覺。

第二次,是兩年前在山中遇見奄奄一息的公子均。他當時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衣貌蒙塵。韋姌本不願多管閑事,忽然眼前又出現一名男子,身著錦袍,有若芝蘭玉樹。她便鬼使神差地救了那人性命,沒想到他竟是後蜀國主最寵愛的小兒子孟靈均。因其才貌雙絕,高情遠致,世人習慣稱之為公子均。

兩年以來,這樣的事情再也沒有出現過。韋姌只當那些都是巧合。直至今夜之事再次證實了,她或許能夠預見未來。

韋姌頭疼地想,擁有這種能力實在算不得一樁好事。這是個尚且停留在「子不語怪力亂神」的時代。亂世之中,各國君主都需要神技來一統天下。可一旦亂世終結,神技就成了統治者的隱患。前朝那位同樣出身于九黎的國師最後死于非命,便是最好的例子。況且韋姌這半吊子的神技,也不是她想施展就能施展的,一切都得憑天意。

韋姌再次嘆了口氣,在地上畫了個大叉。這件事,她還是隱瞞不報比較好。

也不知道嬙姐姐現在如何了?下午她看見王嬙躺在床上奄奄一息,韋妡又在旁邊攛掇,她腦子一熱,便替王嬙去了巫神廟。王嬙生性膽小懦弱,從前听到蕭鐸的名字就瑟瑟發抖,如今要她去抽簽嫁給蕭鐸,自然是嚇出病了。她們有一同長大的情分,韋姌不能坐視不理。

更關鍵的是後漢這次來者不善,說是求親,更像是逼迫。後漢的使臣王汾表面上看只帶了三十兵士上山,但九黎山腳下不知還駐扎著多少兵馬。一個弄不好,九黎便會招來禍端。

後漢建國的時間不長,雄踞于黃河月復地,軍事實力強大,連北方驍勇好戰的契丹都不敢輕易南下。權臣蕭毅更是個說一不二的鐵血人物,民間甚至有歌謠傳唱︰漢有蕭使相,不識劉君王。

蕭鐸雖然只是蕭毅的養子,但蕭毅一向對他視如己出,極為看重。蕭鐸娶妻,自然不會選一個病怏怏的新娘子。

所以若選中了王嬙,後漢未必會買賬。

韋姌正想著,酒窖頂上的石門忽然被打開了,有一個人從石階上快步走下來,牆上的影子十分高大健壯。

待那人舉著火把出現,韋姌輕輕叫了一聲︰「阿哥?」

黑暗中男人英俊的臉龐漸漸清晰,他將火把插入壁上,俯身抱住韋姌︰「夭夭,叫你受苦了。」

「阿哥,我沒事。」韋姌拍了拍他的背,「倒是叫你擔心了。」

韋懋(m o)雙手捧著韋姌的臉,她整個人美好得如同春日枝頭新綻的一抹桃花,甚至連那灼灼其華的桃花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麗。

這樣的人,怎麼能送去給蕭鐸糟蹋?韋懋忽然抓著韋姌的手說︰「走,阿哥帶你出去!」

「不,阿哥!你不能這麼做!」韋姌彎著腰試圖阻止韋懋拉她,沒想到韋懋直接將她扛到了肩上。為了防止她掙扎亂叫,韋懋還特意將她擊昏了。

「夭夭,暫時委屈你。」韋懋扛著韋姌大步往前走。

這時,石階上傳來凌亂的腳步聲,幾個九黎的大漢沖下來,帶隊的青年伸手阻攔道︰「懋……大祭司,您不能把夭夭姐帶走!」

「王燮(xi ),你要攔我?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夭夭嫁到鄴都去,嫁給那個姓蕭的魔頭?」韋懋皺著眉說道。

