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坐下汽車，媽媽你騙人，我要坐下汽車。」
直到她們的車都開的很遠了，顧泠泠好像還能听到狗蛋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有這樣的媽，這個狗蛋以後啊，肯定也不怎麼樣。」莫紅英說道。
她雖然還沒有要孩子，但也見過軍區大院里其他嫂子帶孩子，當然也有慣著孩子的，但卻沒有誰家孩子像狗蛋那樣的。
「還是你們家的圓圓乖巧。」莫紅英想起張蘭芳家的圓圓笑著說道，「你出來怎麼沒把圓圓帶上？」
「我怕會在車上鬧騰。」張蘭芳笑著說道。
其實走的時候她挺糾結的，孩子可憐兮兮的看著她的樣子，讓她很揪心，但還是忍痛見她放在鄰居大媽家里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才來遲了。
「剛好路過，去接著一起吧。」顧泠泠說道，「圓圓那麼乖巧，不會鬧騰的。」
張蘭芳猶豫了一會兒，不過顧泠泠就已經把車拐到去她家的路上，「那謝謝你了。」
接了圓圓，她還在鄰居家哭，看到媽媽來了，小眼楮可憐兮兮的看著張蘭芳，張蘭芳的眼楮一下子就濕潤了。
昨天為了去趕集把孩子扔了一天，今天又要扔一天，孩子肯定不願意。
「圓圓，對不起，媽媽來接你了。」張蘭芳把孩子抱在懷里，「走，跟媽媽一起坐姨姨的車。」
「圓圓真的能跟你們一起去嗎？」圓圓看著顧泠泠小心翼翼的說道。
「當然可以了。」顧泠泠笑著說道，「圓圓好乖。」
可能是害怕會不要她去，車上圓圓都很安靜，到後面是真的確定不會丟下她，這才開心的笑了起來。
而且，張蘭芳把圓圓教的很好，很有禮貌。
顧泠泠車上帶著水果，給她吃，她都是先問過張蘭芳，等她同意了這才接過顧泠泠的橘子，然後很禮貌的道謝。
真的讓人很喜歡。
三個人原本就是商量好了今天去郵局寄東西的，把昨天買的山貨寄回去。
等出了郵局，時間還早，莫紅英就提議去逛逛街，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又有順風車，所以買點東西回去。
秦市這幾年的變化很大，新開的商場也有很多，但最有名的還是要數華僑商場了。
顧泠泠本就是秦市的人，而且在變壓器廠還工作了幾年，能在秦市遇到熟人是她已經預料到的。
只是卻沒有想到，第一個讓她遇到的竟然會是劉苗。
看著遠處弓著身子干活的女人，如果不是她眉間的那顆痣，顧泠泠真的不敢相信，這個人竟然就是昔日里跟著顧娟欺負自己的哪個叫劉苗的女孩。
此刻的她也不過二十多歲吧，但看起來像是有四十歲的樣子，不僅干活的時候腰彎著，就連站起來的時候也是弓著腰。
此刻的她正被旁邊的一個女人指責，「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點把這些東西收了？」
那個女人說完話直接對著劉苗弓著的腰狠勁的拍打了幾下，「敗家娘們，就知道偷懶。」
「認識？」莫紅英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問道。
「走吧。」顧泠泠笑著說道。
前世的那些，已經是過眼煙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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