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陽根本沒有覺察到顧水蓮的任何不妥，他皺眉繼續問道，「是誰？」
顧水蓮看著顧墨陽，突然輕輕一笑，搖著頭說，「是誰都不重要了，我都已經嫁了，不是嗎？」
顧水蓮這萬念俱灰的樣子，讓顧墨陽的心狠狠的沉了下，無論如何，這事情都是因他而起。
盡管對他來說，能遇上四月，結局是好的，可對顧水蓮來說，卻是個噩夢。
顧水蓮看著顧墨陽，她伸手挽著顧墨陽的胳膊，幫他整理了一下衣袖，臉上勉強擠出幾分笑容，「二哥，你也不要有心里負擔，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真的從來沒有怪過你。」
「當初，我之所以會毫無反抗的嫁過來何家，最重要的就是希望你開心，如今你娶到了四月，你又愛上了四月，不是皆大歡喜嗎，至于我，真的不重要。」
「水蓮……」顧墨陽搖搖頭，實際上他想說的不是這些，更重要的是，他想著知道為什麼顧水蓮要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瞞過所有人。
可是這樣的顧水蓮，讓他怎麼還能開口問出這樣殘忍的話。
顧水蓮顯然是極其聰明的，而且在短短的時間內，她已經想好了怎麼回答，她搶在顧墨陽前邊開了口，「二哥，我知道我變了，在你眼中，我不再是以前單純的水蓮了，可是我實在沒有辦法，在何家，自從那件事情後，何家根本不把我當人看，但凡我犯下一丁點的錯，他們不是打便是罵，如果我不懂的反擊，在這里我是活不下去的。」
頓了下，她又幽幽一笑，笑容中的辛酸和無奈讓顧墨陽看了心疼，「不管是誰，若是有辦法，誰都不願功于心計去生活，簡簡單單的多好。」
突然，顧水蓮看著顧墨陽嫣然一笑，緩緩出聲，「二哥，你知道我有多羨慕四月嗎？」
顧墨陽一怔，說到四月，他眼里是滿滿的寵溺，下意識的張嘴便道，「四月這些年也過的不容易，她比你想象中的艱難很多。」
顧水蓮見狀，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抹讓人覺察不到的嫉妒，但很快便裝作沒事人一樣，她十分羨慕的道，「可是她至少有你寵著，有你疼著，她哪怕犯下天大的錯誤，有你給她扛著，她受欺負的時候，有你給你出頭，有男人能為她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女人最大的幸福，可我沒有。」
顧水蓮的話讓顧墨陽的心又痛了下，是他這個做哥哥的讓她身邊沒了這個人的，不是嗎？
突然，顧墨陽覺著自己再問什麼都是殘忍的，他搖搖頭，「水蓮，對不起，是二哥不好……」
不等他說完話，顧水蓮便連連搖頭，打斷他的，「二哥，不是，沒有人會比我希望你過的幸福。」
「你……」顧墨陽看著顧水蓮，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顧水蓮的話了。
要說內疚，他已經內疚過了。
要說挽回，他也試著挽回過，可那個時候何家不同意，水蓮自己也說認命。
現在，現在不知道是否可以？
顧墨陽很清楚，像何翠萍家這樣的，她不過就是找人生個孫子，是誰都可以的吧。
如果他願意給何翠萍一筆錢，去換回顧水蓮的自由，何家或許不會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