王燮雙手緊握成拳,一時沒有說話。他是王嬙的親弟,與韋姌同年,只略小幾個月,他們自小一同長大,感情甚篤。他知道那個蕭鐸,絕非良人。

蕭鐸時年二十四歲,任天雄軍指揮使,領鄴都留守之職。天雄軍是後漢最強大的牙兵,戰場上無往不勝。蕭鐸年紀輕輕便拜將,本事自然了得。

但去年,他的原配妻子被蜀人所擄,不幸身亡。他為了給妻子報仇,攻下了後蜀的鹽靈二州,還下令將俘虜的數千蜀兵在天水城外全部坑殺,過程駭人听聞。之後,蕭鐸還將戰俘中的數十名蜀人少女賞給部下們玩弄,那夜軍營里慘叫聲不斷,宛如地獄。第二日那些少女們不堪其辱,紛紛自盡,尸首在營前累成小山。

王燮無法想象若是韋姌嫁過去,蕭鐸會如何對待她。後蜀和後漢已然結下不共戴天的仇怨,後蜀的公子均又那樣喜歡韋姌……

思及此,他側身讓開︰「大祭司帶夭夭姐走吧。你們誰都不準攔著!」

韋懋拍了下王燮的肩膀︰「謝了,兄弟。」然後就扛著韋姌走上了石階。

蕭鐸沒說什麼,他知道父親的顧慮,不會馬上跟楊守貞父子翻臉。誠如楊信所說,楊守貞等節度使當初是一起幫先帝打下這大漢江山,彼此之間還有舊時的情分在。

少帝繼位之後,節度使們越發不服管制,蕭毅想保大漢正統,不欲與諸路節度使同流合污。然少帝一方面奉先帝遺詔,禮待蕭毅。另一方面又听從國舅李籍的教唆,事事防備著蕭毅,致使蕭毅的處境十分尷尬艱難。

蕭毅若與楊守貞決裂,京城那邊只怕非但不會幫忙,反而隨時有可能在背後捅上一刀。

就拿這次契丹王子入境的事來說,蕭毅率先得到消息,卻不敢明目張膽地有所行動,就怕被朝中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冠上大權獨攬,獨斷專行等罪名。所以蕭鐸這一箭之仇,也只得暫且忍忍了。

蕭鐸側頭對魏緒說︰「韋姌病了。」

「啊?」魏緒模了模頭,「肯定是被楊信給嚇的!這個該千刀萬剮的……小姐病得嚴重嗎?」

蕭鐸搖了搖頭︰「應該無大礙。你那夜當真沒听到楊信同她說什麼?」

「屬下趕到的時候,正逢楊信獸性大發,屬下便跟他打起來了。沒听見他說什麼呀……軍使,幸好您英明,提前傳信讓屬下趕到齊州去,要不然……」魏緒想想就覺得後怕。若他晚到片刻,還不知結果會如何。

「章德威回來了沒有?」蕭鐸忽然問道。

「在回來的路上了。老章那個人,軍使您又不是不知道,做事情一向十分仔細。您讓他去復州找人,他肯定得把土翻上一遍才會回來的。」魏緒小心看著蕭鐸的神色,「不過呢,人沒找到。」

蕭鐸臉上沒什麼情緒,轉身進府,丟了一句︰「叫李延思來見我。」

「哦。」魏緒看著蕭鐸離去的身影,有點恍惚。從前有關那位二小姐的事情,軍使一向是親力親為,哪怕一丁點的消息都不會放過。但是自從原夫人死了之後,軍使忽然就對二小姐不那麼上心了。

魏緒現在也弄不懂,蕭鐸到底是怎麼想的了。

蕭鐸不想應付楊信,徑自回了自己的書房,負手站在巨大的輿圖前面,看著燕雲十六州。

燕雲一帶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是中原的北部屏障。這里築有長城,如今卻落入了契丹人手中。遼國借此地發展,經濟軍事實力猛增,甚至學了漢人的禮儀制度,大興文化。

相較于後蜀和南方諸國,燕雲一帶始終是漢人的大患。

蕭鐸上前,用手逐一模著。隔著一座山脈,山前八州,山後八州。它們便像十六個孩子,被人強行擄去,在外飄零。有生之年,他必要將故土重收,再不讓燕雲的百姓忍受別家去國,骨肉分離的痛苦。

「軍使。」有人在門外喚了一聲。

蕭鐸收回手,神色恢復如常︰「進來。」

李延思低頭而入,先行了個禮,笑道︰「軍使喚屬下何事?」

蕭鐸坐下來,瞥見他白衣飄逸,手中執扇,便問道︰「你很熱?」

李延思哈哈笑了兩聲︰「熱倒是不熱。軍使有所不知,這是近來時興的公子裝扮,去花樓的時候很好用的。改天有機會,屬下帶軍使同去。」

「我沒那閑情逸致。坐吧。」蕭鐸抬手道。

李延思坐下來,瞄了眼蕭鐸的書架,清一色的全是兵書!他上次偷偷塞的那兩冊民間話本和秘戲圖,早就不知所蹤了。他不禁心想,這是一個多麼無趣的男人啊!怎麼會有那麼多女人前僕後繼地喜歡!

「都莫進入漢境,與楊信密談了。」蕭鐸翻開一封文書,邊閱,邊對李延思說道。

李延思原本還在月復誹,此刻立即收起雜念,嚴肅地說道︰「這位王子是遼國諸王子中最為好戰的,軍使,他們必定在圖謀什麼。」

蕭鐸點頭︰「先帝離世之後,各路節度使越發不服皇上的管制,若不是父親坐鎮,恐怕早就天下大亂了。去年開春的事,你可還記得?」

李延思回憶道︰「當時太後壽辰,各路節度使進京拜賀。席間,提到宣徽使一職空缺,李籍想要,但遭到幾位節帥的強烈反對,尤以楊節帥反對最為激烈。他因此懷恨在心,在皇上那邊進了不少讒言,皇上也不知怎麼想的,竟把先帝加封楊節帥的檢校司馬給撤了。不好,莫非楊節帥要……?」

「嗯。被李籍記恨的人不少,楊守貞斷然不會單獨起兵。現在只是等待時機而已。」蕭鐸側頭看向旁邊的輿圖,「平盧節度使在大漢東路,而毗鄰的是與他交好的永清,泰寧兩路節度使。我猜測,他們會合謀起兵。」

李延思伸手模了模額頭︰「這可有些棘手啊。魏國公還在青州呢,到時候萬一打起來……」

蕭鐸道︰「不必擔心。他們起兵,得加個清君側的名頭。岳父乃忠臣良士,他們若敢對他不利,便會失盡民心。」

李延思看著蕭鐸成竹在胸的模樣,又月復誹起來,您這分明都想好了,還喚我這狗頭軍師來做什麼?

蕭鐸忽然喚了一聲︰「文博。」

李延思抖了一下︰「屬下在!」軍使每當喚他字的時候,準沒有好事。

「你那兒有沒有什麼藥,吃了能讓人不爽利的?」

***

陽月又給薛錦宜添了一杯水,退到韋姌的身後站著。已經說了好一會兒了,這位小姐也不嫌累?

韋姌支著腦袋听著,忍不住低頭打了個哈欠。

薛錦宜皺著眉頭,看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就窩火。明明是關于蕭鐸和周嘉敏的過去,她自己說著說著,都氣憤地想跳起來,可眼前這人……卻好似全不在乎。

「喂,你在听嗎?」薛錦宜忍不住問道。

韋姌回以微笑︰「在听呢。」

薛錦宜站起來,瞪著韋姌道︰「我告訴你,那個周嘉敏十分厲害!她一旦回來,你這個正妻的位置,就得拱手讓人了。從前她跟我表哥在一起時,連手都不讓我表哥牽,還跟別的男人互相傳詩,惹我表哥吃醋。我姑姑說,這樣的女人慣會吊男人胃口,最難對付了!」

韋姌點了點頭︰「的確。但我沒打算對付她。薛小姐同我說這些,恐怕沒什麼用。」

「你……」薛錦宜一愣,頓時也不知要說什麼,跺腳道︰「唉,跟你說不通!沒勁死了!」說完便風風火火地跑出去了。

韋姌忍俊不禁,陽月道︰「虧小姐還能笑得出來。這婚事還沒辦呢,就有人跑來示威了……也不知是什麼道理。」

「我就當听故事了,還挺好玩的。」韋姌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道,「你不是說蕭夫人派了四個侍女來麼?叫進來我見見。」

「是。」陽月出去叫了那四名侍女進來,她們行禮之後,皆趴在地上,不敢抬頭。

「你們起來說話吧。」韋姌口氣平和地說道。

四個侍女依言站起來,眉眼低垂。其中有一個姿色頗為出眾,眉心好像有顆紅痣,韋姌便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名叫秀致,剛入府沒多久。」那侍女輕聲細語地回答道。

「好名字。你會做什麼?」

「奴婢會刺繡,還會梳妝打扮。手藝還行。」

韋姌想了想︰「不錯。以後你就留在屋中吧,其它三人負責院中別的雜事。」

「是。」那四個侍女齊齊應了聲,除了秀致,其它三人都出去了。韋姌起身道︰「給我梳妝打扮,我現在要去北院拜見蕭夫人。」

「可是小姐,您的身子……」陽月擔憂道。

「不要緊。我好多了。」

韋姌挑了身極素的裳裙,布料上都沒有什麼花紋,頭發上只插了幾根團花的銀簪,依舊是一副女兒家的打扮。然後在秀致的帶領下,前往北院。蕭府比國公府大上許多,一路上秀致所介紹的院子,韋姌只記了個大概,不重要的一概忽略。以她認路的本領,往後估計不會沒事在蕭府里頭亂逛。

待走到一處院子前,只見兩扇紅漆木門上貼著嶄新的封條。韋姌奇怪地問道︰「這是何處?」

秀致猶豫了一下才說︰「這是軍使原來那位夫人住的院子。」

韋姌點了點頭,也沒多問。其實她心里明白,這位夫人所住的院子,位置可比她的那處好多了。北面臨湖,南面是竹林,不遠處就有八角亭可供小憩賞花。但人家是真正的名門閨秀,蕭府重視些也是理所應當的。韋姌並不想在這些事上爭長短,免得讓自己不舒服。

柴氏的住處外頭站著兩個僕婦,看到韋姌過來,只覺得眼前的姑娘漂亮極了,一時沒反應過來她的身份。

秀致上前拜道︰「請嬤嬤通傳一聲,就說國公府的三小姐,特來拜見夫人。」

這事一直都是九黎族的最高秘密,也僅有幾個族長知道有傳國玉璽的存在,怎麼會無端地被外人知曉?他想不通。

鄒氏和韋妡端了午飯過來,韋妡道︰「阿爹,您這兩日怎麼了?心事重重的。」

「哦,沒事。我在想你阿姐嫁到後漢也有一陣子了,不知道習不習慣。」韋淡淡地說。

鄒氏和韋妡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鄒氏一想起那時候在巫神廟中的經歷,還是忍不住冒冷汗。她發狠地想,嫁去給後漢的權臣之子,說起來還是韋姌高攀了,憑什麼要她們母女倆受刑?前兩日她到山下的鎮上采買,還听從外面回來的人說,現在整個後漢都傳遍了,蕭鐸很寵愛韋姌。

這小狐狸精還真是有本事,連蕭鐸那樣的大魔頭都拜倒在她裙下了。

忽然,王燮沖進來,大聲道︰「叔,不好了!」他情急之中,也忘了改稱呼,「有人上山來了,好像是後漢的牙兵!」

韋立刻站起來,拿過旁邊的巫神杖,神色凝重地走出去了。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